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和哥哥不熟
林婉笙还是瑟瑟发抖地“霸占”了陈默的电脑桌，她怎么都不敢回隔壁房间。
陈默房间不大，就十几个平方，一个大衣柜，一张床，一张电脑桌，能摆放的其他家具就很少。
所以他只有一张电脑椅。
看着林婉笙站在嗦牛肉粉不方便，他又将其让给她，自己坐在床上。
少女显然饿得厉害，一大碗牛肉粉，两张金黄脆香的油饼，很快被她炫精光，就连粉丝汤也被喝个干净。
看样子还意犹未尽。
“吃饱没，冰箱还有吐司，旁边抽屉有饼干和薯条，馍片。”
“饱…饱了！”
林婉笙刚要回答，情不自禁打个“嗝”，顿时嫩白的脸颊泛起一层红晕，脚趾头紧张地扣住拖鞋。
陈默点点头，望着眼前这个18岁的姑娘，她身上充满没见过世面的稚嫩，又偏偏生着张令人很想征服怜惜的脸，配上这青春洋溢的身子，光洁白嫩的脚丫，蜷缩的脚趾在拖鞋边缘压出半月形凹痕……
基本就是徘徊在男人道德洼地的边缘，还是疯狂试探那种，为什么犯罪率高，就是有她们这种人，完全不给人活路。
“吃完了，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嗯。”
林婉笙立刻坐直，手自然垂在腿上，双脚并拢，认真看着陈默。
“那个……倒也不需要这么认真，随意一些。”
陈默被她的行为弄得反而不自然，任谁被这么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都不会自在。
“你来这之前，真没和林洋联系好？”
“嗯，我和哥哥不熟，偶尔才说一次话。”
“不熟是…怎么个不熟？”
陈默想起他和姐姐的关系，小时候感情很好，但长大后，姐姐留在老家的省会城市嫁人，而他独自来南方读书，工作。
说是感情很深，但能谈的话题永远只有过去，彼此其实都已不知道对方目前的真实生活状态，大概就是林婉笙口中的“不熟”。
“哥哥他妈妈不喜欢我。”林婉笙神色黯淡地小声说。
“你……是说，你和林洋不是一个母亲？”
林婉笙微微点头，“我们是同个爸爸，爸爸和哥哥妈妈离婚后，和我妈妈在一起，然后有了我。”
陈默快速回忆一番，他没听林洋讲过这些。
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完全熟悉林洋这个发小，大概因为他一直扑在学习上，对周围其他事都不敏感，竟然不知道林洋父母离婚了。
“那既然平日里联系不多，你们感情应该不深吧？”
林婉笙嘴唇动动，微微点头，“哥哥他很讨厌我。”
这就对了。
陈默心中疑惑，在这里得到闭环，他立刻脑补出一个狗血的第三者插足，头妻儿子对二婚女儿嫉妒仇恨又受困于血缘亲情的矛盾故事。
怪不得林洋不出面，感情他是压根不想理睬林婉笙，能给个地方暂住，已算是最后的温柔。
至于林婉笙在这里会怎么样，他懒得理睬吧，即使知道这房间里还有我陈默这个男人，可在林洋眼中，我怕是个24K纯纯老好人，怎么都不会畜牲到对一个18岁小姑娘下手。
这个狗逼，成功拿捏了哥们软肋。
“既然讨厌你，你怎么还来找他，你父母呢，家里没其他人？”
“……我妈妈和爸爸出车祸，都死了……”林婉笙瘪着嘴，眼眶里突然噙满泪花，在灯光盈盈闪烁。
“什么时候的事？！”
陈默委实是震惊了，这么大的事，林洋竟没提起过，他完全一无所知。
他忽然想起，最近一段时间，林洋确实好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焦躁，能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很多时候他出门前，林洋还在补觉，回来后林洋却还在跑夜宵。
“就上一周，我没其他亲人，就只有哥哥，我联系他，他说要我来的，现在却……”
说着说着，小泪珠豆儿就再也忍不住，沿着嫩白干净的鼻翼两侧缓缓淌下来，她用手背轻轻擦去，整个人孤独地就像一只漂浮在大海上的小驳船。
这事给闹的……
陈默虽然还不知其中细节，但大致已理解故事脉络，再看这个小姑娘，肯定是从小被妈妈保护的很好，与外界没太多联系，还透露出清澈的呆萌。
丢到鹿城这样的大城市，若是任之放之，不出几日，怕是给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陈默盯着空碗皱眉，手指反复摩挲手机边缘的划痕，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这丫头。
他和这个姑娘，某些程度上很相似，当年他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城市，也是嫩的像个傻逼，处处碰壁，受尽挫折。
看到同类，又是朋友的妹妹，要丢下不管，还真是做不出来。
“这样吧，你哥哥现在我联系不上，你先在这里住着，等等他回来……”说着，他抱起被褥和枕头，丢到隔壁林洋的床上，然后又回来，从柜子拿出新的四件套铺好。
“今晚你就睡我房间，没有蟑螂。”
“陈默哥哥……”
陈默想了想，又拿出手机，“你有微信嘛？”
“嗯嗯，有的。”
“来，加个好友。”
林婉笙急忙跑出房间，很快拿着个荣耀的手机进来，手机有点陈旧，块头很大，看样子不像是年轻女生用的款式。
她点了微信的绿色小图标，但不知是手机慢，还是网速慢，半天不弹出来，于是两人就这么紧挨着。
陈默身高一米八三，林婉笙大概一米七不到的样子，她完全没个防备，刚好能不经意间隔着T恤隆起处，隐隐看到几抹雪白。
在灯光的映衬下，白的发亮。
让陈默想起多年前，跟着父亲进山打猎，被灼伤的满地雪。
少女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陈默想起在哪里听过，青春少女身上都有体香，或者叫女儿香，哪怕不用任何香氛，都能散出令人沉迷的味道。
那这香，有几分沐浴露，几分体香呢。
他心神一时摇曳。
林婉笙相当紧张，看微信不出来，又用手指使劲焦急地戳着那个小图标，一副恨不得将手机戳穿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