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子河永远也不会看见大海
我父亲也没有见过
平日里,河水慵懒
只有在暴雨过后它才激动起来
我问过父亲:河水会流向哪里?
父亲摇摇头,过后又指指天
这两个动作让我想了很多年
多年以后我从海边归来
独自坐在泄洪道口
刚下过暴雨,白浪奔逐
我在轰鸣声中想起了
父亲的那两个动作
摇头时我满脸水雾
抬头见烟雨中的老父亲
正在堤坝上使劲地朝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