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匀我点
“咳咳咳......”
老者一听差点没呛到自己，陈启贤只好不停的帮忙抚背顺气。
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么？难道古代没这病？怎么对方反应这么大。
稳下心神后，老者捋着胡子帮陈启贤把了会儿脉。
“客官别紧张，正常的脉是平滑有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跳动的，我从医五十有余，你这左手尺脉主肾阴，弱是弱了点，能调理，这右手尺脉主肾阳，额？脉呢？”
老者擦着额头的冷汗，双手不停倒换着在陈启贤右手上来回寻找。
喂，明明叫我别紧张，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紧张。
“大夫，您别吓我，我还有得治么？”
老者拧了拧擦汗的毛巾，一大滩水滴滴答答的散了一地：“哦，没事没事，有的治有的治，不严重的。”
陈启贤听到这回答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跟着老者来到柜台，眼睁睁看着他将几个抽屉的药材称斤后统统倒在了一个竹筐里。
片刻后，陈启贤看着两大筐药材和老者递过来的一根扁担。
古代抓药这么简单粗暴的嘛？
“多是多了点，也是为你好嘛，这是一周的量，五十碗水煎成一碗水日夜服用即可。”
老者边说又在纸上写了什么折了几折一并交给了陈启贤：“哦。对了，这是服药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你必须时刻拿出来阅读，加快你的恢复周期。”
陈启贤摆出一副痛苦面具询问起费用。
老者拿着记录斤两的纸张又在算盘上一阵拨弄：“给客官抹个零。”
陈启贤摸着自己仅剩的五钱：“抹个零好，抹个零好。”
“就收你一两三钱吧。”
“大夫，烦请您看看您这店赊账排名第一的是哪位来着？”
“赊账？”
老者说完对着陈启贤手往旁边柱子上一指，上面清晰的四个大字：概不赊账！
打死陈启贤也想不到看个病还能把一家医馆的几匣子草药扛回去，所以他给了小二赌资后压根没给自己留多少钱。
“客官，您哪里听说过医馆能赊账的？这要重病缠身者在我这次次赊账，哪天对方要一命呜呼，我上哪找人要账去？”
“医者父母心嘛......你看我这把刀怎么样？少说也能当个几两银子，不如我先放你这，明日再拿银子来换。”
陈启贤没等他答应，立刻卸下腰刀放在案台上。
“这这这......你说我要你佩刀作甚？”
“诶，别小看我这刀，杀猪宰羊，砍瓜切菜，你没事还能用来割割草药。”
陈启贤没给老者反应的机会，早挑着两个箩筐溜了出去，出门还差点撞到一个陪房丫头。
对方搀扶着一个妙龄女子正欲进门，见陈启贤横冲直撞的，忙护着女子嘴里还嘟囔道：“小姐小心这匹夫。”
匹夫？
陈启贤本想上前理论，但此地不宜久留，只是偷偷瞄了一眼这位小姐称呼的女子。
古代女子辨识度还是挺高，而且对方眼角有一颗泪痣，这倒让陈启贤多看了几眼。
二人见陈启贤这般无礼，陪房丫头忙拉着小姐快步进入堂内，谁知被面前露着刀身的官刀吓了一跳。
老者见状忙收起官刀：“二位别怕，这是刚刚一位肾虚的差爷留下的，我这就收起来。”
陈启贤：？？？
我这还没走远呢，况且说好的维护病人隐私呢？
出了医馆，路上已经少了很多过往的男女，快要宵禁的关系，仅剩的行人也都在赶路回家。
倒是有几个客商见到陈启贤挑着两扁担好奇的驻足询问：“哟，伙计，这小零嘴我倒没见过，放下我尝尝。”
陈启贤一皱眉，没了腰刀只能掏出牙牌，对方一看上面写着：私相借者，论罪处之。
几人立刻扭头就跑，这东西好比现代的警衔，地方官府都没资格配备，这也算是直属于朝廷的好处之一吧。
趁没到宵禁，陈启贤凭借记忆赶到金爷的货仓，这是他干漕运时期的地盘，现在早已经荒废，成了他手下聚众的地点。
要找金爷借贷其实不难，各个赌坊，妓院和茶庄都有他们的耳目。
只是现在临近宵禁，娱乐场所都闭店不再接客，他们的人自然也就回到货仓休息。
所以陈启贤只能找到这里，只不过进门他并没有直接见到金爷，这种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并不会给一个新兵营的士卒多少面子。
换做以前顶多也就给点额外的借贷额度，可现在朝廷拖欠粮饷，谁都知道你们这帮人手里没钱。
陈启贤好说歹说才从里面拿了十两银子出来，就这还是签字画押答应还不上账就替金爷平事才借出来的。
说到底，这金爷不怕你们这帮公差还不了钱，毕竟这些人总还是有点实权拽在手里的，到时候要不回账也能让你们替他办点事。
想不到这金爷竟为了十两银子就追杀自己和余子安，可谓是一点亏都不带吃的，和他打交道真是要小心为上。
出了货仓，陈启贤找到自己那两筐草药，谁知几个看门的竟蹲在那拿着草药研究，嘴里还像嚼着口香糖似的不停的吧唧嘴。
“哎，这味道还不错嘛，你说这是啥玩意儿？”
“这么有嚼劲，有点像油炸的馓子。”
陈启贤跑过去一脚踢飞两个愣头青，丫的什么东西都敢吃啊。
看着箩筐里缺失的一角陈启贤暗暗心疼，这可是真金白银花钱买的，你们两属驴的啊，这么点功夫就啃食了这么些。
几人被陈启贤踹了两脚，不但没生气，还上前笑吟吟的问道：“哥们，这是啥嘛？味道还怪好的嘞，不行你匀我点。”
陈启贤没搭理对方，这么抽象的人才他无法与之对话。
给小二送完银子，再次与他强调了一遍注意事项他便直奔军营，接下来只要等着他给自己汇报消息就好了。
这些赌资少是少了点，可这也是他短时间内能凑到的最大限额了。
往后的事情往后再做打算吧。
起码赢下这一笔后能快活不少时间呢。
进到军营，门口明亮的火光照的四周无处遁形，同样也清晰的照亮了瞭望台上已经熟睡的士卒。
这要是自己挑着的是两筐炸药，恐怕一瞬间，这帮人就得直上青天，临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这军营和自己那时候的部队差太多了，自己的军营铁一般的纪律滋养了无数优秀的战士。
而在此的这帮人只能称作行尸走肉，要生活在和平年代尚且都要居安思危，何况现在王朝千疮百孔，战火什么时候打响谁都不知道。
连站岗盯梢的都尚且如此懈怠，真不敢想象里面这帮人会是何等的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