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钱与世俗
8月25号。
五大县区考级圆满结束。
为了林卓的事业，老林和孙女士也是豁出去了，请假5天，与下半年的劳模评选，挥手道别。
“儿啊，明年这件事千万别找我们了。”
“我们心脏受不了……”
林卓哈哈大笑：“放心放心，等我今年拿到代理，今年寒假开始，就有真正的考官来了。”
说罢，林卓还摸出红包：“你俩的辛苦费。”
老林一看，哼了一声：“老子还看得上你那点三瓜俩枣？”
孙女士照单全收：“妈先给你存着，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再给你。”
如果是以前，林卓打死都不信。
历年压岁钱早被老爸老妈投入到厂里的新小区里了。
可如今，老林他们担心自己生意失败，肯定要开始存钱，给自己留后路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考级结束，1100人的考级，让四巨头收获约2万的收入。
林卓则拿到13万的提成，资金量再一次雄厚起来。
第二天。
他找人剪辑完五场考试录像，就在QQ联系了陶明辉。
“陶总，考级办完了，你把卡号给我，我将考级费交给你。”
“录像视频还在剪辑，晚一点我发你。”
录像视频要是先给了，岂不是穿帮了？
重点是，钱要先打到对方账户，让陶老师开开窍。
陶明辉没有多想。
还是那副机器人一样的回复。
雅德文化：“中行卡号：XXX……陶明辉。”
雅德文化：“录像视频尽快发送，我确认后才能上报，如果你符合资质，咱们就可以正式签发代理。”
陶明辉也着急啊。
一个市级代理费，一年5万，除湖江，那位林总还要原平的代理，原平是本省第二大城市，代理费翻倍10万。
总共15万一年的收入，他终于能翻身了。
大约下午四点半。
陶明辉收到了对方发来的视频文件。
他下载时觉得不太对，怎么文件这么大，难道对方没有压缩格式。
于是，他只能默默等待。
一直到晚饭后，才得以打开视频文件。
然而。
当视频打开的那一刻。
陶明辉傻了。
画面中，巨大的会场，庄严而隆重。
镜头扫过会场下，满满当当的观众聚集了几百上千人。
再一看时长。
整整10小时。
他将视频拉到最后，电脑里传出主持人的恭贺声：“我谨代表国乐考级委员会宣布，2011年度国乐夏季考级圆满成功！共考级人数1100人，经卓乐教培资深老师的倾情辅导，1100人，顺利通过1级考试！！”
轰——
陶明辉脑子炸了。
1100人！
他明明告诉对方，只能办50人的考级，而且只是试验考级，不能作为录取标准。
结果人家直接宣布录取成功？！
雅德文化的QQ号，终于不再是机器人般的回复了——
“林总，你什么意思？”
“你违背合约，你这是乱弹琴！”
“你有什么资格替国乐做决定，通过这1100人的考级？”
“我再问你话，我看到你在线，你没有隐身！”
“你给我出来。”
林卓坐在家中，看着陶明辉发来的消息，忍俊不禁。
“他倒现在还没发现我给他转账了？”
“反应这么迟钝？”
陶明辉眼看林卓不理他。
就想起两人的临时协议里，写有对方的电话号码。
他找出协议，就拿起手机准备拨号。
然而。
手机才刚解锁，他看到屏幕上的新消息通知，下意识的点开后，五雷轰顶——
【你的银行卡XXX，今天入账：107，800元，余额108，753.2元。】
107800，正好是1100个学生的考级费用！
“疯子，这个疯子！！”
“你以为只要把钱打给我，就能让我陶明辉屈服吗？”
“我就算被所有人瞧不起，我也不会向金钱低头！”
他气得发抖，颤抖的播出号码，就要按下拨通键。
却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的砸门声传来，让他愤怒的情绪更添了一把火——
“谁，谁啊！门砸坏了你来赔是不是？”
他的怒吼让砸门声戛然而止。
随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腔：“呜呜呜，陶，陶老师，对不起……”
“是，是我，是我，隔壁的张婷。”
张婷？
陶明辉的脑子一阵恍惚，满腔怒火也瞬间平息。
他听出对方的哭腔，心中一阵焦急，连忙丢下手机，跑去开门——
“小张，你，你怎么了？”
对方哭的梨花带雨。
陶明辉年近四十，人家才三十出头，自然要叫小张。
谁知，张婷噗通一下就给陶明辉跪了：“陶老师，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帮帮小德。”
小德是她的儿子，也是陶明辉的学生。
陶明辉愕然：“小德怎么了？”
张婷呜咽着：“小德住院了，他的病情又复发了！”
“陶老师，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这几天求遍了所有人……”
“我甚至，去了曾经家暴我的前夫家，跪着求他，求他父母，让他们出钱救救小德。”
“可，没人愿意帮我！”
“我最后能想到的，只有您了，你是秦大的老师，还自己有公司……”
“我知道您没有义务帮我，可，可如果我不尽快筹到钱，给小德治病，他就没救了！”
陶明辉呆滞了。
还是楼上听到哭喊声后，打开了房门，他才猛地转醒，将张婷拉了起来：“先进来再说，别让楼上楼下看笑话。”
他知道小德身体不好，一直以来气色很差，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被请进屋的张婷，宛如看到生命的曙光，开始给陶明辉讲解病情。
陶明辉听后，下意识道：“你还差多少钱？”
张婷抓住陶明辉的手：“10万，只要10万，小德就能进行第一步治疗，后续的费用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会筹到的。”
“陶老师，我发誓，你的钱我一定还上，求您救救我们母子。”
呼。
10万？
他哪来的10万？
陶明辉成天在张婷面前伪装出成功人士的样子，可实际上，他银行卡里只剩下900多块……嗯？别急！
他拿起手机，看到那条入账短信。
10万，他有，但并不属于他……除非，他选择沉沦，与那些让他一直以来嗤之以鼻的人，同流合污。
眼看陶明辉愣住了。
张婷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陶老师，我不要10万，3万……不，2万，哪怕先借给我2万。”
她再一次跪了下去，苍白无助的容颜，狠狠着撞击着陶明辉的心脏。
陶明辉的大脑，已不受控制。
他本能站了起来，攥紧了手机，低头看着地上无助的女人道——
“10万我借给你！”
“小德后续的医疗费，我也负责！”
“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