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烽火铁骑2
“你那是什么语气？”樊殷予道。
“傅师妹现在已经是师尊的亲传弟子了，你不会还对她入门时候的事耿耿于怀吧？”
左预翎不做声。
“师尊说山下任务要带傅师妹一起，到时候如果配合不好拿你是问！”
镜殊耳尖地听出了一些关键词：山下任务。
是夜，镜殊第一次在翠紫苑东厢阖上了眼。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心，好似终于获得了一些进益，离许鹤择近了些许。
直至第二天镜殊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听见许鹤择的传音，叫她到无量峰擂场，她的希望才碎了一地。
镜殊在擂场看见许鹤择把一众入室弟子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横七竖八地或躺或坐在地上。
擂台上只有许鹤择一个人屹立不倒。
见到镜殊来，许鹤择侧身望过来，像只是喝一盏茶一样轻松惬意，道：“来吧。”
所有弟子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镜殊穿过人群，跳上擂台。
许鹤择温柔地看着她，目光很软，镜殊分不清那是什么，但听他说：“打擂。你是什么程度，我就以当级最高的修为对敌。”
镜殊点点头，表示明白。镜殊选择了剑。
许鹤择的手中也冒出了一把普通的剑。
镜殊拱手一揖，向许鹤择首先袭去。
所有人都定睛地看着，因为镜殊打败柳逸泉的事让她已经成了一个传奇人物。众人都想见识一下，传奇人物的虚实。
镜殊剑气凌厉，杀招明显，许鹤择的剑法却很柔和温润，正如其人。镜殊的手法再快，许鹤择都能以巧抵挡。
众目睽睽中镜殊确实剑出奇招，甚至攻势是压倒性的。
但许鹤择以退为进，不但悉数化解镜殊的招式，而且还在百招之中就找到了镜殊的劣势，趁镜殊挡剑回身的时候快剑疾收，一剑横砍，镜殊再挡时被挑了剑，剑一脱手，随即遏喉，镜殊不敌。
台下掌声雷动。
“我看了你和柳师弟的比试。”许鹤择道，“所以我可不会掉以轻心。”
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剑。
镜殊道：“同样的招式用了一次，第二次不一定有杀伤力。何况你一直防着我，我认输了。”
许鹤择却继续道：“我现在把修为压在练气期，你尚且不敌。但你知道，世间恶徒不可能都是练气期，三个月后，所有筑基期以上的弟子会随我下山历练。我希望你可以同行。”
镜殊睁了睁眼，圆圆的眼睛看着许鹤择。
这意思是……他想带她，让她加油。
不过三个月从练气到筑基，简直是天方夜谭！
人群散尽后，镜殊找到了许鹤择，问：“如何能快速提升修为？”
许鹤择直言道：“天赋异禀或奇遇，加上专修。”
镜殊道：“我是天赋异禀吗？”
许鹤择微微而笑，反问道：“你不是谁是？穹山上下除了你，数不出第二个。”
镜殊一愣，问：“那你呢？”
许鹤择抬眼仔细地看着她，半晌道：“我算奇遇吧。”
镜殊说：“那我去哪儿找奇遇？专修什么呢？”
“奇遇不适合现在的你。炼气期的修真弟子闯入灵气之地，一下山就成了魔族的香饽饽，排着队把你吃了。”许鹤择说，“以你天分，剑修和体修都有门路。”
“双修呢？”
许鹤择一顿，两眼氤氲着水汽，慢慢道：“双修什么？”
镜殊刚讲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听许鹤择一讲，耳朵好像被电了一下，醍醐灌顶般急急忙忙道：“不是那个……我是说剑、体双修……”
“双修倒是一个门路。”许鹤择却不按常理出牌，“只要找一个修为高深的人，拉你一把。合欢宗的人惯行此法。”
镜殊道：“……师尊，可与人……行过此法？”
其实她想邀请他。但镜殊成了一个“人”之后，突然变得很委婉，很客气，左顾右盼，投鼠忌器。
许鹤择不语，一双青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瞅着她，正当镜殊有点尴尬的时候，许鹤择薄唇微碰，轻声道：“你知道。”
镜殊一下怔住，浑身僵硬，赤心殿里赤裸交缠的一幕一幕席卷上来，让她神思不洁。
镜殊不敢多想，立刻道：“抱歉师尊！我听闻人说师尊不喜别人提及前半生之事，刚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那以后，你有没有……”
好像越来越糟了！她痴愣地闭了嘴。
许鹤择看看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又一次意外地开了口，道：“没有。”
镜殊的眼睛猛然睁大。
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
是……那个意思吗？
许鹤择，他，没有再和人……
他没有再和人上过床。
镜殊良久盯着许鹤择的眼睛，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微小的一片，却很清晰。
“没有”两字，在镜殊心里振聋发聩。她发现，不管是什么因由，其实自己如此强烈地自私地希望他不要和任何人在一起，不要和任何人产生关联。她希望许鹤择属于自己。
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如此希望。
镜殊同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伤。因为这意味着他不会与任何人双修。她达成最终目的的路也将非常的困难和遥远……
果然许鹤择开口道：“我是大乘期修为，为何要与人双修？”
镜殊讪讪笑道：“师尊确实毫无必要……双修无益。”
许鹤择道：“你若要双修剑体两门，倒有门路。”
镜殊回过神来，说：“什么？”
“双管齐下，我帮你护气。”
镜殊心下一跳。她身体里魔脉已有蠢动，她用全部的灵气压制才勉强按捺住，若让许鹤择帮忙护气，那魔脉必定无处可藏！
镜殊看了看腕间仍是白色的珍珑宝鉴，心跳得很快。
“好啊。那就烦劳师尊了。”
许鹤择满意地点点头，便放镜殊回去。
镜殊却没有立即回去睡觉，而是连夜找到了白子俊。
白子俊被镜殊托人从男弟子宿舍中叫了出来。白子俊自从镜殊被许鹤择收为亲传之后对她越加阴阳怪气。但镜殊也已别无他法。
在灿白的月光下，四下寂静，树木之间影影绰绰。
“何事找我？”白子俊轻蔑道。
镜殊道：“你是宝林阁的公子，应该知道天下有何物能压制魔性但是不损自身？”
白子俊却骤然转过眼来，仔细地盯着她看，危险道：“突然问这个是做什么？所有与魔有关，都不是正物，你要那种东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