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魔百年,我成了人间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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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苍茫黄沙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

九月的“虎牢集”夹杂着沙砾的狂风萧瑟刺骨,流窜于这片苍茫戈壁,端的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莽莽风沙中,隐约走出一个少年,他牵着一匹瘦马,缓步走在无边的官道上,前无尽头,后无来处。

他鬓发黑袍整洁异常,头上草帽宽大,遮住半边脸庞,看不清具体相貌。

悬于腰间的令牌被风沙刮的恍恍荡荡,上面用古篆刻印了一个“捕”字。

集上行人稀少,住在此地的百姓早已回到家中,以避狂风沙砾,偶尔可见三两游侠,或是行商。

此地仍是关内,所幸马贼并不猖獗。

秦观一路向前走去,不大会便遥遥望见,远方云霞处升起袅袅炊烟,他心头一喜,拍了拍马腚:

”老伙计,快到地方咯。”

半个时辰后,一人一马便抵达了客栈,这是一间外表陈旧的三层土房,墙壁上布满风吹雨打的痕迹,高杆上的招客旗破烂不堪,上书“虎牢第一家”。

店小二满怀笑意的迎了上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秦观随手扔了几块铜板过去:打尖,拿最好的饲料,多喂些泉水,涮涮马鼻子。”

“好嘞客官,您请进。”小二殷勤地拿过缰绳,领向侧方的马厩。

……

秦观推门而入,一股热气登时便扑面而来,灶火烧的正旺,客栈内炎若烘炉。

“五,五,五!”

“哈哈哈,三个六!喝!”

“他娘的佛,怎么又是我输了!”

客栈大堂内异常冷清,虽摆着二十多张桌子,却只有三人正划拳喝酒。

长须道人骨瘦如柴,姿态懒散,东颠西倒地端着酒坛不断往碗里续酒,晃荡撒出来的酒,都够接上一碗。

对头坐着肥头大耳的和尚,他满面红光,身着宽大红袍。怀中搂着一位风骚的熟妇,妇人绸裙半褪,衣衫半解,露出白腻的肌肤,好似多汁的水蜜桃。

和尚的右手成爪,探入妇人的衣衫内,好一阵翻弄搅混……

妇人春情更浓,熟稔的端起续满的酒碗。

秦观寻得桌子坐下,将头上草帽摘去,只见其人剑眉,薄唇,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英气。

他扑打着黑袍上沾染的尘土沙砾,将令牌揣进兜里:

“掌柜的,来份三白饭,再来三坛好酒,酒罐子要最大号的。”

“哟,好一位俊俏的小郎君。”那陪酒的风骚妇人搭腔,她又褪了褪绸裙,露出更多的粉肉:“吃甚么三白饭?姐姐这里有白面馒头。”

那妇人盯着秦观的脸,盘坐在和尚腰间的肥臀儿剧烈扭动,吃吃笑着。

面对妇人撩人露骨的言语,寻常少年自是面红耳赤。秦观面色不变,可神情愈发不耐。

“小郎君莫要生气哩,奴家这就去打酒。”

“您二位先饮着呢,我去使点狠招儿,准备准备肉馅,待会做盘饺子上来。”

妇人嚼着耳根子,依依不舍地脱离僧人肥肚,向后厨走去。

“哈哈,九娘确是个妙人儿。”

“诶,八匹马!九连环!”

红袍满脸堆笑,挤压的五官都缩了进去。

秦观合上双目,涵养心神。

片刻后,掌柜的就将三白饭和酒坛端了上来。

酒是名酒西市腔,特点是辣舌头,烧心。

而所谓三白饭,就是白米饭,白萝卜,白盐。

秦观长途奔袭,已是劳累不堪,他非是辟谷的仙人,又是正长身体的时候,虽然无甚滋味,也是狼吞虎咽。

“啪嗒!”

酒坛赫然摔到了地上,碎裂的声音响彻厅堂。

秦观突地“倒”在了桌子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生的此副面皮,着实令小僧垂涎三尺。”

“嗬嗬,你这淫和尚,男童亦不放过,老规矩你要沟子,道爷我腕心肝。”

“大善。”

两人缓步走向秦观。

和煦的阳光从门窗外投了进来,铺满厅堂,连空气中的微尘都纤毫毕现。如若有人在场,定会被二人这鬼神行头吓昏过去。

枯瘦如柴的道人,脸色苍白,肩上却是多了几只带着铃铛的小鬼,冤魂萦绕,“丁零当啷”。

胖和尚背后,显出一尊大红色佛陀,面色狰狞,非喜非嗔,金身虚幻,却有仙子跨坐其怀,呈欢喜交合之状。

“唉,奴家对于小郎君也是喜欢的紧,可否让我先行快活一番。”

妇人站在柜台后,托着雪白的下巴,见过和尚和道人这番模样,她竟是丝毫不惧。

和尚乐的跟个弥勒佛似的:“这位施主虽是面皮上佳,身子骨却是病秧子,哪撑的住你这肥臀儿。晚上当要大战一百回合!”

妇人斜撇一眼,鄙夷说道:“就你这样的,若不是交合有益,你裤裆里那点玩意,还不够炒盘菜的。”

“桀桀桀……”

兴许是看红袍吃瘪,道人发出令人牙碜的笑。

到了秦观跟前,仅距咫尺之遥。

红袍淫僧双手合十,念诵佛号,便急不可耐地伸手向秦观探去。

“噗嗤!”

一柄沥青刀刃瞬间劈砍在了僧人颈部。

兴许是刀速过快,吹毛断发,那颗光头已然咕噜噜的滚落了下来,可血浆却是后知后觉的喷薄如泉。

“啊!该死的!”

道人见状惊破了胆,极速向后掠去。

即是掌柜的,也是老板娘的妇人见状亦是瞪大了瞳孔,满脸不可置信。

她放的迷魂药,剂量甚至可以让铜皮铁骨的武者都昏死颠倒过去,这看似银枪腊头的小郎君,竟是这般刚猛无俦。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秦观长身而立,保持着持刀姿势。青图刀身上,血红的纹路宛如赤练小蛇,居然在渴饮血水。

“我不要沟子,也不要心肝,我此行只为两样事物!”秦观“啪”的把那令牌摔到桌子上。

“淫僧头,邪道骨。”

他咧嘴笑道,露出森然白牙,将那颗光头重重砸进酒坛中。

“兀那居士杀气忒重,且让道爷收了你。”

与此同时,枯瘦道士定下心神,手捏法印,肩上的几只青皮小鬼,带着漆黑如墨瘴气,掺杂着摄魂的铃音。

他又猛地挥袍,抖搂出符纸,狠狠拍在身侧方桌上,那油垢方桌愕然化作了一只青毛大虫。

大虫摇了摇虎头,须发皆张,庞大的身躯纵身向着秦观扑杀而来,竟有百兽震惶之意!

兽口腥风扑面而来,后方亦有迷魂小鬼接踵而至。秦观拄刀而立,对上那铜铃大小的猩红虎目。

“你这野茅山,倒使得一手好障眼法。”

刀光惊鸿!

大虫从当中断开,碎屑飘洒,并那四只小鬼亦是拦腰截断,冤魂散去。

秦观气血翻涌,体内嗡鸣宛如滔滔大河。

“你竟是破了血枷?!该死啊,道爷今日犯了什么冲,悔没有卜卦,栽了跟头。”

道人嘶声尖啸。

“九娘助我,这个点子扎手。”

他施法被破,已是受了重创,持刀小子破了血枷,便能奔行百里,疾若奔马。

眼下唯有拉九娘下水,方有一线生机。

不等他说完,黎九娘登时拍掌而来,直袭秦观后背大穴。她混迹江湖多年,竟是第一次看走了眼,即是得罪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秦观神色平静似水。

对于二人的临死反扑,他心中早有算计。

三人之中,武力最接近他的淫僧被他偷袭得逞,胜利的天平便已然完全倾斜向了秦观,余此二人又岂能翻天。

“你三人恶贯满盈,啖人心肝,榨人精气,殊不知人不收,亦有天罚?”秦观喃喃自语着。

陡然间,他握住刀柄,青图刀已然将僧血汲取干净,其气血再次翻涌,宛如大潮,一浪更比一浪高。

秦观腰背旋拧,只一刀便又枭首一人!

正待以头饲刀。

转头一看,那道士已是消失不见,唯有一只断手掉落于地,粘着几张符纸碎屑。

其人不见影踪,看来已是远遁而去,他竟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卖了九娘。

“倒是个老江湖。”秦观咂嘴。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将熟妇头颅也塞进酒坛。

此时,那店小二终于将白马安置妥当,扶着腰背进了厅堂,见到犹在溢血的酒坛,蓦然两眼翻白,吓晕了过去……

秦观走上前,点了店小二几个穴位,以确保不会苏醒过来,倒也并未害他性命。

如此后,秦观平复气血,只觉颇为疲惫。

霎时间,他的眼前空间扭曲了,伴随着氤氲迷蒙的诡光……

【红袍僧人六欲,半年前自欢喜庙入江湖历练,倚仗自身邪法,祸乱一方,草菅人命】

【你将其斩杀,得善功十点】

【姓名:秦观】

【境界:血枷】

【功法:破狱刀法(小成25/200)】

【天赋:荡魔道果、菩提悟道(剩余次数二)】

【善功:33点(33/100)(消耗善功修炼功法等,一点善功如同一月苦修)】

注:荡魔道果:佛有地藏,道有九天,斩妖除魔,因果有报,攫取善功,为己所用,此为天道,轮回不灭。

……

紧接着,又是一条信息弹出。

【探查到红袍僧人六欲所修功法,是否耗费一次菩提悟道,进行推演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