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诊所
回到家,林韧谦在自己租住的一进小院子,闭幕冥想,自己的意识好像进入了自己的诊所,一间二百二十平的两层房子。
一楼左半边是中药房,前面放了八张诊疗床,后面是自己的中药房和冷柜,放着器械和泡着的药酒。
一楼右边是西药房,前面一共二十八张座位,可以输液。
后面是自己的西药房,存着注射药剂旁边还有一个四平米的简单包扎处,主要是免费给六岁以下摔倒的孩子消毒的。
就这一手,很多孩子生病都愿意跑自己小诊所看一下,而不是去小区另一边的那一家。
林韧谦走到药房通用的一个隔间内,看看自己的电脑能不能用,开机,能用!!
虽然只能买些医疗物资,没有别人什么超市好,但有就不错了!
林韧谦整个人松散下来了,终于搽屁股可以不用宣纸擦了,他用过一次杂货店的草纸,漏了一手,恶心了一上午。
等会儿下订单,先看看我的账户里还有多少钱。
186.32.
还有一万八千多,还好。林韧谦拍了拍胸脯。回过神定睛一看,草,有小数点!
一百八十六!怎么账户还有分这个单位?我记得采购最低也是毛啊。
很快他就知道了。
林韧谦翻了翻收据,尽是一两毛的,对着收据搜索处方号。
【编号】:0000 0000 0001
【姓名】:秦某
【性别】:女
【病情】:患音哑、咽喉肿痛半年多。伴咽喉痞闷,大便偏干,小便自调。舌苔薄白润滑,脉浮。
【辨证】证属寒遏阳郁,经脉不利。
【论治】治当散寒开结。半夏汤:半夏15克,桂枝12克,炙甘草6克,一共六剂。硫胺素大白片6片。
【备注】:大白片一片一分,一共六分。桂枝,甘草自采自晒,半夏九十克,每五十克五分,共计九分。
一毛五分,患者应该能承受,开大白片(硫胺素片)的目的是治疗脚气病,之前提过一嘴但秦某的丈夫拒绝了,看着秦某的脸色因此我开大白片···
【编号】:0000 0000 0124
······
······
【编号】:0000 0000 2025
林韧谦看了很多张收据,最贵的是一张二毛二分,孩子有肠胃炎。
这些处方用的最多就是桂枝汤,无他,桂枝甘草是自己收的,蜂蜜是农家自己养的,不要钱。
而且什么便宜就用什么,治疗发烧,能给五分钱扑息热痛片就不开麻黄细辛汤,前者只要一毛到一毛五,后者两副药剂需要四毛钱。
林韧谦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西药连青霉素都开不了。
国产青霉素要到三年后才能生产,到十年后一支青霉素的价格才能便宜到一块钱。
现在的青霉素都是进口货英美产的折合人民币三十块一支,而且只有十万单位,有价无市。
外面卖的,基本是苏联的低质货,这也要近二十块一支。
后世一支八十万单位的青霉素只要二十块人民币,而医生一开就是两百万单位起步。
中药的话,比西药便宜,但是好医生难求,也跟现在人的身体太虚有关。
毕竟刚吃饱饭还没两年呢,缺营养,中药也不能下太重。
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给人用就好,本来还想买卫生纸的。
算了,买再生纸吧,钱省下来买点青霉素粉,这个东西在后世便宜得很。
退出了自己的诊所,林韧谦长舒一口气。
收拾了一下二楼自己的房子,把东西分文别类的整理好,从二楼取了一碗方便面当晚饭。
随手从一楼西药房拿了小儿吃中药冲剂当饮料,也就解决了晚餐问题。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又得到了能购物诊所金手指,让他脑袋很乱。
他转辗反侧都没睡着。
不得已,他掏出医用酒精,兑了一半的水,使劲给自己灌了几口后,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过去前,还在想,早知道就先订几盒安乃近就好了(一般诊所不会定安眠药的,因为出过事)。
次日。
咚咚咚!
“谁啊?大清早的……”林韧谦不悦的喊了一声。
他自己就是租住一个一进小院,除了上学也没人理他。
“是我,你陈叔儿。”
门外那人中气十足带着一点儿化口音的喊了一声。
陈叔,陈彦陈伯驹。
林韧谦父亲的战友兼水利部后勤处实物科科长。
当年和林韧谦父亲同时上过黄埔十期当上了中央军,后来抗日战争分配到国民革命军,解放战争后来跟随首都将军起义。
林韧谦看过自己原身的日记,标明了过年时候陈叔特意给自己大红包,开家长会也是陈叔帮忙开。
原身父亲及时死在双十协定前,母亲刚解放就径直去支援东三省了,现在在给温都尔汗当保健医生。
“来了。”
林韧谦立刻爬了起来,满脸堆笑的打开了门,“陈叔,早。”
“早个屁,都快九点多了。”
陈伯驹把带来的两套煎饼果子放在桌上后,指着瑞士表笑骂道,
“你小子协和都不愿意去,怎么跑去轧钢厂了?那地方能有前途吗?
你爹要是知道你这样,没准要气得从下面给我托梦,我等下给你妈拍个电报,问问她。”
“陈叔,协和不缺好医生,但轧钢厂的工人缺个好大夫。”
林韧谦语气低沉,“我爹当过草地追兵,征红犯过杀孽,虽然起义了,但也是要改造的!
有人在林子里,他在下面。他在下面估计也是这个想法,相忍为国。”
林韧谦的一番话打消了陈伯驹的嫌疑。
他原本以为有人欺负他们这些起义人员的子弟,没想到是小年轻为父亲赎罪。
但一把刀哪有什么罪过?
犯大罪的还在对岸住行在睡行军床,犯小罪还能在茶室搂着旗袍女郎。
他们这些小连长能有什么罪?成王败寇罢了!
“好小子。”
陈伯驹面色像是很为他自豪一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样的,赶紧吃,吃完我送你去单位。”
“不用了吧。”林韧谦拒绝道。
陈伯驹没有理会他:“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我大小是个科长,送你去上班也是让你的上司知道,对新人一套杀威棒意思意思得了,别过分。”
一个小时后,林韧谦坐着陈叔临时借来的嘎斯汽车来到了轧钢厂,没有安全带,真难受。
走进厂就看到一个方脸带着一个驴脸自行车上绑着上百斤的机器往里走,这不会是大茂父子吧?
陈伯驹看着愣神的大侄儿,以为是被门口的持枪保卫人员吓到了,连忙拉了拉衣袖说:“第一天上班,别出洋相!”
林韧谦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跟着陈叔的脚步往办公室走。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老陈,你来怎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我这电话你也知道啊!忘了?”杨卫国隔着老远就伸出了手。
“这不,我大侄子刚毕业就来你们厂里报道嘛。”
陈伯驹指着林韧谦笑着说道,“他可是首医大的优秀毕业生,你可得给我照顾好,他还是个娃娃,38年6月出生的,今年才十八岁。”
“咱们俩好几年交情了,我这人你还不清楚?”
“那我先走了!我这大侄儿交给你了!!”
陈伯驹和杨厂长说完话,对林韧谦点点头,意思自己已经交代完了,剩下就是走个过场了。
陈伯驹怕了拍林韧谦的肩膀,转过头就走出门了,林韧谦有些难以置信,真的是有这个年代剧人物。
而杨厂长则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林韧谦。
这样貌看起来也不像脑子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