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马氏筹谋欲掩丑闻
马氏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本就护短，可又忌讳这种丑事张扬出去。她没立刻发作，只是冷冷地打发走了小丫鬟，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她一方面差人去把瑞香叫来，准备亲自审问；另一方面，也在思索着若真有其事，该怎么把这事压下去，既保住瑞香，又不让老爷知晓，维护住自己这一房的体面。
瑞香被传唤过来时，双腿发软，几乎是挪进屋里的。一见到马氏阴沉的脸，“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着求饶：“太太，奴婢知错了，求太太饶了奴婢这一回。”马氏瞪着她，厉声问道：“我且问你，外面传的你和玉哥儿的事，可是真的？”瑞香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不敢答话。马氏见状，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答案，她放缓语气说：“你若是如实招来，兴许我还能想法子护着你，你要是敢隐瞒，被我查实了，可别怪我心狠。”瑞香这才抽抽搭搭地把和玉哥儿相识、相恋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言辞间满是悔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马氏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一场围绕着丫鬟私情的风波，在这深宅大院里暗暗涌动，不知会驶向怎样的结局。
马氏听完瑞香的哭诉，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她深知此事一旦泄露到老爷耳中，瑞香必受重罚，自己也难逃干系，说不定还会再次失宠。思来想去，她决定先把知晓此事的人都拿捏在手里。
马氏先是叫来心腹嬷嬷，低声吩咐：“你去寻那传消息的小丫鬟，给她些银子，把嘴堵上。再警告她，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嬷嬷领命而去，很快就找到了小丫鬟。小丫鬟正满心欢喜等着赏赐，哪料到嬷嬷脸色阴沉，甩给她几锭碎银，恶狠狠地威胁一番，小丫鬟吓得连连点头，发誓绝不再提。
接着，马氏又把阿兰叫了过来。阿兰一进屋，瞧见马氏和瑞香的脸色，就知道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下，不敢吭声。马氏冷笑道：“阿兰，你倒是忠心，瞒着我干得好事！念在你往日伺候有功，我也不深究，只是从今日起，你得帮我盯着点，但凡有谁再嚼舌根，立刻来报，要是办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办不好，瑞香就是你的下场！”阿兰忙不迭应下，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处理好这些人后，马氏看向瑞香，柔声道：“你这傻丫头，怎么就闯出这么大祸事来。如今我只能想法子瞒住老爷，你这段时间乖乖的，别再惹出什么乱子，也别和玉哥儿见面了，等风头过了，兴许还有转机。”瑞香哭着点头，感激涕零：“太太，奴婢全听您的，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您的恩情。”马氏叹口气，挥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则继续苦思冥想，怎么才能让这事儿悄无声息地过去。
伍氏听闻马氏传唤了瑞香，心中暗叫不好，料想是那点风声走漏了。她忙叫来自己的心腹丫鬟，悄声问道：“这几日，马氏院里可有什么动静？有没有人进进出出，神色异常的？”丫鬟思索片刻，回道：“回姨太，昨儿个嬷嬷去了趟马氏院子，出来时神色匆匆，看着挺凶的。还有，阿兰也被叫进去了，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走路都不稳。”伍氏一听，心中明白，马氏这是在着手遮掩丑事了。
她深知此事不能放任不管，若是马氏真把这事捂住了，往后瑞香和玉哥儿还不知会闯出什么更大的祸来，说不定哪天连自己都得被算计进去。伍氏决定主动出击，她找到香屏姨太，把情况一说，香屏姨太也觉得事态严重：“姐姐，马氏这般护着瑞香，定有后招。咱们得抢先一步，让老爷知道这事，省得夜长梦多。”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向周庸佑禀明一切。她们精心挑选了一个午后，周庸佑在书房休憩完毕，心情还算舒畅的时候，结伴前往书房。到了书房，伍氏先是温婉一笑，给周庸佑沏了杯他最爱的龙井，而后缓缓开口：“老爷，有件事，妾身思忖再三，觉得还是得告知您，关乎府里的门风，不敢隐瞒。”周庸佑见她神色严肃，放下手中茶盏，问道：“何事这般郑重？”香屏姨太在旁附和：“是啊，老爷，您听了就知道了。”
伍氏深吸一口气，将瑞香与玉哥儿私通的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从最初在花园里的撞见，到后来暗中查出的两人过往情事，事无巨细。周庸佑越听脸色越沉，最后猛地一拍桌子：“混账！大白天在我府里干出这等丑事，还妄图遮掩！”伍氏忙接着说：“老爷，妾身本想着捂严实了，省得败坏门风，可马氏偏袒瑞香，如今似有瞒天过海的架势，妾身实在担忧，才来告知您。”
香屏姨太也在一旁帮腔：“老爷，这事儿若不严惩，往后下人们有样学样，府里还不乱了套。门风一旦坏了，咱们周家在外的名声也得受损啊。”周庸佑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踱步，神色极为恼怒：“我平日里待下人不薄，怎就生出这般事端！马氏也太不知轻重，为了个丫鬟，竟不顾家族体面。”
他思索片刻，对伍氏和香屏姨太说：“此事我已知晓，你们先回去，莫要声张。我自有计较，定不会轻饶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人。”两人见目的达成，对视一眼，微微躬身行礼，退出了书房。周庸佑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对马氏的不满愈发强烈，暗暗决定，这次定要把这事处理得干干净净，给府里立个规矩。
周庸佑叫来管家骆子棠，神色冷峻地吩咐：“去把瑞香、玉哥儿还有阿兰、那传消息的小丫鬟，统统带到前厅来，一个都不许漏！”骆子棠从未见老爷这般生气，不敢耽搁，赶忙跑去传唤。不多时，几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了前厅，瑞香和玉哥儿低着头，身子抖得像筛糠；阿兰脸色惨白，眼神闪躲；小丫鬟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周庸佑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后，厉声喝道：“瑞香、玉哥儿，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败坏我周家门风，该当何罪？”瑞香哭着求饶：“老爷，奴婢错了，求老爷饶命……”玉哥儿也磕头如捣蒜：“姑父，小侄一时糊涂，求您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