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咸鱼时光
格裂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前的多杰克依旧旁若无人地拿着手表对着墨茗埋怨：“我提前十分钟到场，结果你却玩来了三分二十秒。”
“你是怎么知道我晚来这么久的？”墨茗一脸：这数据是你瞎编的吧的神情。
“闲着没事干，就看起了墙上的挂钟。”多杰克回到，默认了墨茗一副聊家常的态度。
“……抱歉迟到了。”她歪了歪脑袋，认栽。
“喂！”格裂终究是没忍住，“欧阳小枫那小子呢？”
他现在心中有一团无名火——自己和墨茗同时到达，墨茗见到的是等了她许久的多杰克，而原本应该也在这个训练室的欧阳小枫却不见踪迹。
格裂开始还能耐心候着，可眼看多杰克那边的训话都快完了，欧阳小枫还没来，他就开始坐不住了。
“小枫吗？应该还在吃……”多杰克话还没说完，只听得“砰”一声响，欧阳小枫冲进训练室时，一个踉跄被门槛绊了一跤后整个人以趴在地上的形式出现在了门口。
“哈哈哈哈！”一看到这个情形，格裂心头的火气就消了大半，“我的搭档不会就是个连路都不会走的蠢货吧，我的脸可要被你丢尽了！”
欧阳小枫一脸郁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饭吃到一半，多杰克突然放下碗筷说和人约了训练室。
其余人正在八卦多杰克约的是谁的时候，欧阳小枫突然记起了自己曾接受到某格裂的邀请，当下也是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
于是乎，就发生了之前的那一幕。
一抬头，多杰克身边的墨茗最先映入了欧阳小枫的眼眶。
“多杰克，比都比完了你现在和墨茗练习有什么用啊？”
欧阳小枫对墨茗的印象并不好，看见她满面笑容地站在多杰克身边，一肚子的火不知不觉消了大半。
不知为何，欧阳小枫总是认为墨茗有自己的苦衷。再加上锁风金鹏已经顺利回归，升到了最高境界，他也找不出理由去怨恨墨茗。
多杰克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对着格裂说道：“既然两边人都来齐了，那么训练室的场地对半分。”
格裂点点头，回头看了欧阳小枫一眼。
“开始吧，要是因为你的失误害我输掉了比赛有你好看。”
“这句话我也要送给你！”欧阳小枫毫不留情地回嘴道。
无视了另一边如冤家般的打打闹闹，多杰克拉着墨茗，开始絮叨自己的想法。
多杰克这次把她找来的意图他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配合。
虽然比赛会用到的机会实在不多，可这却是平日实战中使得两人战力翻倍的方法。
多杰克利用变化球设定墨茗行进的轨迹，并在关键时候给予支援，而墨茗在前方利用瑛寒展开实力强大的攻势。
对于多杰克的想法，墨茗一时竟有些难以理解——多杰克为什么会想到和她合作？按道理他们作为两个阵营的人，除了赛场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
多杰克回来找她，莫非是弹珠小战士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解释的全程，多杰克的目光一直落在墨茗的眼睛上，金色的瞳孔除了专注，没有其他的情愫，让墨茗猜不出多杰克的用意。
虽说搞不清多杰克的用意，但和弹珠战士打配合战的确曾出现在墨茗的设想中。
格裂身为连射型弹珠战士，无论是速度和轨迹都无法和墨茗产生默契的配合，而巴斯达一和她并不亲近，二他的‘技巧型’并不是真正的灵活运用弹珠技巧。
能支持她的速度，并且设定出旁人难以预料的射击轨迹的，墨茗认识的人里也只有多杰克一人。
但多杰克可是该死的师控，除了墨茗归还弹珠那一次，他几乎没给她好脸色过。甚至在弹珠嘉年华的赛场上，还挨了他一脚……
因此，刚刚有了打配合战的想法的墨茗立刻将这条提议从脑海中抹去，让自己不要异想天开。
眼下多杰克亲自提出要求，墨茗虽然疑惑，却乐得自己的设想能实施。
而另一边练习的两人又是名副其实的弹珠狂人，四个人竟全部忘记训练的时间，直到晚上八点弹珠竞技场关门。
在门卫终于过来赶人后，墨茗收起了剑，和剩余三人离开竞技场，并于门口分道扬镳。
“对了…墨茗……”临走前，墨茗听见多杰克小心地开口。
他的声音很低，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别扭。
“嗯？”墨茗敏锐地停下脚步，目光探寻地看向多杰克。
多杰克咬了咬嘴唇，他的神情突然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没事……”
墨茗看了多杰克一眼，脑子过了几个弯后开口：“关于海小眉的事？”
“关于冰雪玉蝉的事？”
“关于……哈吉老师的。”
多杰克的目光突然钉在了她身上，这种凌厉让墨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什么事都没有。”丢下这句话，多杰克转身离开去找欧阳小枫。
不，不如说他是逃跑了。
哈吉老师，怎么了？墨茗眯起眼睛，看着多杰克仓皇离去的背影。
如果只是普通的师徒矛盾，多杰克连提都不会提，眼下这种反应……
哈吉…被冰雪玉蝉号影响了吗？
难道哈吉他……
格裂看着墨茗的脸色迅速变化着，率先停下了脚步。
“现在这个时候，回去肯定被另外三人吵得睡不着，二楼有一家西点屋要去逛逛吗？”
现在这个时候，还是给她一个安静思考的空间吧。格裂忍不住想起西雅三个落选分子大闹酒店的情景。
“嗯，谢谢。”墨茗心不在焉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
格裂眼见墨茗渐行渐远，只得跑过去把她拉了回来。
“走错路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墨茗这个一思考就发呆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哦，哦。”
墨茗一副知错不改的模样，让格裂气得有点想笑。
费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忍住给她头上来个爆栗的冲动，只是勾住了墨茗的小手指头。
“跟我走吧。”
二楼的冰点小屋是给参加弹珠至尊塞的选手和观众提供的休闲场所之一，小屋的招牌上，有一名金发碧眼的帅气青年正冲着迎面走来的人伸出手来。
你是来继承我的吗？
上面的标语如此说着。
“他是上上届至尊赛的冠军。”格裂扫了那招牌一眼，“现在穿梭于各大弹珠活动并拥有了一批庞大的粉丝团——自然有商家开始来找他做一些代言方面的事。”
墨茗点了点头，一边感慨了番卖相很重要，一边跟着格裂进入了冰点屋。
“香草、抹茶、巧克力、魔芋的冰激凌各来四分之一——对，用大份的碗。”
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冰激凌，格裂机智地避开了所有的水果味一本正经地点着单。
“再加一份刨冰——草莓味的。”听到“刨冰”两个字，墨茗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一脸期待状看着格裂。
格裂回头瞥了墨茗一眼，不巧正撞上那副如痴如醉的痴汉脸。
“知道你喜欢这个——刨冰是给你准备的，但也不要拿出这副表情来啊……”某格裂默默吐槽，“怎么和……见到毛线球的猫差不多……”
“哎？！！”墨茗浑身一个炸毛，“有吗？”
刨冰制作时机器的工作声传来，店长一边说着：“刨冰请等一下。”一边把挖好的冰激凌递给格裂。格裂伸手接过，顺便帮墨茗捋顺了炸出来的头发。
“像，特别像。”
碾得碎碎的冰沙被盛在碗里，店长在上面浇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草莓酱，插上了一根小勺子后从柜台再次递了出去。
“随便找个位置坐吧，两位是选手？”
“是的。”格裂接过并回应着。
“咳…现在竞争四强可是很激烈的，你们两个小年轻可要注意了。”
格裂点了点头却不应答店长的话，转身挑了个靠窗的双人座位把刨冰放下后拉开了一边的椅子，自己则走到另一边坐下。
店长并不在意弹珠至尊塞，否则就算灯光在暗他也应该认出这两位就是嘉年华和至尊赛都大出风头的比赛选手。
而格裂也意识到了这点，从而觉得和店长谈论比赛并不会有什么收获反而是浪费时间。
金碧色的眼眸又向店长那边转移了一下，也许年轻时候的店长也曾经是个弹珠狂人，但岁月却迫使他放下手里的战机。
生活的困难控制着他的注意力，慢慢地从弹珠转移到了做些小本生意来养活自己。
现在的他大概对弹珠至尊塞已经毫无兴趣了，来这里开着冰点屋，格裂猜想他只是希望能从路过的一个个选手中看到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自己。
收回目光，格裂轻轻叹了口气。再一抬头，墨茗正努力保持着淑女的姿势将一勺刨冰送入口中。
好好吃！！她的脸上似乎已经被写上了这么几个字。
“有这么好吃吗？”一向对水果有些排斥的格裂托着腮问。
墨茗狂点头。
格裂挑了挑眉，虽然他也知道人各有所好，但这种“汝之蜜糖，我之毒药”的情景他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
“你要不要尝一口。”墨茗把刨冰又搅了搅，舀起一勺问。
经过搅拌，草莓酱已经浸润了原本晶莹的冰粒，隐隐的玫红色从内而外透了出来。
“果然不好吃。”咽下一口的格裂如此评价。
“搞得像你的有多好吃一样。”信仰被否定的墨茗顿感不爽。
“你要不要试试看？”某人提议。
“我要香草味！”
“我也超喜欢这个味道的，给。”
“好吃嗷！”
“不过刨冰更好吃啦。”墨茗补充。
格裂翻了个白眼：“水果味有什么好吃的甜的要死。”
墨茗表示严重抗议“巧克力味才是！每次都是腻到吃不下。”
“啥？！我最喜欢的就是巧克力味。”
“巧克力味难吃！”
“怎么可能啊你尝尝。”
“不尝不尝我最讨厌巧克力味了。”墨茗一吐小舌头，一边又很欢快地吃了口刨冰。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但是啊。”嘴角轻轻勾起，望向窗外的眼眸中泳起了一丝温柔，“如果是格裂喜欢的口味，我也会尝试着接纳。”
不是因为巧克力，是因为格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