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挑战与宣战
一、社交媒体的风暴
“林逸飞！你干的好事！”
早上十点，林逸飞刚坐到工位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咖啡，就被张国年的怒吼震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主编黑着脸走了过来，一沓纸重重摔在他的桌上。
“您早……呃，这是什么？”林逸飞一脸懵，低头一看，才发现桌上的纸张上全是从网上打印下来的评论截图。
“你自己看看！”张国年抬手指了指，“什么‘AI挑战文学’，什么‘杂志社里的文学革命’，这都是什么鬼？！”
林逸飞翻了几页，才意识到这些截图来自社交媒体上的热议，内容无一例外全是在讨论那篇《镜花湖》。
他一头雾水：“这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决定不刊登了吗？”
“决定是决定了，可你们年轻人管不住手！”张国年咬着牙，冷冷盯着他，“这是谁发出去的？你干的？”
“我？我没发啊！”林逸飞忙摆手，“我连朋友圈都懒得刷，哪有空发这个？”
“你没发，那还有谁？”张国年目光犀利。
林逸飞咬了咬牙，忽然想到昨天下午那个负责社交媒体的小编辑。他试探着开口：“主编……会不会是小刘？我看他昨天好像在看稿子……”
“好啊！一个社交小编决定了我们杂志社的立场是吧？”张国年冷笑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出编辑部。临走前，他回头恶狠狠瞪了林逸飞一眼：“这事儿没完，你等着！”
林逸飞心里一阵无语，心想这锅我背得也太冤了吧？可现在事态显然已经失控了。他翻开手机，果然看到朋友圈和微博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AI作家001”的讨论。
“AI能取代作家吗？”
“文学的未来：人类还是机器？”
“有人竟然被AI写的小说感动哭了！”
甚至有不少人直接艾特了文心杂志社官微，要求刊登《镜花湖》全文。
这件事的热度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文学圈的范围，甚至引发了许多圈外人的关注。而最让林逸飞意外的是，热议中还冒出了一个重量级名字——顾文远。
二、顾文远的介入
就在林逸飞还在苦恼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时，张国年一脸铁青地推开门，来到林逸飞的工位，又一次砸下一颗重磅炸弹。
“顾文远刚给我打电话，说要亲自来我们杂志社讨论这篇‘AI小说’。”
“顾文远？”林逸飞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就是那个顾文远？我们都用他小说当高考阅读理解那个？”
“还有哪个顾文远？”张国年冷冷道，“他已经在路上了，下午就到。”
“这、这事儿也惊动他了？”林逸飞有点懵。他虽然觉得《镜花湖》有话题性，但没想到竟然能闹到如此地步。
“听清楚，等顾文远到了，你最好闭嘴别插话。”张国年一边整理袖口，一边冷冷叮嘱，“这事儿已经够乱了，你别再添乱。”
林逸飞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他隐隐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位老派文学泰斗的出现，恐怕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三、文学泰斗的“宣战”
下午两点，杂志社的会议室里，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顾文远准时出现，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装，举止儒雅，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张主编。”顾文远一坐下，就开门见山，“我听说，你们收到了一篇AI写的小说。”
张国年苦笑了一声，递上了打印好的稿件，“顾老师，这就是那篇《镜花湖》。不过您放心，我们不会考虑刊登的。”
顾文远扫了一眼稿件，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屑：“既然不考虑，为什么还会让它传到网上，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这……是个意外。”张国年神色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顾老师，您对这篇稿子怎么看？”
顾文远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语言不错，情节也很流畅。但问题是……它根本不是文学。”
他抬头，目光冷冷扫过会议室里的几个人，“文学是人类经验的记录，是灵魂的表达。机器，永远不可能懂得人类的灵感。”
这话一出口，会议室一片寂静。
坐在角落里的林逸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顾老师，您觉得《镜花湖》写得不好吗？”
顾文远转头看向他，眉头微微皱起，“它当然写得不错。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危险。机器一旦能模仿人类的文字，我们的创作还有什么意义？”
“可如果它的文字能打动人心，为什么不能算文学？”林逸飞据理力争，“人类的灵感很多时候也是来源于观察和模仿，机器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做了同样的事。”
顾文远冷笑一声，“年轻人，你以为文学只是模仿吗？文学是生命的痕迹，是复杂情感的共鸣。机器写得再好，也不过是数据的排列组合。”
“那如果机器能感动读者，您还会这么认为吗？”林逸飞紧盯着他，语气带着一丝挑衅。
“感动读者？”顾文远眉头挑了挑，“那我倒想试试。既然它能写小说，那我们不妨来一场创作竞赛。看看它到底能不能超越人类。”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瞬间让整个会议室沸腾了。
张国年一脸震惊，“顾老师，您是说……要和AI比写小说？”
“为什么不？”顾文远缓缓站起身，语气坚定，“如果机器真的能写出超越我的作品，那我会亲口承认它的价值。但如果它做不到，希望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再被这些噱头迷惑。”
四、年轻人的反击
顾文远的话显然给了张国年定心丸，他立刻拍板道：“好，这场竞赛我们杂志社全程支持！林逸飞，你负责联系AI的工程师。”
“我？”林逸飞一脸懵，“为什么是我？”
“你对这东西这么感兴趣，不是正合适吗？”张国年语气强硬。
“行吧……”林逸飞无奈叹了口气，心想这场“人机大战”还真是越闹越大了。
走出会议室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文远。老作家的背影笔直而坚定，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
但在林逸飞心里，却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如果机器真的赢了呢？
林逸飞拎着一肚子的疑问和一丝不安回到自己的工位。他坐下来，翻开杂志社的投稿系统，点开了《镜花湖》的投稿记录。
投稿人：AI作家001
联系邮箱：AI001_writer艾特蓝岸AI点康木。
“L`an蓝岸AI？”林逸飞看着这个陌生的地址，皱了皱眉头。他随手在浏览器里敲了几下，很快跳出了“L`an蓝岸AI实验室”的官网。网站干净简洁，全是技术味儿，主页上还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探索AI的无限可能”。
“看来真是实验室搞出来的东西。”林逸飞自言自语，忽然来了兴致，“要不直接联系他们，看看能不能谈谈这个‘AI作家001’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瞄了一眼张国年还在办公室，觉得自己这时候最好别再闹出动静，干脆打开邮箱写了封邮件。
邮件内容
发件人：林逸飞
主题：关于AI作家001的投稿
“您好，我是《文心》杂志社的编辑。我们最近收到一篇署名‘AI作家001’的投稿，其语言和故事质量引起了编辑部的高度关注。请问这篇文章是否出自贵实验室？如果方便，能否安排进一步沟通？期待您的回复。”
林逸飞按下“发送”键后，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对这封邮件其实没抱太大希望。人家是搞人工智能的顶尖实验室，怎么会有空搭理一个文学杂志的小编辑？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十分钟后，他的手机就震动了。
“喂，您好。”林逸飞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显得专业一点。
“您好，请问是林编辑吗？”对面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我是L`an蓝岸AI实验室的助理，负责AI作家001项目相关事务。我叫李思哲。”
“呃，是我，您好。”林逸飞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回复得这么快，“那个……我想问一下，这篇署名‘AI作家001’的文章，确实是由AI生成的吗？”
“没错。”李思哲的语气很肯定，“这是我们实验室基于大规模语言模型训练生成的，项目代号‘AI作家001’。不过，您似乎更关心的是文章本身，对吧？”
“对，您说得对。”林逸飞顿时来了精神，“我得说，那篇文章质量真不错。能不能……方便聊聊这个AI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它怎么会投稿到我们杂志社？”
“投稿这件事是由实验室这边安排的。”李思哲笑了笑，“当然，具体的投稿操作，是我们项目的负责人陈雯博士批准的。她一直希望能通过真实的读者反馈来评估AI在文学创作领域的潜力。”
“陈雯博士？”林逸飞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她，是不是之前参加过国际AI大会，还发过关于AI伦理的演讲？”
“是的，您说得没错。”李思哲的语气多了几分自豪，“她是我们实验室的核心研究员，也是‘AI作家001’的主要设计者。”
林逸飞沉思了一下，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李助理，不知道陈博士有没有时间和我们面谈？因为……这件事现在引起了很大的讨论，甚至我们杂志社的文学顾问、知名作家顾文远老师都对AI创作非常关注。”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李思哲开口道：“我会将您的邀请转达给陈博士。如果她有时间，我会尽快通知您。”
“太感谢了！”林逸飞松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期待，“我随时待命。”
挂了电话后，林逸飞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行动很成功，甚至开始期待这场“人机大战”能擦出点什么火花。
而在另一边，L`an蓝岸AI实验室的一间办公室里，李思哲敲开了陈雯的门。
“陈工，《文心》杂志社那边发来了邀请，想和您面谈AI作家001的事情。他们好像……有点认真了。”
陈雯抬起头，脸上依旧冷静，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认真也好，”她淡淡地说，“人类总要认真面对技术带来的冲击。不过……”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我很好奇，他们的认真究竟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