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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反击之战
陆南看着严念的笑,心中一动。众人顺着线索确认目标就在城西别墅区,随即围坐在茶几旁。
气氛紧张又热烈,大家各就各位。严念当机立断布置任务,H律师迅速行动,阿陈却因太过专注,烤翅掉进了玻璃杯。
玻璃杯里的气泡炸裂声里,严念撕开黏在茶几上的市区地图。
奶茶渍在城西别墅区晕开深褐色的漩涡,她将碎发别到耳后:“H律师,天亮前整理好境外资金链的完整证据链。”
领带歪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十指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出密集的雨点声。
阿陈手里的烤翅吧嗒掉进锡纸盒,油渍在投影着罗马柱纹路的白墙上溅出流星。
陆南盯着严念指甲上剥落的小苍兰花,喉结滚动着咽下融化的冰水。
三小时前他徒手掰开电梯门的画面在视网膜上闪回,虎口渗出的血珠滴在严念雪地靴上的画面比监控录像更清晰。
“过来。”严念突然踹了踹他的小腿,沾着马克笔油的手指戳向他卫衣口袋,“还有创可贴吗?”
他慌慌张张摸出皱巴巴的包装袋,金属徽章从兜里滑出来砸在地板——那是校庆演出时严念别在他胸口的道具勋章。
女人忽然轻笑出声,染着奶茶香的手指划过他青筋凸起的手背:“等会跟紧E。”
别墅区的罗马柱在晨雾里泛着青灰色。
神秘人G把玩着打火机,幽蓝火苗舔过股权质押合同的边缘,“小苍兰美甲很适合葬礼。”变声器后的目光扫过严念身后的团队,“带这么多帮手……”
U盘插入电脑的脆响截断嘲讽,投影幕布骤然铺开二十三条跨国资金流。
严念踩着细高跟碾碎飘落的合同残页,“2019年3月16日,你在澳门见过谁?”
打火机坠地的声响惊飞树梢寒鸦。
G脖颈暴起的青筋在晨光中跳动,指尖疯狂按压着遥控器,本该起爆的监控探头寂静无声——E正靠着罗马柱啃苹果,脚边散落着七零八落的电线。
“游戏该换规则了。”严念甩出密封袋里的婚戒,内侧蚀刻的编号在投影光里灼人眼目,“你未婚妻的保险箱密码,是你们初遇日期吧?”
黑影从二楼跃下时带翻了古董座钟。
陆南抡起奶茶纸杯砸向配电箱,飞溅的锡兰红茶在电路板上炸开焦香。
黑暗降临的瞬间,他扯着严念滚进波斯地毯,金属椅腿堪堪擦过耳尖。
“十二点方向!”E踹开扑来的壮汉,反手将拆下的罗马柱装饰扣甩向水晶吊灯。
三万六千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化作暴雨,陆南趁机抓起自助餐刀扎进实木桌面,颤动的刀柄上挂着阿陈情急之下抛来的蓝牙耳机。
严念在碎片堆里摸到半瓶香槟,气泡酒液泼进中央控制系统时爆出璀璨电光。
G的怒吼混着燃烧的纸质文件升腾,陆南突然撞开摇摇欲坠的书架,1997年份的红酒像鲜血浸透羊毛地毯。
“小心!”严念的警告被破空而来的镇纸击碎。
陆南转身将她护在身下,黄铜犀牛摆件擦着后颈砸进油画,飞溅的丙烯颜料在白色卫衣上绽开诡异的花。
玻璃杯碎片扎进掌心,陆南甩了甩手。
血珠滚进卫衣领口的瞬间,他抄起半截罗马柱装饰扣砸在偷袭者膝窝。
“你流血了!”严念扯开衬衫下摆。
“美甲师要心疼了。”陆南用带血的虎口蹭她嘴角奶茶渍,转身踹翻举着花瓶扑来的壮汉。
E扯着消防水管破窗而入,高压水柱把G冲得撞上大理石壁炉。
警笛声刺破晨雾。
H律师举着平板电脑堵住侧门:“二十三个境外账户已冻结。”
G的变声器在撞击中脱落,露出刀疤纵横的脸:“你以为结束了?”他吐着血沫狂笑,“三年前澳门……”
严念的高跟鞋碾住他右手无名指:“你未婚妻现在该降落在戴高乐机场了。”婚戒在晨光里折射出血色光芒,警用手电光束切开满地水晶残渣。
阿陈哆嗦着捡起烤翅啃了一口,酱料顺着颤抖的手指滴在取证袋上。
E拎着半瓶龙舌兰浇灭燃烧的合同,火苗在琥珀色酒液里发出嘶鸣。
陆南突然踉跄着撞上餐桌,1997年的拉菲浸透他后背。
严念扯开他卫衣领口,黄铜犀牛擦出的血痕正在渗出紫红色。
“别动。”她睫毛挂着水汽,消毒棉签戳得陆南龇牙咧嘴,“逞什么英雄?”
“你睫毛膏晕开了。”陆南用干净的那只手戳她泪痣,指尖沾着晶亮水痕。
窗外红蓝警灯把他们的影子投在股权质押合同残页上,像幅荒诞的现代艺术画。
庆功宴设在顶楼旋转餐厅。
阿陈把烤翅堆成金字塔时,侍应生送来鎏金信封。
火漆印上的苍兰图案让严念瞳孔骤缩,拆信刀划开羊皮纸的声响惊动了正偷吃奶油泡芙的陆南。
瓷盘坠地的脆响中,严念指尖死死抠进雕花椅背。
香槟气泡在杯壁炸开,映出她煞白的脸。
“怎么了?”陆南沾着奶油的手指碰她手背。
严念突然拽过他衣领吻上去,草莓味奶油和咸涩泪水一起沾在唇间。
落地窗外烟花炸开,匿名信悄无声息滑进香槟桶,火漆印在冰水里泛起血色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