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癌变摇篮

云港市立医院放射科的铅门缓缓开启，林之夏的防护靴踩在浸满造影剂的地毯上。她举起紫外线灯，墙上残留的荧光手印组成分娩室平面图，每个标注点都与排污管道的癌变高发区重合。

“VIP产道观光路线？”陆沉用匕首尖挑起窗帘后的监控线，“建议医院开设特色旅游项目。”

林之夏的解剖刀划开造影剂包装箱，玻璃安瓿上的生产批号在紫外线下显现篡改痕迹：“这些是妇幼医院失窃的放射性药物，被重新贴标成造影剂。”

防暴队突袭地下仓库时，成排的铅制棺材正在自动装卸机上移动。陆沉撬开最近的棺盖，冷雾中浮现出泡在防腐液里的心脏，起搏电极连接着铜符形状的电源。当林之夏的基因检测仪贴近时，液晶屏弹出与她的心脏彩超完全匹配的波形图。

“定制款克隆心脏。”陆沉用手套捏起跳动的心肌组织，“建议申请器官移植专利。”

林之夏的辐射检测仪突然爆表，铅棺内壁的腐蚀孔渗出靛蓝色液体：“这些是运输途中泄漏的放射性废料，伪装成医疗物资。”

尸检报告在凌晨三点送达。周若兰尸体内的线虫样本中，检测出与现任卫生局长指纹匹配的DNA片段。林之夏将显微照片投射到幕布：“线虫口器残留的皮肤组织来自助产钳握柄，与局长右手虎口疤痕一致。”

陆沉突然将战术平板拍在解剖台上：“看看这个——卫生局去年批准的医疗废物处理商，法人是温国华的遗孀。”监控画面显示，殡仪馆的焚化炉每晚十点会接收标注“实验废料“的黑色集装箱。

当消防斧劈开焚化炉后墙时，焦糊味中混杂着薰衣草香。成堆的胎盘残骸在传送带上碳化，每个都系着编号铜牌。林之夏的镊子夹起未烧尽的碎片，紫外线照射下浮现出林楠的签名缩写：“这些是当年非法实验的生物学废料。”

“建议给环保局送锦旗。”陆沉用手电筒照亮墙上的排班表，“二十年如一日焚烧证据，这爱岗敬业精神值得学习。”

地下室的冰柜突然发出嗡鸣。当林之夏输入从铅棺获取的密码时，老式显像管电视机自动播放起监控录像：1998年暴雨夜，卫生局长正在助产室外观摩林楠实施剖宫产，手术刀在触及连体婴连接处时突然转向，割断了护士长的颈动脉。

“看来接生是副业。”陆沉用枪托砸开录像机暗格，“主业是培训连环杀手。”

掉出的微型胶卷显影后是张器官移植记录，受捐者名单涵盖公检法系统高层。林之夏的解剖刀尖点在某个名字上：“禁毒大队现任政委，三年前移植的肝脏来自妇幼医院'夭折'的早产儿。”

突袭行动在凌晨五点展开。当陆沉踹开私立医院院长室时，实木书柜后藏着数字化产房。电子屏幕上滚动着克隆心脏的培育进度，某个编号旁标注着林之夏的医保卡号。院长瘫坐在真皮转椅里，手中的红酒杯映出防暴队员的枪口。

“惊喜吗？”院长摇晃着杯中液体，“你母亲最伟大的发明即将量产...”

林之夏的子弹击碎酒杯，红酒泼在电脑主机上引发短路：“你指用铯-137培育癌变器官？”

尸检台的无影灯下，院长尸体后颈的蛇形纹身逐渐显现。林之夏的解剖刀剖开纹身下的皮肤，微型芯片在肌肉纤维中闪着蓝光。当她将芯片接入读卡器时，全市医疗系统的器官移植记录如瀑布流倾泻而下——十三年来所有非法移植都标注着“实验废弃物再利用”。

“建议申报感动云港十大人物。”陆沉翻看移植者名单，“这些局长处长的心脏可都流着你的血。”

林之夏的紫外线灯扫过名单，被荧光笔圈出的名字突然开始渗血——卫生局长的签名在化学试剂作用下，重组成“温国华代签”的字样。

码头方向传来货轮启航的汽笛声。当缉私艇包围目标船只时，甲板上的集装箱正渗出靛蓝色液体。林之夏攀上舷梯的瞬间，熟悉的癌变组织气味混着海风灌入鼻腔。第一个集装箱里堆满贴着“实验成功”标签的冷冻心脏，最中央那枚的搏动频率与她的脉搏同步。

“生日快乐，林法医。”船载广播突然响起温言的声音，“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陆沉的子弹击碎扩音器，弹道分析显示声源来自船长室。当破门弹炸开钢制舱门时，操作台上摆着林之夏的完整基因图谱，变异标记被红笔圈出“永生化进程97%”。

尸检报告在暴雨中送达。船长的胃里发现成团线虫，口器部位残留着卫生局长的皮肤组织。林之夏的解剖刀剖开船长胸腔，黑色心脏表面刻着微型符咒——与铅棺中的克隆心脏完全一致。

“看来我们捅了克隆窝。”陆沉用染血的绷带缠住手腕，“建议下回带个灭虫专家。”

林之夏的辐射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整艘货轮的钢板接缝处渗出放射性液体。当她抬头望向驾驶舱时，防弹玻璃映出的倒影突然扯开嘴角——那个“她”的后颈正浮现出连体婴的缝合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