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们结婚吧
“司凌承?”
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那边却没有回应。
慕浅又问,“听得到吗?”
就在她以为没信号要挂断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司凌承冷冷的声音。
“有事吗?”
慕浅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听得出来司凌承的声音并没有不悦,只是一贯的冷淡。
而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淡。
慕浅沉默了,不知为何,发信息解释了医院里的事,现在要亲口再解释一遍似乎有点尴尬,她也开不了口了。
电话陷入长久的沉默。
慕浅勉强笑了笑,“无事,你早点休息。”
司凌承“嗯”了一声。
就在慕浅想要挂断电话时,她又听到司凌承沉沉的声音传出来。
他道,“慕浅,我们结婚吧。”
慕浅手一顿,手机差点掉落,心也猛烈跳动起来。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变态发什么疯?
难道他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太过滋润了,刺了他的眼?
还是慕璐找到他跟他说了什么?
难道他们的计划要提前?
他们还是要害死她?
她咬住嘴唇,忍住胸中汹涌袭来的恨意,尽量放柔声音,“我跟司爷爷说好了,等我毕业再结婚,可以吗?”
她虽然极力克制,但声音中的微微颤抖还是被司凌承听出来了。
她在害怕他,抗拒他。
司凌承彻底沉下了脸,声音带着薄怒,“你在哭?”
慕浅此刻双眼通红,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嵌入了手掌,嘴唇也因为极力忍耐而被自己咬破。
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大脑,她此时恨极,怒极,委屈,想大哭,想尖叫。
她想尖声怒骂,“结你丫的黄昏!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么?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可她不敢,也不想。
她害怕他,害怕惹怒他。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
似乎是感受到她不高兴,司凌承不想逼得她太紧,缓了口气,“不想这么早结婚也行,你休学吧,去国外呆两年。”
慕浅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拿着电话彻底说不出话来。
出国?做一只金丝雀吗?
等着他想起了自己去看一看?
她真是搞不懂了,为了怕她丢人就要把她扔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陌生国度,任他自生自灭。
他是上辈子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他终究是想要毁了她,毁了她的梦想,毁了她的所有。
他害怕她给她丢人,他虽然厌恶她,但是看见她跟别的男人聊天说笑他就会发疯,变态。
他觉得慕浅丢了司家的面子,丢了他司凌承的面子。
他可以在外面找无数嫩模明星,甚至订婚前夕他还在与一个过气明星传绯闻。
现在她只是与别人略微聊天几句,他就容不得了。
她强忍泪水,为何老天如此不公。
为何要让她碰到这个恶魔?
司凌承再次开口,“你没意见的话,我来安排出国事宜……”
“结婚。”慕浅倏然开口,“我答应结婚。”
司凌承眸光一震,不可置信开口,“你说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还有几个月时间,她可以慢慢抽身,到时候与王导师商量一下把她的学历档案偷偷转到别的城市。
只要脱离了司凌承的掌控,她还是可以继续读书。
慕浅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声音冷冽似寒冰,“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司凌承道,“你说。”
“第一,你不可强迫我休学。”
电话那边顿了顿,“好。”
“第二,你不能过度干预我的生活。”
司凌承也冷了声音,“慕浅,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已经订婚。”
慕浅忽然就怒了,她冷笑道,“订婚了又如何?我是个人,不是你圈养的宠物。难道我就不能拥有我的私人空间吗?”
“司凌承,你管的太宽了。”
头脑发热说完几句话她就后悔了,司凌承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怕她做出丢司家脸面的事情来。
她有些急了,站起来在房间踱步,急切又懊恼。
她想将电话扔掉,却又不敢,因为司凌承那边还没有挂断。
他生气了?
“这几天,我要去国外一趟,你好自为之。”
终于,他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慕浅觉得他在威胁她。
她觉得全身酸软,跌坐在床上。
忽然一阵凉风吹进来,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发现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
她认为与司凌承交流比做科研报告还要累,还要耗精力。
第二天司爷爷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一趟,她下意识想拒绝,可想到司爷爷会失望的表情,又想到司凌承阴冷狠戾的眸子,她勉强答应了。
一夜没睡,眼眶的乌青怎么也遮不住。
好在她到司宅时,司凌承并不在。
她松了口气,这才打起精神同司振南聊天。
“昨日没睡好吗?”司振南皱眉打量她,“别仗着年轻就熬夜,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知道,有一个好身体比什么都强。”
司婉迪在餐厅喝咖啡,听到这句话,端着咖啡走过来。
她嘟着嘴道,“爷爷,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司振南拐棍一顿,“知道就好,我已经跟你爸爸商量好了,过完年你们就别走了,在国外一个个学的不像话。”
司婉迪笑道,“龙城挺好玩的,我愿意留下来。”
她又看着慕浅道,“你也逛夜店?”
慕浅不想理她,这个草包满脑子都是夜店和小哥哥,跟她说话动不动就是讽刺和挖苦。
慕浅礼貌笑笑,不说话。
司婉迪沉下了脸,声音阴冷,“哦,我知道了,是因为我大哥答应你年后结婚,你兴奋的一夜没睡吧?”
慕浅那微微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一脸疲态。
司婉迪觉得她没意思,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撇了撇嘴,“爷爷,我先去睡了,困死我了。”
司振南很高兴,早上那个臭小子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开春就要结婚,那可真是乐坏了他。
要知道司凌承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只有五岁,从那以后小小年纪的他似乎再也没有笑过。
他各方面都非常努力优秀,司爷爷一度觉得他太过死板,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
后来他一个人管理偌大的集团,没有人帮衬,他却做得有声有色。
只是他总是一个人,偶尔陪着司振南,连司振南都觉得他太过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