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开国初期（1775～1860）

一 独立战争与建国

1775年前后，北美洲的13块英属殖民地已经发展成一个颇具规模的社会实体，人口将近300万，农业日渐发达，工业开始起步，本地精英阶层羽翼渐丰，辽阔的疆域上潜藏着无限的生机。然而，这些殖民地仍附属于万里之外的英国，忍受着英王和殖民地业主们的肆意遥控，各殖民地之间彼此猜疑，政治前景暗淡。

相比之下，在“七年战争”（1756～1763）之后成为海上霸主的英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和规模最大的商船队，控制着众多的海外殖民地，国内人口900万人，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

“七年战争”的胜利使得大英帝国更加骄横跋扈，殖民地政策愈加丧失理性。为了偿还巨额的战争债务和支持本土迅猛发展的制造业，英国政府无视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利益，垄断北美的商业，控制北美的运输，严禁北美人民西迁，扼杀北美人民的民主权利，变本加厉地压榨殖民地人民，一厢情愿地要把北美殖民地变成英国的商品市场和原料供应地，竭力遏制殖民地自身的发展。

1774年9月5日，北美各殖民地的代表聚集费城，召开了第一届大陆会议，通过了给英王的请愿书，做出了抵制英货的决议。为贯彻这些决议，各地纷纷成立安全委员会，招募民兵，筹措军火，接管地方政权。马萨诸塞殖民地走在斗争的前列，成为革命的中心。马萨诸塞议会指令各镇民兵组成突击队，并在波士顿西北的康科德建立了军火库。

1775年4月18日夜，驻防波士顿的英军秘密出发，准备捣毁康科德的军火库。次日清晨，在列克星敦，英军遭遇马萨诸塞民兵的阻击，打响了北美独立战争的第一枪。列克星敦的枪声如同战斗的号角迅速响彻北美殖民地，新英格兰各地的民兵纷纷赶来，与马萨诸塞民兵共同组成了新英格兰军，包围了波士顿。适应形势的要求，1775年6月14日，第二届大陆会议决定将新英格兰军改组为“大陆军”，并从宾夕法尼亚和马里兰招募新兵。6月15日，任命乔治·华盛顿（1732～1799）为大陆军总司令。

1775年5月，波士顿的英军得到增援，英国派来了威廉·豪（William Howe）、亨利·克林顿（Henry Clinton）、约翰·伯高英（John Burgoyne）三位将军。7月18日，大陆军在波士顿附近的布雷德山（Breed's Hill）重创威廉·豪率领的2400名英军，打死打伤英军1000多人。1776年3月17日，久困波士顿的英军撤离而去，大陆军士气大振。

1775年8月初，第二届大陆会议派到伦敦向英王恳求和解的代表被拒之门外，英王对北美的请愿书不屑一顾，于8月23日宣布北美殖民地处于公开的叛乱之中，声言要绞死北美殖民地的起义者。12月，英国议会宣布不再保护北美殖民地，禁止与北美殖民地开展贸易，下令查没海上的北美殖民地船只。为了武力镇压北美殖民地，英国还招募德意志雇佣军开赴北美作战。

1776年1月，费城的政论家托马斯·潘恩（Thomas Paine, 1737-1809）发表了《常识》（Common Sense）一书，生动鲜活地分析了北美的形势，旗帜鲜明地指出北美殖民地人民只有拿起武器，与英国决裂，创建独立自主的民主共和国，才能彻底摆脱英国的奴役和压迫。该书很快风靡北美殖民地，3个月里发行了12万册，极大地鼓舞了殖民地人民的抗英斗争，从思想上武装了人民，在舆论上为独立作了准备。

1776年7月4日，大陆会议投票通过《独立宣言》, 7月9日在费城公布，庄严宣告北美13个殖民地脱离英国，成为独立和自由的国家。北美殖民地人民的武装起义从此正式转变为一场民族国家争取独立与自由的国际战争。

独立战争开始后，北美人民与英军作战的同时，也与殖民地的效忠派（Loyalists）展开了殊死斗争。一些反对独立的效忠派分子或自组军队或加入英军，残酷杀害殖民地人民。1775～1883年间，约有10万名效忠派离开美国，投靠英国或加拿大。

战争初期，英军有2.5万人，黑森雇佣军8000人，企图夺取纽约城，将新英格兰地区与中南部各殖民地分割开来，各个击破。华盛顿将军识破其意图，集中大陆军1.8万人防守纽约城。但是，英军凭借海上优势，在长岛（Long Island）登陆，1776年5月27日，华盛顿兵败，退守曼哈顿岛。10月，英军又从大陆军后方登陆，华盛顿被迫再撤，12月初渡过特拉华河撤到宾夕法尼亚，部队只剩下3000人。

为扭转战局，12月25日清晨，华盛顿集结7000兵力偷袭特伦顿（Trenton）的黑森军，大获全胜。1777年1月30日，突袭普林斯顿（Princeton），重创英军2个团。9月11日，英军乘船沿海岸南下，击败华盛顿军，于26日占领费城。大陆会议撤离到宾夕法尼亚的约克。

与此同时，自加拿大南下的英军于9月19日在弗里曼农庄（Freeman's Farm）、10月7日在比米斯高地（Bemis Heights）连受重创，10月17日被困萨拉托加（Saratoga）的6000名英军在约翰·伯高英率领下投降，来自北方的英军威胁从此消除。

萨拉托加大捷为北美人民注入了获得最后胜利的信心，也使得犹豫观望的法国公开站到了北美一边，成为美国独立战争的重要转折点。1777年12月17日，法国宣布承认北美合众国独立，并于次年2月签订《法美同盟条约》，保证与美国并肩作战。随后，西班牙和荷兰也相继承认美国，先后于1779年和1780年对英宣战。

1781年10月19日，被美法联军围困在约克敦的英军7157人在查尔斯·康华里（Charles Cornwallis）率领下投降，独立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

1782年2月，英国议会以多数票建议结束在北美的战争。4月12日，英美开始在巴黎和谈。11月30日，草签了《巴黎和约》。1783年条约在巴黎正式签署，英国正式承认美国独立，并划定了美国与加拿大的边界。

独立战争的胜利为北美13个殖民地敞开了建国之路，但是，初生的美国还只是一个各殖民地的涣散、软弱的联合。

早在1776年6月，第二届大陆会议便委托约翰·迪金森等人起草了《邦联和永久联合条例》（Article of Confederation and Perpetual Union），简称《邦联条例》，商讨了未来美国的政府框架。1781年3月1日，经各州审议通过，大陆会议宣布该条例生效，并据此组建了新的中央政府——邦联国会。邦联国会下设外交、财政、陆军、海军和邮政等5个行政部门。邦联国会集行政权、立法权和司法权于一身，拥有处理外交、发行公债、招募军队等权力，第一次将北美分散的各殖民地统一成一个完整的主权国家。但是，《邦联条例》为各州保留了太多的实际权力，致使邦联政府缺乏必要的权威和效率，远不能适应当时紧迫的国内外形势需要。

独立战争期间，大陆会议举借了大量的内外债务，到1784年初由邦联政府继承下来的债务达3900多万美元，每年仅债务利息就达187万美元。而各州向邦联政府缴纳的款项年均只有50万美元，连邦联政府的日常开支都不够，国债累计越来越重。大陆会议自1775年以来发行的各种纸币也在急速贬值，到1781年时大陆币几乎一文不值，国家信誉丧失殆尽，经济极度萧条。人民不堪债税负担以致爆发了1786～1787年的谢斯起义。

面对邦联政体难以应对的种种危机，邦联国会被迫于1787年5月招集各州代表开会，研究修改《邦联条例》。除罗得岛外，其他12个州共55名代表出席了在费城举行的制宪会议，制定了联邦主义的新宪法。1789年3月4日，《联邦宪法》正式生效。1791年12月15日，由麦迪逊起草的12条宪法修正案的前10条经3/4的州批准正式生效，统称为《权利法案》，成为美国宪法的重要组成部分。

《联邦宪法》规定了人民主权与共和制政体，确立了立法、司法和行政三权分立与制衡的宪政原则，标志着美利坚合众国正式形成。

二 建国初期

1788年7月2日，邦联国会宣布《联邦宪法》生效，并下令举行国会议员和总统选举人选举，同时指定纽约为临时首都。1789年2月4日，69名总统选举人全票选举乔治·华盛顿为美国第一届总统，约翰·亚当斯为副总统。1789年3月1日，第一届联邦国会（First Congress）召开，91名代表出席。4月30日，华盛顿在纽约宣誓就任美国总统。

新政府的第一个部是1789年7月27日成立的外交部（Department of Foreign Affairs）, 9月15日易名为国务院（Department of State）, 9月26日任命托马斯·杰斐逊为第一任国务卿（Secretary of State）。杰斐逊于次年3月22日到任，手下只有5名职员、2名信使和1名兼职翻译，以后30年里仅增编10人。

1789年8月7日设立战争部（Department of War），华盛顿的老战友亨利·诺克斯（Henry Knox）于9月12日被任命为战争部长（Secretary of War）。9月2日设立财政部（Department of Treasury）, 9月11日华盛顿的亲密助手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被任命为财政部长（Secretary of the Treasury）。9月22日设立邮政总局（The Office of Postmaster General）, 9月26日大陆军的老战士塞缪尔·奥斯古德（Samuel Osgood）被任命为局长。

1789年9月24日，第一届联邦国会通过了《联邦司法条例》（Federal Judiciary Act），设立联邦最高法院（The Supreme Court）、13个地区法院（District Courts）和3个巡回法院（Circuit Courts），并设立联邦司法部（The Office of Attorney General）。联邦最高法院由首席大法官（Chief Justice）和5名大法官（Associate Justices）组成。华盛顿总统任命约翰·杰伊为首席大法官，埃德蒙·伦道夫（Edmund Randolph）为司法部长。

华盛顿总统任内，美国政府形成了独特的内阁制，确立了宪法的权威，经济上恢复了国家信用，通过与英国签订的《杰伊条约》（Jay Treaty）、与西班牙签订的《平克尼条约》（Pinckney Treaty）保全了美国领土的完整。在外交思想上，华盛顿总统开启了美国“孤立主义”（Isolationism）的先河。1796年第二届任满之后，华盛顿总统拒绝再参加总统竞选，为美国政治生活树立了良好的权力交接传统。

1792年前后，围绕着汉密尔顿与杰斐逊在治国思想上的公开冲突，美国政坛上形成了以汉密尔顿为首的联邦党（Federalists）和以杰斐逊为首的民主共和党（Democratic Republicans）两大政治派系，开启了美国党派政治的先河。

1797年3月4日，约翰·亚当斯（John Adams, 1735-1826）就任美国第二任总统。作为联邦党人的中坚力量，亚当斯继续加强联邦党人的统治。但是在改组陆军问题上，亚当斯与汉密尔顿发生严重分歧，最终导致了联邦党人的分裂。在应对紧张的法美关系期间，美国国会于1798年颁布了《归化法》（Naturalization Act）、《外侨法》（Alien Act）、《敌对外侨法》（Alien Enemies Act）和《惩治煽动叛乱法》（Sedition Act）等四项摧残人权的法令，招致举国抗议，联邦党人的声誉从此一落千丈。

1801年2月17日，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 1743-1826）经联邦众议院36轮投票，方以微弱多数当选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的当选使美国政权首次和平地由一个政党移交给另一个政党，表明美国政党制度的初步形成，同时也开创了总统兼任执政党领袖的先例。杰斐逊是美国民主制度的主要理论奠基人，他的上台使美国的民主制度进入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此后，民主共和党连续执政24年，杰斐逊的继任者詹姆斯·麦迪逊和詹姆斯·门罗（James Monroe, 1758-1831）同样来自于弗吉尼亚，因而这一时期也被称为“弗吉尼亚王朝”。

1803年4月30日，杰斐逊政府趁法国穷于应付欧洲战争之际，以6000万法郎（约合1500万美元）从拿破仑政府手中购买了整个路易斯安那地区。该地区东起密西西比河西至落基山脉，北起加拿大南到墨西哥湾，总面积达260万平方公里，后来成为美国的一部分。美国最后付给法国1125万美元用于购地，余款抵偿法国拖欠美国公民的债务。“路易斯安那购买”（Louisiana Purchase）意义深远，美国版图一下子扩大了一倍还多，实现了美国变密西西比河为内河的梦想，将法国势力一举清出北美大陆，进一步保障了美国的安全和独步美洲的优势。随后仅用了40年时间，美国边疆就推进到了太平洋沿岸。

1808年，杰斐逊效法华盛顿谢绝参加第三次总统竞选，民主共和党提名詹姆斯·麦迪逊（James Madison, 1751-1836）为总统候选人，获高票当选。1809年3月4日，麦迪逊就任美国第四任总统。4年后高票连选连任。麦迪逊是美国建国元勋中的最后一位总统，任内继续推行杰斐逊时期的大政方针。

麦迪逊执政后积极推进美国的民族工业发展，经济上迫切需要拓展海外贸易，到1812年前后美国的人口也已增长到725万。但是，对美国独立怀恨在心的英国却处处作难，一直企图以经济封锁扼杀美国，并且在海上不断抓捕美国的船只、掠夺货物、强迫劳役，致使美英对抗愈演愈烈。1812年6月18日，美国对英宣战，爆发了“1812年战争”。

1814年3月24日，英军攻入首都华盛顿，放火烧毁国会大厦和总统官邸等建筑。麦迪逊政府及时撤离，没有人员伤亡。1815年1月，安德鲁·杰克逊将军以少胜多，取得了新奥尔良保卫战（Battle of New Orleans）的胜利。

1814年12月24日，美英在荷兰签订《根特条约》（Treaty of Ghent），结束战争，恢复战前边界。1812年战争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被称为“第二次独立战争”，彻底打消了英国在北美洲卷土重来、收复美国的企图，巩固了美国的领土主权和北部边疆的安全，同时也让美国放弃了并吞加拿大的念头。1815年美英签订通商条约，确立了平等的贸易关系。

1816年，民主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詹姆斯·门罗以压倒优势战胜联邦党人对手，当选美国第五任总统。4年后又几乎以全票连选连任。美国政治上出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民主共和党独步政坛。稳定的政治局面为美国政府大力推进工业革命、发展民族经济、建设公共基础设施、改进交通运输和拓展内需市场创造了良好的机遇。

与美国的稳定相反，这一时期的拉丁美洲却爆发了蓬勃而又广泛的民族解放运动。拉丁美洲革命使西班牙和葡萄牙庞大的殖民版图分崩离析，改变了当时的世界格局，英、法、俄等欧洲列强蠢蠢欲动，争相摆出染指拉美地区的架势。在此情势下，国务卿约翰·昆西·亚当斯（John Quincy Adams）等人炮制出一整套美国的拉美政策，由门罗总统在1823年12月2日向国会发表咨文时公之于世，后世称之为“门罗主义”（Monroe Doctrine）。

1828年，西南边疆的行伍英雄、绰号“老核桃树”（Old Hickory）的安德鲁·杰克逊（Andrew Jackson, 1767-1845）当选美国第七任总统，给美国政治生活带来了新的变化。杰克逊对美国建国以来由社会上层垄断官职的风气不以为然，主张实行官职轮流制，认为只有让官职不断流转，才能保持自由和共和体制的健康活力。

因此，杰克逊改变以往历届总统很少撤换官员的做法，大量任免官员，打破了豪门贵胄垄断官职的局面，向广大的普通人敞开仕途大门，展现了政治上的平等精神。然而，这种初衷良好的官职轮流制后来与美国的政党政治紧密结合，官职竟成了政党机器对党徒论功行赏的工具，开创了美国政治“分赃制”（Spoils System）的先河。

这位桀骜不驯“老核桃树”在执政不久便搁置了正式的内阁会议，转而向他的一帮政治密友和民间朋友寻计问策，其中包括阿莫斯·肯德尔（Amos Kendall）、艾萨克·希尔（Isaac Hill）、威廉·刘易斯（William B. Lewis）、安德鲁·多纳尔森（Andrew J. Donelson）和达夫·格林（Duff Green），因为他们常在白宫的厨房里讨论问题而被政敌们讥讽为“厨房内阁”（Kitchen Cabinet）。

“老核桃树”向普通人开放仕途之路的同时，却将成千上万的印第安人逼上了苦难与死亡的“眼泪之路”。伴随着美国西进运动的迅猛发展，杰克逊政府采取了驱赶和屠杀印第安人的残暴政策。1830年5月，美国国会通过了历史上第一个《印第安人迁移法案》（Indian Removal Act），授权总统和各州用西部未建州的公地交换东部印第安人的土地，将印第安人迁移到遥远荒僻的西部去。随后数亿英亩的印第安人土地被“依法”剥夺，近5万印第安人被迫西迁。到1842年，东部和南部地区的印第安人被全部赶出了密西西比河以东地区。到1846年，西北部的印第安人也几乎全被迁走。到1850年，美国政府共与印第安人签订了245个割地条约，用9000万美元强买了印第安人赖以生存的4.5亿英亩的土地。

杰克逊政府口头上保证印第安人自愿迁移，实际上却动用军队和民兵驱赶、押解不愿迁移的印第安人，被屠杀、虐待而惨死途中的印第安人不计其数，比如克里克人死在迁徙途中者达3500人，切罗基人死亡近4000人。美国政府的残暴政策不可避免地激起了一些印第安部落的拼命反抗，其中尤以1832年的黑鹰战争（Black Hawk War）和1835年的塞米诺尔战争（Seminole War）最为惨烈。

1836年3月2日，在美国人的授意下，得克萨斯人召开代表大会，宣布脱离墨西哥独立，建立“得克萨斯共和国”（Republic of Texas）。该“共和国”征召了一支6000人的军队，由杰克逊总统的朋友萨姆·豪斯顿（Sam Houston）任总司令，与墨西哥军队作战。4月21日，在美国军队的协助下，豪斯顿取得圣哈辛托战役（Battle of San Jacinto）的胜利，俘虏了墨西哥总统桑塔·安纳（Santa Anna），迫使他签订了承认“得克萨斯共和国”的条约。10月22日，豪斯顿就任“得克萨斯共和国”总统，并向美国提出加入联邦或承认其独立的要求。1837年3月3日，美国承认了“得克萨斯共和国”。因为美国南北方的奴隶制之争，直到1845年12月29日才将得克萨斯并入美国，成为美国的第28个州。

1846年6月15日，英美两国签订《俄勒冈条约》，以北纬49度为英美在俄勒冈地区的分界线。1848年8月美国设立俄勒冈领地政府。1853年分出北半部地区单列华盛顿领地。1859年2月14日，俄勒冈正式加入联邦，成为美国第33个州。

俄勒冈南面的加利福尼亚原是墨西哥共和国的一个省。1845年11月，美国总统詹姆斯·波尔克（James Polk, 1795-1849）派往墨西哥要求割让领土的特使被拒之门外，美军随即进兵美墨边界的争议地区。1846年5月13日美国正式对墨西哥宣战。7月7日美国太平洋舰队攻占蒙特雷（Monterey），数日后又攻占了旧金山（San Francisco）。1847年1月最终占领洛杉矶（Los Angels）。

1847年9月7日，美军攻占墨西哥首都。1848年2月2日，美墨签订《瓜达卢佩-伊达尔戈条约》（Treaty of Guadalupe Hidalgo），墨西哥割让出55%的领土给美国，包括如今的加利福尼亚州、内华达州、犹他州、亚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科罗拉多州和一部分怀俄明州在内的52.9万平方英里的土地，美国付给墨西哥1500万美元补偿费。1853年12月30日，美国又用1000万美元购买了梅西拉河谷（Mesilla Valley）2.964万平方英里的墨西哥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