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毒雾深处的狩猎
昏黄灯影在断裂的合金框架间透出斑斑驳驳的光，周围尽是破败楼板与摔碎的机械残片。
某些位置，甚至能看到昔日实验室或医疗舱的残骸，表面满是锈蚀与暗褐色斑点。
这里就是污染区里最危险的“医疗舱区”核心，化学毒雾浓度和放射尘埃混合，把区域染成诡异的灰绿色。
薛溪仔细查看了一下光片地图，确认坐标已到达目标范围。
防护服上的指示仪表开始闪烁，显示当前毒气浓度为高度警戒，黄色警示灯缓缓转为红色，预示着空气中毒素浓度正在上升。
随后内置风扇剧烈转动，将毒雾过滤成微微发霾的空气送入呼吸管。尽管呼吸依旧感到些许沉闷，但还能接受。
“若没有这身装备，我大概十分钟就得被毒气熏翻。”薛溪看着面罩内那几道微弱指示灯，暗暗感慨此界科技对修仙者也有巨大帮助。再加上他青木养生诀初步圆满，体质远超普通人，毒雾影响虽依旧可怕，但短时间内不至于致命。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一块破旧钢板，轰的一声，碎屑和灰尘掉落四散，露出后方一片昏暗大厅——似乎是当年某个医疗舱中枢所在。
地面堆满废弃仪器，管线扭曲纠缠，好几处天花板塌陷后形成尖锐的铁梁。
毒雾更浓，蒸腾起如灰绿烟柱。薛溪皱眉走进去，脚步声“哒哒”在死寂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灰屑说那污染兽就藏在此处附近，或许正在吸食某些化学残液。”他心中回忆先前简略情报。
这只突变体疑似融合了活化义体与失控基因，体型如同变异巨兽，浑身带高浓度毒素。大多数猎人不敢轻易踏入，更别提近身猎杀。
走过一道扭曲的走廊时，薛溪耳中隐约听见某种低沉的呼吸声或吼叫声从左前方传来。
“应该就是那头怪物……”他屏住呼吸，压低身体，贴住一块斜倒下来的金属墙，慢慢往声音处靠近。脚步尽力放轻，避免惊扰猎物。
几步之后，他来到一块断裂的隔板边缘，透过缝隙往里窥看：只见昏暗光线下，一只形似“巨型犬类”骨架却覆盖半金属装甲的怪物正匍匐在地面，似在舔食洒落的一滩黑褐液体。
它体型比普通野狗大出数倍，全身多处脓包与铁质嵌合，四肢末端还长着刀锋般的合金利爪。
每呼吸一次，都伴随刺耳的“滋滋”声，仿佛内部循环机制和肺部腐蚀现象并存。可见那是个何等惨烈的畸形结合体。
薛溪只看一眼，便确认它绝非普通怪。
那扭曲的脊椎上还嵌着一条延伸出来的机械脊梁，尾部金属突起，闪着暗红指示灯。
显然，它身上携带的义体器官或设备仍在部分运行，不知产生何等怪异效能。这也正是生化商贩感兴趣之处：基因混合和义体融合，血液与体液里也许含极具价值的“活性突变因子”。
“必须趁其不备，一举击杀……”薛溪心中盘算，若让它发狂，铁爪毒液一起爆发，自己得花大把灵气应对。
何况此地毒雾已很浓，拖久了更糟。
他轻抚腰间飞剑剑柄，灵气往指尖调运——短程御剑虽然持续不长，但在这一击爆发下，足够破甲重创。再配合符咒与青木诀加成，他把握不小。
他检查一下护身符位置，确认随时能引发护盾抵挡怪物的毒液喷溅，然后暗暗深吸口气：要出手了。
撩开藏身合金板的刹那，他纵身跃出，如同利箭般突进怪物身后侧。
怪物察觉到气息骤变，猛地扭头发出低沉嘶吼，昏黄眼眸瞬时变得血红，四肢筋肉鼓胀。
“嘭！”它一爪击碎附近破旧仪器，碎渣四溅。
薛溪来不及多想，心念一动，飞剑唰地出鞘，带起暗蓝灵光贴地疾射，直取怪物后颈关节！
短短几米距离内，那飞剑就像一道冷电，瞬息到达目标。
但突变体反应也快，后腿金属肌腱一蹬，身体横移半米，爪子顺势拍向飞剑，火花四溅。
飞剑虽被拍得略偏，却仍在它背甲上划出一道焦痕，留下一串绿血。
怪物暴怒，发出粗重咆哮，“呼”地一口灰黑毒液朝薛溪方向喷射而来，液体在空气里发出滋滋腐蚀声，连钢板都能烧穿。
薛溪幸而有护身符在手，一抬臂激发护身灵光，让那毒液啪地溅到淡白护盾外侧，冒起白烟，却没有伤及本体。
紧接着，他再次催动灵气，御剑术维持片刻，把飞剑从怪物爪下抽回。
只见剑身血痕与腐蚀痕迹并存，正冒青烟。他咬牙：“这畜生的体液真够毒。”
当下不敢太近身，以免被利爪和毒液双面夹击。他往后一退，拔出雷符握在手心，暗自蓄力——对方金属骨架应该能部分导电，必须强攻！
那怪物也并不示弱，见来敌难缠，反而更显凶性，全身毛发与金属接缝处渗出墨绿黏液。
它低伏身体，四肢微弯曲，随时准备猛扑。空气里弥漫出一股刺鼻腥气。
二者对峙一秒，怪物怒吼一声，闪电般蹿向薛溪正面，目标是他胸前的护身符护罩。
薛溪冷静无比：“来得正好！”手中雷符猛地一搓，霎时间蓝电喷薄！
湛蓝电流伴随一道短促咒文震荡，化为数道电弧钻进怪物前肢与胸腹金属缝隙，“噼啪”狂鸣，令怪物吃痛嘶叫，前冲的动作也顿了一顿。
但那金属骨架仿佛具备某些分流功能，并没让它立刻倒下；它继续硬顶电击冲到薛溪跟前，挥爪如刀，欲把薛溪当场拍扁！
薛溪见此凶猛攻势，护身符护罩被撕裂外层灵光，“嘭”地四散闪耀，自己也被余力震得后退半步。
不过他没慌，另一只手立刻引出飞剑，短程御剑施展到极致，再度发出激烈的灵光！
剑光如一道闪电贴着地面反刺向怪物下颌，怪物想用爪子招架，但雷符残余电流依旧麻痹它关节，反应慢了一拍，只能眼睁睁看那飞剑狠狠戳进它喉间的机械衔接处。
“噗！”一股墨绿血液混合火花喷出，薛溪见状知道机会已成，当即加大灵气输出，让飞剑在它体内一绞，“咔嚓”声中机械骨架崩裂。
怪物厉吼不止，身躯疯狂挣扎，挣脱一米远又砸翻废墟钢板，最后轰然倒地，全身哆嗦几下便没了动静。
薛溪也消耗不轻，呼吸微喘，护身符破损殆尽，雷符也用去了最强一张。
他稍稍稳住心神，暗想：“果然够强，换在之前未突破前，只能把中品灵石捏碎，强行使用法术了。”
不过眼下毒雾越发刺鼻，面罩滤罐的指示灯开始频繁闪动，说明剩余寿命不足半小时。
他顾不得恢复体力，赶紧拿出携带的小刀与真空容器，凑到怪物伤口附近，仔细避开仍在流淌的高腐蚀黏液，以一个相对完好的血管位置插针抽取血清。
那墨绿液体散发浓烈毒气，刀口旁还冒着白烟。
薛溪不敢耽搁，全程屏息，迅速抽了五六管，“差不多够了。”
完成后，他立刻把瓶子封口并盖上双层塑封，免得毒液腐蚀容器外壁。
看着怪物尸体，薛溪思忖是否再剖开金属骨架取些义体零件，但看看四周渐浓的雾气，他自觉不必贪多。“先活着出去再说。”何况再折腾恐引来更多危险。
他把容器塞进背包侧袋，上拉封口，抱住飞剑小心后退，避开怪物喷溅出的腥毒血液。
确认无其他敌怪后，他返回来路，依靠地图快速离开这片废墟核心。
一路还能听见面罩滤罐的电机声愈发急促，显然也是极限运转了。
数分钟后，他终于见到先前进来时的破敞口，顶上白蒙蒙的天空取代了毒雾昏暗，空气稍微清新点。
脸上全是汗水，毒雾虽没透进多少，但长时间戴面罩和战斗，消耗着体力与灵气。薛溪看着自己被腐蚀溅满斑点的防化服，苦笑一声：还真险些成“毒人”。
不过，最大的目标完成了。血清在手，兑换生化培养基指日可待。
薛溪调动青木诀，又服下一颗回灵丹，平复战后紊乱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