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份成迷,神奇缘分。
陆慎脸露古怪之色:“其姑何人?”
“帝姑奶奶长宁公主是也。”
“嘶!”
陆慎被这个身份彻底地震撼得无以复加。
帝姑,封号长宁,居大长公主之列,与忠顺王、忠烈王、忠恕王、以及忠义老亲王同辈。
太祖以八德,即“孝悌忠信,礼义廉勇”纳入皇室亲王封号之列。
诚然,许是觉得这个‘耻’字不好封王,索性改了个勇字。
太祖当年有欺人孤儿寡母之嫌,洛水兵变,黄袍加身。
因此,最让当权者看重的‘忠’字,反而排在第三。
太宗同辈便是悌仁王,悌武王、以及悌孝王。
上皇同辈便是忠字封王,到了圣上这一脉,就是信字亲王。
但在太宗朝那会儿,朝廷因功又在亲王之上,加封了一字并肩王,是为靖王。
太宗驾崩后,终上皇一朝,子嗣的封号多为一字亲王。
长宁公主是硕果仅存的太宗皇长女,同时也是唯一的女儿。
更是上皇亲自抚养长大的唯一妹妹。
太宗当年因龙体有恙,退位当了十多年太上皇清养。
她虽是大长公主,然上皇却比她年长三四十岁。
朝中隐有流言,上皇得继大宝,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掺杂了疼爱大长公主之情。
让陆慎麻了的话接踵而来。
“介初,当今最为溺爱的孪生公主,最尊敬和喜爱的,你道是谁?”
“该不会是这个陆商吧?”
“正是,两位公主殿下,打小跟在陆商的屁股后长至十岁,方因避违少了来往。”
“而长公主,却是和陆商青梅竹马,双方感情素来要好。”
“这四位殿下,都是能在太皇太后那里说得上话的主儿。”
陆慎人都麻了:“本忠兄,这个陆商称大长公主为姑,为何不是国姓商?”
其实有些话他不敢明着追问。
陆商既称大长公主为皇姑。
那他岂不是,和圣上同一辈分的皇室成员?
那他的生父又是何人?
难道是已故的忠烈、忠恕王之一?
嘶!
若真是如此,太上皇不应当如此纵容他才对。
这两位亲王,均是上皇的眼中钉肉中刺。
毕竟,当年与上皇争夺帝位最为激烈的,正是他们。
郑恕摇了摇头:“这也是满朝文武不解之处。”
“但我听宫中流言,据传在他见到皇后娘娘时,惊为天人,在娘娘面前冠以‘衣冠绪余,顺祝商祺’八字作为介绍自己,又吵嚷着要跟娘娘同一姓氏。”
“娘娘姓陆,自此,陆商这个名字便给叫了起来。”
郑恕哂笑:“名字就是一个称呼,有宗室玉牒在,无非就是称谓罢了。”
陆慎赞同点头。
郑恕压低声音:“不过嘛,有坊间市井传言,说他本是忠义亲王尚存于世上的唯一血脉。”
闻言,陆慎旋即悟透。
忠义老亲王,因故被太宗褫夺亲王爵位,圈在禁内。
家中女眷错听消息,误以为王爷犯了大禁死在禁宫,惶恐不安上吊自尽,其子嗣也相继薨于王府。
直至太宗驾崩锦绣岛,才逐渐恢复忠义亲王这脉爵位。
但因太皇太后极其厌恶忠义亲王,放言她在世一天,不准他踏入禁内半步。
忠义亲王恢复爵位后,王妃和四侧妃皆薨。
其本人没有续娶继妃的打算,而是纵情声色,于太安四十年三月薨。
但可惜的是。
据传王府在他死后不久,一夜之间,焚于一场大火。
数千条人命,皆罹于王府残垣断壁之下。
如此一来。
那陆商就是忠义亲王老来得子的唯一血脉。
而忠义亲王,却是和上皇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
这陆商如此得宠,也就不多怪了。
咦。
不对。
忠义亲王如果在世,怕是快满八十了。
王爷六七十岁生的陆商?
陆慎脸上溢出一丝古怪之色。
但这种天家之事,最忌打听。
再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死死按捺住心中熊熊的八卦之火。
但话又说回来。
太宗当年极度风流。
硕果仅存的太皇太后,当年被太宗抬为皇后时,似乎她才十八岁?
原因便是生下太宗唯一女儿,甚得太宗喜爱,继而被册封继后。
忠义亲王七八十岁才生下陆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
…
和柳絮街相邻的是宝庆街,从分岔路出去就是西直大街。
贾琏护送林黛玉从扬州奔丧回来,车队刚好行进到进入西直大街的分岔口。
在西直大街行驶一段路。
往北是负有盛名的神京州桥和锦绣坊,往南就可以拐入宁荣街。
锦绣坊是整个神京城最要好的地段,前后两条内河穿流成湖,独成一处小岛。
和锦绣坊隔着一条内河的便是州桥坊,里面多是王公大臣的宅第之所。
隔着另一条河,便是皇家苑林地区。
在宝庆街街口,路上突然变得车马拥堵,行人纷纷避让。
道上因为车驾众多。
然后两驾马车挤呀挤呀挤,挤到并头前行。
堵呀堵呀。
林黛玉的马车被挤在路中,她因连日奔丧,本就心力交瘁,此时更觉烦闷。
索性轻轻掀开车帘一角,盘算着透透闷气。
谁知刚挑开帘子,便见对面马车上也掀开一角帘子,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竟然是香菱。
“呀!香菱?”林黛玉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和惊喜。
香菱神色微微呆住,瞧清是林姑娘后,脸色随之一变,慌忙将帘子放下,仿佛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林黛玉心中不悦,蹙眉斥道:“好你个香菱,往日亏得我还教你读诗,今日倒像见了鬼似的,连话也不肯与我说了。”
她话音未落,却见对面马车的帘子又被挑开,露出一张陌生男子的脸面。
那男子玉面朱唇,墨眉似剑,一张俊俏的脸上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林黛玉心中一凛,连忙放下帘子。
“小娘皮生得倒是俊俏。”
听见这话,林黛玉心有余悸地拍着心口,低声对身旁的紫鹃道:“外头那人是谁?怎的如此无礼?”
紫鹃掀开车帘一角,探头打量,摇头道:“我也不认得,瞧着不像好人。”
“姑娘,我们回江南之前,宝姑娘提过一嘴,说薛家二房不日也会进京。”
“我方才听你喊了香菱那个妮子,难不成,你说的陌生男子是薛家二爷?”
雪雁也凑上来瞄了一眼,发现那位公子端得甚是英俊。
竟比琏二爷还要俊俏几分。
她怔了一会儿神,刚要放下帘子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一喜。
却是从对面的车窗瞧见宝姑娘了。
“姑娘,姑娘,是宝姑娘,宝姑娘也在那辆车上。”
“你在浑说什么,宝姐姐怎会与陌生男子共乘一车。”
林黛玉嘴里虽如是说道,但她还是下意识拿团扇遮住半边脸,探头看了过去。
“宝姐姐?!”她惊呼一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只见薛宝钗的面色十分苍白,目光中也带着几分焦急之色。
她朝林黛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随后做了好几个“跑!快跑!”的嘴型。
旁边同时探出香菱哭丧的脸蛋。
也在拼命以嘴形示意:“跑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