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名居士
破庙内
听了顾然的话，中年男子嗤笑一声：“好个人定胜天啊。”
这家伙突然发难，一道金色的掌炁拍向顾然。
“佛门的大慈大悲掌？”
顾然侧身闪躲，那道掌力，居然拐了个弯，又返了回来。
躲不掉？
顾然开启逆生三重，白发延伸，肤色变淡，抬手一掌，抵消大慈大悲掌。
掌力的激荡，掀起了破庙的烟尘。
中年男子如同猎豹一般，破开尘雾，杀至顾然面前，手中凝聚着大慈大悲掌的金色掌力。
“这男的神经病吧。”
抬手与其对了一掌。
男子暴呵一声，磅礴的炁将顾然推飞出去。
“轰！”
天空，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雨水之中，顾然拔出双刀，看样子没法善了了。
“小施主。”男子缓步走了出来：“年纪轻轻，就达到了逆生第二重，不知道你这种天才，临死前，会露出什么表情。”
“居士，咱们之间，第一次见吧，何必打打杀杀的，而且我观你使用佛门功法，为何杀心这么强烈？”
“我杀人，看心情，追求随心所欲，化为怒目金刚，方才在小施主的眼中，我看到了道啊！”男子有些癫狂，踏入雨中：“既然小施主说了，人定胜天，让我来试一试你是否坚定。”
“三一门，顾然，请教阁下名讳。”
“全性，莫名居士·吴曼。”
好吧，一下山就遇到了大麻烦。
三次出家，三次还俗，据说是实力不在白鸮梁挺之下的高手。
不过，眼下，他应该还没完成三出三还，也还没有遇上无根生。
青鸾飞剑射出，青白色之炁，包裹着一柄刀，刺到吴曼面前。
吴曼浑身化为金色，单手握住飞剑。
顾然瞬杀至其身后，挥刀劈下，砍在其金身上。
“嘭！”
加持了龙虎之力的刀，居然未能伤其分毫。
吴曼反手一记一指禅，戳向顾然的侧腰。
青光闪过，顾然已经拉开了数丈的距离。
“小施主，速度挺快。”
吴曼连续拍出数道金色掌力，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顾然左手刀反握，右手刀横于身前，化为凤影，斩碎掌力。
引力场限制住吴曼的行动，瞬息之间，连续斩出上百刀，斩在他的金身上。
破鸾化凤！
通过引力拉扯，空出距离，又骤然拉近，爆发大量的气，周身形成青眼白凤的气场，最后一刀突刺，刺向吴曼，如同凤凰捕食一般，攻破了吴曼的金身，刀尖刺入其体内。
“哈哈哈，小施主，本事不错。”
吴曼仿佛没有感受到痛觉一般，握住刀身，一记罗汉拳轰出。
顾然在地上，轻轻一点，迅速后撤。
吴曼将刀拔出，丢在一边。
“以你的能力，就妄图胜天？又如何胜天！佛度不了人，那又何必信佛？假的，都是假的！”
吴曼仿佛发疯了一般，施展出大慈大悲千叶手，看似虚幻的掌力，却是招招致命。
“没办法了。”
顾然将双刀插在地上，拔出身后的长剑，同时引力场开到最大，拉扯吴曼疯狂的掌力。
尽力寻找着，平静的感觉。
脑中回想着，立在山巅，八面凌风而屹然不动；淌入山涧，流水抚身而不绝。
抵挡吴曼的掌力，非常消耗炁，还得留有炁，释放最后一剑，时间不多了。
吴曼似乎察觉到顾然气息的变化，先前开着逆生，龙虎之力加持双刀，那砍的叫一个狠啊，现在居然平复了。
心若止水，吴曼的眼中，露出一丝羡慕。
掌力稍微懈怠，顾然双目闪过红光，一剑瞬杀，青云流水剑的绝杀，已经刺到吴曼身前。
吴曼到底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金钟罩加上佛门金身同时开启，不仅仅以炁外化防御护体，还将炁收归于内，护住五脏六腑，同时做到了“放”和“收”。
“滴答。”
鲜血滴落，长剑贯穿了吴曼的身体，他的后背，依稀能看到探出的剑尖。
吴曼的拈花指，正中顾然胸口，三指拈物，伤人于无形之中。
拈花指修练时，需内外同修阴柔兼阳刚之劲。
这个吴曼，在被突袭的短暂瞬间，不仅仅做到了内外收放的防御，还能打出刚柔并济的攻击，莫名居士，名不虚传。
“噗！”
顾然一口鲜血喷出，逆生三重几乎达到极限了。
被拈花指破坏的内脏，疯狂修复。
松开剑柄，缓缓后退。
只见吴曼反手点在背后露出的剑尖，将长剑弹出，又点了自己的穴道。
“小施主，能将我伤到这个地步，以你的年纪，足够自豪了。”
“怎么？居士觉得自己赢定了？”顾然苦笑一声：“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不过除掉居士，也算为天下除一害吧？”
“小施主，我不过是求道罢了，你杀了我，不过是杀了一个求道之人，何谈为天下除害呢？”
“你为了求道，多有杀戮，若是求道，以残害众生成道，岂非魔道？这种道，不值得我追求。”
“佛有多面，是佛是魔，难辨也。”吴曼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你最后一剑的平静，倒是让我有些神往，如何做到的？”
“不知道，看感觉吧。”
“感觉，随心？我何时才能平静，消磨我心中的杀意。”
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乌云散去，天空似乎都亮堂了。
吴曼转身离开：“小施主，你很有趣，今天我不会再对你出手了，你攥着的杀手锏，也省省吧，为了杀我，不值得，既然心中有道，便去尝试吧。
路，不就是人走出来的吗？我也在找寻自己的路，阿弥陀佛，或许，该回去看看了。”
看着吴曼缓缓离去，顾然再也坚持不住了，倒在地上，身体接近极限。
常态的情况下，青云流水剑，已经是自己最强的杀招了。
如果刚刚继续打，就只有最后拼命的招式，顾然可以感觉到，吴曼的状态也不行了。
只要自己将先天之炁化凤，融于剑气，形成“势”，再将精气神注入其中，拼死一击，大概率可以击杀吴曼。
当然用过之后，自己也死定了。
强忍着不适，顾然艰难的爬向破庙，得找个庇护所，调息一番。
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
“欸，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