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战前的筹备
一、技术组的登场
几天后，杂志社的会议室再次坐满了人。
这一次，顾文远依旧占据了主角的座位，而对面则坐着一个穿着牛仔裤和宽松卫衣的年轻女人——陈雯，AI作家 001的开发工程师。
谁能想到，这位在工作中总是展现出极度严谨和专注的陈雯，此刻的穿着如此随性自在。在她的工作世界里，代码就是一切，每一个字符、每一行指令都不容有丝毫差错。
为了攻克一个技术难题，她可以在实验室里不吃不喝连续奋战十几个小时，周围的同事都被她那全神贯注的严肃神情所感染，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代码运行的逻辑。
但此刻，褪去那层工作时的严肃外壳，她宛如一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让人很难将眼前的她与那个在电脑前眉头紧锁、一丝不苟地调试程序的工程师形象联系在一起。
陈雯一进门就打了个哈欠，把背包随手扔在地上，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文远正用“审视异端”的目光盯着她。
“所以，这场‘人机大战’要我干嘛？”陈雯抬起头，环视了一圈，看着满桌子一脸严肃的老派文艺人士，语气随意得像在聊今天吃什么外卖。
“干嘛？”顾文远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讽刺，“自然是让你的AI尽情展示它所谓的‘创作才能’，看看它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陈雯闻言，咧嘴一笑：“顾老师，您不用这么敌意满满吧？它只是个程序，别这么认真。我倒是觉得——”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是不是您有点担心？”
“担心？”顾文远冷哼一声，往椅背上一靠，像是在俯视某种愚蠢的存在，“我只是想让你们这帮年轻人看清楚，机器永远不可能超越人类的灵魂。”
“哇，您这话说得像宗教领袖一样。”陈雯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不过也好，我们AI正好需要这样的对手，提升它的训练难度。”
张国年见气氛剑拔弩张，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文学的发展，不要搞得像生死决斗一样嘛。”他转向陈雯，尽量平和地说，“陈工程师，这次竞赛是我们杂志社一次很重要的尝试，想请您帮忙协助AI作家参与创作。”
“行啊，没问题。”陈雯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过既然是比赛，那总得有规则吧？不能让我家AI随便写点东西，最后说它‘不配’吧？”
“规则很简单。”顾文远语气冷静，“同一主题，同一时间创作，最终由读者投票决定作品优劣。”
“可以。”陈雯打了个响指，“那主题呢？总不能让AI自己选吧？”
张国年皱眉思考了一下，转头看向顾文远，“顾老师，您是文坛泰斗，要不您定一个？”
顾文远思索片刻，语气严肃：“既然是讨论文学本质，那主题就定为‘孤独’吧。看看机器是否能真正写出人类的情感。”
“孤独？好啊。”陈雯轻轻一笑，语气轻快，“我家AI可最擅长这个，它每天孤零零地跑代码，早就习惯了。”
“别嘴硬。”顾文远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到时候见真章。”
二、人类作家的挣扎
比赛前一晚，顾文远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对空白的稿纸。他已经连续写了三个开头，却无一满意。
“孤独……”他抬起头看着窗外，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感。这个词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的第一部小说正是以孤独为主题，那本书成了他文学生涯的开端。可如今，他却感觉这些年来的创作激情在一点点流失。
“我居然会被一台机器逼到这种地步……”他苦笑了一声，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房间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陪着他，让他愈发感到疲惫。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老朋友张国年的来电。
“国年，这么晚了，有事？”顾文远接通电话，语气有些疲倦。
“老顾，我突然有点担心。”张国年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如果AI真的写得比你好，那我们这些搞文学的还有什么价值？”
顾文远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它不可能赢。文学不是比赛，也不是公式。它顶多是一个熟练的模仿者，永远成不了创造者。”
“但读者未必这么想啊。”张国年叹了口气，“你看现在网上的那些评论，有多少人都在说，‘AI创作或许更好’。我们是不是低估了年轻人的接受能力？”
“年轻人？”顾文远冷哼，“年轻人懂什么是文学？他们只知道看热闹。”
张国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那你呢？你还懂什么是文学吗？”
顾文远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良久才低声道：“等比赛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
三、AI的“孤独”体验
与此同时，在陈雯的实验室里，AI作家001正在高速运转。陈雯靠在椅子上，一边啃着薯片，一边盯着屏幕。
“孤独啊……”她咀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人类总觉得自己对孤独有独占权，可孤独对AI来说不也是家常便饭嘛。”
她低头看了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忍不住拍了拍主机外壳：“喂，001，你说，你理解孤独吗？”
屏幕闪了一下，随即跳出了一行字：
【“孤独是系统中无可调用的输入值。”】
“哇，真是程序员式的浪漫。”陈雯笑了笑，继续问，“那如果你要写一部关于孤独的小说，你会怎么写？”
屏幕沉默了几秒，又打出了一段话：
【“孤独是一种无解的循环。它的意义存在于输入与输出之间。”】
陈雯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吧，看来你还是有点文学细胞的。希望明天你别丢我脸。”
说完，她喝了一口可乐，点开了“开始训练”按钮。
四、比赛的开场
比赛当天，杂志社专门准备了一场直播，吸引了大批读者关注。会议室里，顾文远坐在一边，眉头紧锁，而陈雯则兴致勃勃地调试着设备。
主持人站在镜头前，激动地宣布：“欢迎大家来到本次‘人机创作大战’！今天我们将见证，文学的未来是掌握在人类手中，还是被AI接管！”
“别搞得这么煽情。”陈雯不满地打断，“我们AI不是来抢饭碗的，只是来展示一下程序的魅力。”
“那可不一定。”顾文远冷冷接话，“今天之后，谁还能相信文学是人类的专属，也许得重新定义了。”
主持人干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双方已经准备就绪。现在我们将公布创作主题——‘孤独’。两位创作者，将有三个小时完成作品，最终由读者评审决定优胜。”
“开始吧。”顾文远拿起笔，目光如炬。
陈雯按下了按钮，屏幕上开始快速闪动着字节流。她看了看顾文远，又看了看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好了，小家伙，该你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