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甜蜜风暴
其他议员明显已经被这项技术的潜力吸引。
围观的人群更是交头接耳，不少人眼中带着惊叹和敬佩的神色。
卡桑德拉轻轻鼓掌，掌声清脆而不失优雅，瞬间打破了大厅内的凝滞气氛。
她的嘴角扬起一丝赞许的笑意：“看来，你们不仅仅是带来了理念，更用事实打破了质疑。霍斯卡尔议员，这一次，我看不到还有任何理由阻止他们的研究。”
霍斯卡尔的脸色青白交错，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这场持续数个小时的辩论，最终以议会最终投票宣布支持继续深入研究人造海克斯水晶而结束。
会议结束后，维克托和杰斯并肩走出议会大厅。
现在是进化日下午四点，阳光斜照。
他们的衣服还沾着硝烟的痕迹，但这一刻，连身上的伤口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维克托，从那之后，将开始一个新的时代，我们的时代——”
“赢了？不，这是开始，一个新纪元的开端——我们的时代。”
“没错，从这一刻起，世界将因我们而改变！”
杰斯重重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随即又转头望向身旁的萨勒芬妮。
“包括你，萨勒芬妮，你的歌声会让这座城真正明白希望的意义。”
杰斯和维克托同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萨勒芬妮抬起头，眉头微蹙，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奇怪，我听不到远处的‘声音’了。”
“听不到声音？”杰斯一怔，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不，没事……”
话音未落，一声巨大的爆炸从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了空气。
“轰——！”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远方的进化之桥方向，黑烟升腾而起，巨大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
进化日上午，十一点。
凯特琳跟随着蔚，穿行过祖安狭窄肮脏的街道，来到地沟附近的一处小屋。
她们刚刚站定，一个蓝色的小身影从门后钻出，紧紧地抱住凯特琳的小腿。
“你是蔚姐姐的朋友吗！”
“别这样，爆爆——我们说好的，不能一上来就抱着别人，应该先向他们介绍自己。”
蔚熟练地上前，将蓝发女孩拉开。
“这是我的妹妹，爆爆。我们一家住在这里。”
“这里？”
凯特琳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家”的影子。
可她看到的只是砖块、铁皮和一堆堆垃圾，拼凑出的一个勉强能称为住所的地方。
心头不禁掠过一丝沉重。作为皮尔特沃夫上城区的贵族，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上层与下层之间的贫富差距。
它不只是报纸里提到的抽象名词，而是切切实实的现实。
一股沮丧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想起维克托当初见到她时的评价：
追求梦想本身就是一种特权。
不是这样的。
她很想否认这句话，但现实无情地打破了她的自我辩解。
“蔚，这是你的朋友吗？快请她进来坐坐呀！”
一个梳着侧分刘海的中年妇女从看似由废弃木板和破布搭起来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朝他们三人招了招手。
凯特琳低头弯腰，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
空间狭小到令人窒息，几件简单的家具歪歪斜斜地摆放着，表面蒙着一层黑灰，任何接触都会弄脏手指。
她注意到蔚和爆爆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神态自然得仿佛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模样。
凯特琳却感到一阵窒息感，她突然想到这里是地沟——可是，为什么空气却如此清新？
明明整个祖安都被厚厚的灰霾笼罩，但这里的空气竟然与众不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
“你看起来是上城来的小姑娘。”
中年妇女主动开口，语气里没有敌意，只有些许打量的好奇。
“我叫玛拉，这个粉头发的是我大女儿，蔚，蓝头发的那个是小女儿，爆爆。
上城人可不多见。说说看吧，小姑娘，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凯特琳沉默片刻，忽然抬头说道：“我发现这里的空气很好。”
玛拉听了，笑了笑，指向窗外一台机器。那机器有三人高，正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像在努力将清新的空气送入这片阴暗的角落。
“哦，你说这个呀。”
“这是范德尔和我还有康诺——我的爱人最近在忙的东西。
这是一个祖安出身的科学家资助的项目。他建立了个公益基金，专门用来改善祖安人的生活，比如装这些能净化空气的机器。”
凯特琳微微一愣，心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听起来很好啊。”
“是啊，出发点确实挺好，可惜啊……”玛拉叹了口气，“在祖安，他这样的做法，恨他的人比爱他的人多得多。因为他敢为祖安争取希望，而这里的人，大多只信黑暗。”
她的语气中透着无奈和一丝疲惫。
“我们每天都得加派人守在街上巡逻，防止那些地沟出生的小混混，或者黑鲨帮的混蛋，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些设备拆了。还有，像爆爆这样的家伙……”
玛拉笑了笑，指向屋子的角落。那里，蓝发女孩正专注地拆卸着一台破破烂烂的机器，动作利索而熟练。
“别看她个头小，她对拆卸机械可是有一手。”
“你说的那个科学家，我想我认得他。”
“哦？”玛拉挑了挑眉，将一杯热腾腾的饮品递到凯特琳手中。“那你得给我讲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凯特琳接过饮品，礼貌地喝了一口。那是祖安流行的一种甜品，名为“甜蜜风暴”，最近开始在上城也流行起来。
不过，她的母亲卡桑德拉总是禁止她喝这么甜的东西，认为贵族淑女应该保持矜持和克制，包括控制自己的体重。
可是凯特琳却总会偷偷跑去买上一杯，趁母亲不注意时享受这难得的甜蜜时光。
“真好喝！”
凯特琳由衷地赞叹道，唇边浮现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