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见，问询
顾廷焕不说引经据典，但是这一番话，显然让余老太师还是比较满意的，等到他说完，对方就捋须点了点头，和蔼的问道：
“学武强身，识文知礼，的确为君子正道啊。顾公子看来颇有一番心得，只是这学武辛苦，学文非长久不能有所成；
你小小年纪就文武并重，虽然难得，你当知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切莫不要因为好学心足，荒废了大好年华，免得两者都难以有所成就啊。”
这句话里提点的意味，就已经比较浓厚了，大周和宋朝相似，崇文抑武，作为书香世家，太师门第，虽不至于鄙视武夫；
对于儒家学说，是这样的家族最为推崇的，按照当世的大方向，在骨子里，自然是“东华门唱名，方为好男儿”类似的思想作祟。
余老太师不说和韩琦类似，起码学文方为堂皇正道，是他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当然余老太师也不是那种肤浅之人。
要不然原著他也不会见过一面，就松口顾廷烨求娶余嫣然了，要不是那柔弱不能自理的于曼娘闹了一遭，说不定就成了。
顾廷焕本就准备通过科考走自己的官路，再凭借武勋加官进爵，都不冲突嘛，听到余太师的提点，他心中暗喜，这展示才学的机会，不就来了？
“太师说的是，学生毕竟是武勋世家，家族传承，断不能忘，但学生也立志，当金榜题名，方不堕来此世走一遭；
学生此前机缘巧合，顿悟之下，偶得两首诗文，想请您点评一二。”
后世的东西，现在又没有出现，他拿来了，自然就是他的，面皮这个东西，顾廷焕有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更不用说别人都不知道了。
顾廷焕话一说完，伸手向后一招，白理就把放置诗文和古籍的盒子递了过来，顾廷焕接过去之后，双手捧着就放到了余太师旁边的桌案之上。
“哦？且容老夫看看。”
这可就正好入了老太师的专长了，听到顾廷焕的话，对方先是一愣，探究的看了他一眼，按照正常的情况，恐怕有诗文，也不至于会有多好。
按照通常的情况的确如此，只可惜顾廷焕可不是一般人，余太师取出诗文看过之后，先是低头细细读了一番，脸色慢慢从平淡变成了满脸笑容。
“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好，好啊！这一篇竹石，当真堪为绝世名篇了，以物喻人登峰造极啊，顾公子这偶有所得，老夫甚为满意。”
看完第一篇，余老太师先是欣喜不已的夸赞了一句，就接着看起了第二首诗。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美哉、壮哉，果真雄文，哈哈！
老夫已是老朽，没想到读了顾公子你的诗文，这胸中的豪迈之气，也是直抒胸臆，酣畅淋漓啊！好、好、好！”
连番的夸赞，让后世的顾廷焕都有些不好意思，这接连三个好字，让他顿时觉得，这一波稳了。
“回太师的话，这两篇拙作，是晚辈在机缘巧合时偶得，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若再有同样的情境，恐怕晚辈也不一定能做出同样的诗文了。
晚辈识字习文日短，恐难登大雅之堂，是以小子才厚颜献上，请您担待，如有不妥之处，您若能指点晚辈一二，那就是小子天大的福分了。”
诗文好不好，顾廷焕自然是知道的，少年虽意气风发，但不可过于自傲，这是从古至今，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比较关心的事情，就好像怕变成了伤仲永一样。
所以当余老太师询问的时候，顾廷焕也是强自控制自己的表情，又不能太过于谦虚，依然恭敬的回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顾公子此言，又是金玉良言啊，你小小年纪，就能得如此诗篇，实为难得啊，不用过于谦虚，你今年多大了？”
显然顾廷焕的这番行为，让余老太师极为满意，在他回话之后，对方又是认同的赞了一句，转而问起了顾廷焕的年龄。
“晚辈今年虚岁十五。”
“哦？竟然才十五岁，那就更为难得了，此前你帖中所说，已经得了秀才功名？”
毕竟是曾经作为宰相的人，顾廷焕应对起来，颇为吃力，对方这一连串的问话，既表明了他对自己的认可，又体现出了对方想对他有更多的了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片刻之后，余老太师就把顾廷焕的基本情况，给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错，顾公子衷心向学，老夫也甚为满意，不过学问之道，深如渊海，切不可自满自傲，望你能勉励之。
今日你来，带了如此重礼，老夫就受了，你身后这些莫不是也是相同的礼物？”
一番问询，已经让顾廷焕的头上冒起了一阵细汗，哪怕是初冬时节，并不炎热的情况下，都让他觉得有些后背发汗。
可见之前问话时，他谨慎的思绪，加上脑细胞的运动量之大，问话结束后，余老太师就问起了他今日拜访的目的。
顾廷焕最终的目的，肯定是拜师的，但这绝不是一日就可以办成，有了两篇诗文作为敲门砖，已经算是开了一个好头了。
两篇诗文就已经绞尽了他的脑汁，毕竟合适的诗文，有的时候也要看天时地利的，听到对方的问询，顾廷焕也有些尴尬，憨笑着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这两篇诗文，已经是晚辈这几年唯二还算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说来惭愧，初次登门，小子作为晚辈，自当准备些礼物，以免失了我侯府的脸面；
剩下的都是给老夫人，和贵府几位主人的寻常礼物，至于诗文，如果小子以后得了好诗，定当再登门献上，这是礼单，请太师收下。”
这一番又是摸头，又是尴尬的回话，让余老太师也是一乐，本来顾廷焕之前一直彬彬有礼，写的诗文又好。
让老太师无形中已经忘却了他的年龄，把他当做成人的标准对待了，这一番动作，才让他反应过来，眼前之人还是个少年，如此顾廷焕也显露了少年心性，自然值得一笑了。
“哈哈！老夫险些忘了，有这两篇，也已经非常好了，你此前献法封爵，也是名满大周了，有你如此俊杰，我大周当高枕无忧了啊。”
作为正常的礼数，老太师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不收反而也不合适了，在顾廷焕递过礼单之后，他也是很自然的就接了过去。
在对方看礼单的时候，顾廷焕又是说了一番和之前顾府一样的说辞，香皂和白玉皂都是稀罕物，沐浴净手效果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