榴莲与柠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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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正式同居

被美色所诱,新学期即将到来之际,我如某人所愿,正式从“犯懒小屋”搬到了对门,顺理成章地开始了和钟墣的二人同居生活。

范夏笑骂我重色轻友,不过为了能继续在外边住下去,还是和我在口头上达成一致,对家里仍是宣称与我同居,若是他父母临时突击,我只说是到对门邻居家里串门即可,钥匙我还留着,进出也极其方便。

因着需伪装出一副我仍同范夏住在一起的样子,搬家的时候,本着既然要装就要装得最像的敬业精神,除了拿了即将要穿的衣服外带几本书,我将平时所用洗漱用品以及床单被罩全部留在了“犯懒小屋”,左右这些东西买起来也容易,再者也花不了多少钱。钟墣本是怕我一人搬家累,好心早早赶回来帮忙,结果陪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到最后发现我所有家当不过一袋衣服和几本书,颇是意外地问了我一句:“不都说你们女孩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吗?你怎么如此少的可怜?”到叫我不知如何回答。

一切收拾妥当,临出门经过客厅时,钟墣忽然停了脚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盆木春菊是谁买的?”

我顺着他的位置看去,只见他手里捧着一盆盆栽,正是刚搬进来那会儿瞧着好看顺手拿的那盆“不知名”的花。对于花花草草,我向来是爱买却懒于修理,偶尔路过瞧见,便顺手浇浇水除除草,多是任其自生自灭,没想到这花倒是顽强,开了这许久竟还未谢,依然那般粉嫩繁簇。

“噢,你说这花啊,是刚搬进来那会买的,我看着好看,就拿了一盆,一直不知道原来它叫木春菊呢,名字也挺好听的!”我笑道。见钟墣仍蹲在地上赏玩,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便问:“你很喜欢这盆花吗?”

只见钟墣笑道:“是……也不是。”停了几秒,忽然又问:“懒懒,你能把这盆花送给我吗?”

我不禁微微讶异,自从我和钟墣在一起之后,就像大多数热恋中的情侣一样,钟墣总是喜欢时不时送我一些小东西,从包装古典的《资治通鉴》到造型典雅的荷花标本、小巧精致的景德镇瓷碗乃至做工精细的珍珠胸针等等等等,无一不投我所好,我总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嘛,便挖空了心思也尝试着送过几件礼物,但是不知是因为我还未彻底摸透钟墣的喜好,亦或是男生天性就对这些小玩意不上心,总之每每收到我的礼物,钟墣总是笑着收下,那眼神风定无波,倒是叫我看不出是否真心喜欢,一来二去,倒弄得我不知到底该送些什么,没想到今天,他却主动开了口,跟我要这一盆再普通不过的花。不过当下也没多想,难得钟墣开口,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当然可以啊。”我笑答。

话音刚落,钟墣已将花盆用左手半环着抱在胸前,右手提着我的衣服,春风满面地出了“犯懒小屋”,朝对面走去。

等到进了钟墣家,又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钟墣家的格局也是三室两厅,整体装修以白色为主,简单大气,与“犯懒小屋”比少了一份温馨,多了一丝清爽,四周家具统一的咖啡色,沙发上的抱枕放得整齐划一,茶几上的杂志都叠的十分工整,倒是十分符合钟墣一贯的作风。

“不介意我进房间参观参观吧。”我明知故问。

钟墣当然不介意,十分认真地回我:“当然,懒懒,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对于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你有权作出任何决定,无需再问我的意见。”

“唔,那请问这里面包括你吗?”我有意调戏。

回答我的是钟墣热情的拥吻,良久,等到终于可以自由呼吸,正将头枕在我肩上的男人才回了句:“当然,不过懒懒,事后你一定要记得对我负责。”

我一听这事态的发展似乎准备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连忙干笑两声:“呵呵,好说好说,你先带我参观参观房间去吧。”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想必钟墣对于我遇事就躲的蜗牛行经已经颇为了解,听我刻意转移话题,便也不再多话,叹了口气,牵着我开始一间间参观。

其实搬进来之前,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大家都是成年人,并且十分幸运地两情相悦,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习惯了彼此相伴的相处模式,也曾设想过两人的未来,一切都很契合,除了因为我的口舌之欲错失了见父母的机会,尚且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否同意,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作为家长之一的赵教授却是从来没有对我们的交往表示反对过,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结婚、生子然后相伴走过下半生的可能性也极大,有了这些前提,婚前同居以及发生两性关系似乎也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是在这件事上,不管真实想法如何,我都该多少有些女孩子的矜持。

第一间房门打开,入眼的便是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木质地板上的书,是的,好多书,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嵌入式书橱里,进了房间,靠门一边的墙前摆着一套办公座椅,座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前方的落地窗前放着一张双人沙发,上面的同色抱枕同样放得整整齐齐。

只消粗粗一眼,我就知道我喜欢这间房间,从装修到布局,甚至屋子主人的品味,我都好喜欢,只要一想到以后每个无事的午后,我都能在舒服的沙发上抱着一本书静静地消磨时光,顿时就觉得钟墣把最大的房间做了书房一点也不可惜。

“等这周周末,我们去商场再买套办公座椅。”钟墣笑道。

出了书房,我又拉着钟墣迫不及待地开了第二间房门,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难道是……

“这间我改造成了暗房。”钟墣解释道。

“还真的是暗房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有摄影这个爱好,可是平日里我也没见你拿着相机到处拍照啊。”我简直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脸惊喜地朝着钟墣问道。

钟墣被我夸张的表情逗笑,看向我的眼睛却透着认真:“我眼里美好的东西就在身边,用不着到处去找。”

我似乎听懂,又似乎没懂,但是脸上却感觉热了许多:“唔,这暗房不通风,好热啊,我们出……。”

还没说完的话梗在了喉咙里,突然亮起的灯光以及正前方的照片墙使我再也发不出一个字,照片上的人那么地熟悉,熟悉到我能感同身受她的一举一动,但同时又如此陌生,陌生地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到底什么时候有过这些瞬间。

这是新生联欢晚会上被莫名其妙安排献花的我?

这是运动会时看着范夏拿了女子50米决赛冠军而欢呼雀跃的我?

这是在院系联谊会上埋头苦吃的我?

………………这么多的我,这么多钟墣眼里的我。

忽然有了想哭的冲动,也许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钟墣说的那句话,那句他说过很多次我却总是一知半解却从未去深究的话。

他说:懒懒,我喜欢你很久了!

可是这个傻瓜啊,直到今天才让我明白,还好,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许是这一间小小的暗房给了我太多的惊喜与意外,所以等到进了最后一间房,钟墣告诉我这是我们俩今后夜夜同床共枕的卧室时,我竟丝毫不觉得意外,更没有一丝觉得不妥或是难为情的情绪,原谅我的脑容量就那么大,原谅我的心脏就那么小,再也装不下除了感动之外其余一丝一毫别样的情绪。

就这样,我在感动中度过了在钟墣家的第一个白天。

当我在钟墣家,哦不,是当我在我的新家的第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的心情终于有了感动之外的情绪。

等我沐浴完毕从浴室里出来,钟墣已经换上了睡衣,捧着一部大部头靠在床头翻着,见我湿着头发出来,便合上了书,起身从浴室里翻出了吹风机,走到床头,插上电源,这才回头对我说:“坐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尽管早已做过更亲密的事,我顿时还是有些赧然:“不、不用啦,我自己来吧,我头发长,举着吹风机久了怪累的。”说着想伸手去接被钟墣拿在手里的吹风机。

钟墣却没有要把吹风机递给我的意思,只是眉目含笑看着我:“我是男生,臂力自然比你好,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没听出来我说的只是托词吗~~~

我还想挣扎,钟墣已先我一步拉过我坐下,打开开关,有条不紊地吹了起来。修长的手指随着风向轻轻顺着我的头发,偶尔指尖轻触头皮,微凉的触感带来阵阵酥麻,从天灵盖直抵心脏,撩得我的心也跟着麻痒起来。我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夹杂在吹风机发出的呼呼声中,给本该温馨的画面添了一丝紧张。

大约过了十分钟,亦或是更久,吹风机终于停了呼声,我的遐想也悄然而止。心想可算是吹完了,正想站起来平复平复心跳,但见前面站着的人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心中疑惑,正要抬头,忽觉脑袋正中央传来温热触感,一碰即走,紧接着只觉眼前场景一晃,待到再次平稳下来,竟发现自己已经被钟墣结结实实地压倒在了床上,唇上已被攻城略池,雪纺睡裙一侧的肩带早已滑落,另一侧也是岌岌可危地半吊着,露出一片瓷肌,隐隐可见内里春光,那只平日里干燥清凉的手掌此时带了些许湿意,正在来回轻抚,却始终没有更近一步。

先是被唇上突如其来的热吻一惊,接着又被腿上陌生的触感一吓,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又是活了23年头一回,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许害怕。不知过了多久,钟墣终于离了我的唇,我如临大赦,想着今晚应该是过去了,放松地大吸了几口气,不想抬头却对上一双深邃如星空般的眼眸,那眼里闪烁着掠夺的光芒,顿时就让我联想到了盯着猎物时的狼的眼睛,而里面,此时正无比清晰地映着双眼迷离、眉目含春的的我。心就那样忽然跳漏了一拍,这样带着攻击性的钟墣,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时间慌了神,身体条件反射地颤了一颤。

我的异样没有逃过钟墣的眼睛,那光芒慢慢收敛,渐渐化成了怜爱,放在大腿上的手也收了回来,双手改为捧着我的脸颊,吻带着安抚的意味落在我的额头、眼角、鼻翼、然后又回到唇上,轻柔地添吸,这样温柔的爱抚让我慢慢放松下来,双手攀上钟墣的双肩,无意识地开始回应他的吻。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再一次出走之际,钟墣却忽然停了动作,将头埋在我的颈间重重呼吸了几下,须臾颇是艰难地开口:“懒懒,帮帮我好不好?”

语气明明那般委屈恳求,手上的动作却是那般地不容商量,等到我明白过来那话里的意思,已经为时已晚。

折腾了一个晚上,心情大起大落,在这样安心的怀抱里,我很快便有了睡意,意识渐渐模糊,半醒半睡之际,只听头上传来一声轻叹,而后想起钟墣犹带沙哑的低音:“懒懒,等你研究生毕业,我们就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