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文学理论课赏析
因为这只是文学理论课要交的作业。
不是真正要写给读者看的故事,不想着投杂志赚稿费,所以图一乐就好。
故意写个能把读者雷翻的“黑人王子”,只为等下一节文学理论课,老师拿来公开处刑,把整个课堂创烂。
就像故意在本该严肃学习的课堂找存在感的差生一样。
“……”白煦霞本来有很多话想跟路安别说的。
但突然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她闭上嘴唇,抿了抿,转身走了。
背影消失在门外。
路安别颇感到奇怪。
怎么这位小组长同学,态度突然天翻地覆般骤然变冷?
自己踩到她什么雷点了?
路安别稍作思考,没想出来。
索性懒得再细想。
与其把精力耗费在琢磨女生为什么突然变脸上,不如多想想这个坏掉的文豪系统还能不能修好。
路安别也离开教室。
接下来,就该等待下午即将到来的7、8节文学理论课。
并满怀被公开处刑的期待。
……
下午。
老师办公室。
王书行轻哼着流行慢摇歌,坐在电脑前滑动鼠标。
一个个学生写的小故事文档,被他双击点开。
里面或长或短的故事他扫一眼,就能大致分清有没有认真写。
写的好像还不错的故事扬眉一瞧,就能分清是抄袭还是借鉴,亦或自己钻研。
“啧,基本复制粘贴的一篇西方名著,只是把名词改成了东方版。以为在国内不出名,我就看不出来了吗?处刑。”
“这叙事逻辑,一眼AI。唉,现在的学生,连改名词都不乐意了,拿AI生成交差。我要是不指出来,还会沾沾自喜觉得多聪明,老师多古董落后时代。处极刑。”
“一般,一般,都是糊弄了事……”
“这篇倒是不错,看得出来是自己琢磨的,难得,高分。”
“嗯?这一篇……!”
王书行眼中绽放一道精光,坐直了身体,倒回去从头仔细阅读。
越往后读,他的嘴角越高高翘起,看到最后笑逐颜开。
“好好好,这篇好!”
……时间飞逝。
转眼,下午7、8节。
路安别熬完了5、6节高数课,满怀期待地来到文学理论课教室。
进门看见白煦霞,四目相对,路安别抬起手,刚要礼貌性地打个招呼。
对方很冷漠地把头挪开。
“……”路安别放下右手。
热脸还是不要贴冷屁股了。
他走到白煦霞同排,坐到同课桌的另一端,将中间的位置留给还没来的其他组员。
随后拿出手机,消耗闲时。
“我会让你知道的。”
冷硬的口吻自旁边传来。
“?”路安别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扭头看过去。
白煦霞没有看向他,直直注视着前方,只是嘴唇翕动着:
“表扬和嘲笑的差别。”
路安别:神经。
他懒得跟这个女生多说,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同学走进教室,有说有笑地找到位置坐好。
“叮铃铃”
预备铃响起。
一个瘦瘦高高,颇有几分书卷气的倜傥男子,在不少同学尤其女同学的小声欢呼下,微笑着步入教室,走上讲台。
“同学们,今天这节课,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老师你今天也好帅!”“王老师,我敬爱你呀!”
对于后面那些起哄的男声女声,王书行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那我们签完到,就开始吧。”
他打开投影仪,显出一个大号二维码,看着已签到人数快速上涨,还有旁边不断冒出来的签到留言。
直到和实到人数对上,他关掉签到页面,打开第一个文档。
夸赞,不吝溢美地夸赞,指名道姓把作者男生点起来地夸赞。
文档里的故事写得确实好,好到让路安别听着赏析看着原文,都不禁在心中感叹:
“卧虎藏龙啊。
“小小一个选修文学理论课,都有人能写出文学性这么强的短篇故事。”
路安别身旁的组员也发出“牛逼”的感慨,但更旁边随即响起一声冷哼。
俩人扭头看去,组长白煦霞一副不满与焦急并存,欲言又强忍的神态。
几乎同时,就在那作者男生被夸得飘飘欲仙,脸上笑得都快笑裂了的刹那。
王书行突然话锋一转,揭露开这是一篇西方名著换皮的真相。
“所以你懂得,你,0分。”
满堂哗然中,他让面色霎时转白转红的该男生坐下,对其他同学笑了笑:
“虽然这是一篇纯换皮,但它的原著是非常优秀的。
“也没有换皮后导致的,一些因为文化差异,让我们非常迷惑的奇怪逻辑。
“大家回去后可以看看,现在看下一篇吧。”
路安别扭头看眼白煦霞。
这位小组长同学先前不满紧皱的眉头,此刻终于舒展开了。
课堂还在进行。
一篇篇小故事被投影仪呈现在满座同学眼前,伴随王书行稍有磁性的嗓音,完成赏析或处刑。
很快,可圈可点的都快速过完了,他打开保温杯喝一口茶水,笑着说: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下午在办公室审稿时,我很惊讶,竟然发现了一篇压轴大作。
“这篇作品从学生的角度来说,十分优秀,优秀到我还以为搞错了——
“是不是有谁想投稿赚稿费,结果不小心把精心准备的稿件,和应付交差用的作业搞混了?”
路安别精神一振,来了!
他期待地看着王书行晃动鼠标,点击文件夹中最后一个文档,名称是“!!!”三个感叹号的神秘文档。
文档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大字的书名。
《花有罪》
路安别:“?”
『作者:白煦霞』
“呼呼呼……”最旁边传来忍笑声。
白煦霞坐直了身子,连脖颈都扬起,马尾在白皙的后脖颈旁左摇右晃。
“这篇压轴大作不得了,讲述了一个因为一盆美丽的花失窃,引发并揭露的一连串案件。
“而在最终,面对揭露出来的一地鸡毛,所有人一致认定,花有罪,真正有罪的是花,而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