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胜利
阿姆倒下的一瞬间，整个战场的局势为之改变。莎格丝感受到了风暴之树阿姆的陨落，她那金色的蛇瞳中闪过一丝惊惧。
但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同伴的死亡，因为一头失去理智的巨熊正在撕咬着她的翅膀。
艾鲁伊在始源觉醒的状态下，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与恶魔的界限。
她那庞大的身躯几乎是熊灵变身原本状态的三倍，漆黑的毛发如钢针般倒竖，双眼中闪烁的幽绿色光芒令人心悸。
这种力量远超自然序列的极限，它让艾鲁伊获得了短时间内匹敌统领的战力。但是，代价是就是理智的崩解和生命力的燃烧。
纵使艾鲁伊同时掌握生命序列，长时间如此消耗生命力也是足够危险的。
“你这头疯掉的畜生！”莎格丝暴怒地尖啸。她再次分裂出分身，莎格丝的分身是她的权柄奇迹所制造，最多同时存在两个分身。现在这个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个分身了——
因为之前的分身都被艾鲁伊吃掉了，活生生地吃掉了！
当然，如果现在艾鲁伊还有理智的话，一定会吐槽莎格丝的肉质很差，超级难吃。
三个“瘟疫之翼”同时扇动翅膀，漫天剧毒在空中交织成网。
但艾鲁伊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痛苦。她现在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杀戮本能，巨大的熊掌划破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音爆声。一个分身被当场击碎，化作黑雾消散，侥幸逃脱被啃食的命运。
“该死！该死！该死！”莎格丝连续释放出新的分身，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狂暴的力量，那股野性的杀意让她这个恶魔统领都感到恐惧。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就在此刻，一道纯净的银光从天而降。
那是兰斯的公义斩，他与阿姆的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的力量，余力不多，只能找准时机和艾鲁伊打出终结的COMBO。
莎格丝想要闪避，但她发现退路已经被封死。上有兰斯的剑气压制，下有艾鲁伊的疯狂撕咬。剑光闪过，三个身影同时僵在原地。两个分身瞬间消散，而本体的胸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不...这不可能...”莎格丝踉跄着后退，金色的蛇瞳中写满了难以置信，“我可是瘟疫之翼，我可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艾鲁伊巨大的熊掌已经拍了下来。这一击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带着野兽最原始的凶性与潜意识中胜利的狂喜。
莎格丝的身体在巨力下四分五裂，化作一团污浊的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第二位统领的陨落，让整个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紧接着，一声震撼天地的咆哮打破了这片寂静。那是艾鲁伊最后的胜利宣言，但这声咆哮中已经带上了一丝虚弱。
她那庞大的身躯开始摇晃，原本漆黑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强壮的肌肉在急速萎缩。
“艾鲁伊！”罗伊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扔下左轮，冲向那个即将倒下的庞然大物。
当他赶到时，艾鲁伊已经恢复了人形。但她的状态比罗伊预想的还要糟糕：
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就连体温都在急速下降。这不是外伤，也不是毒素，而是始源觉醒的反噬。为使用始源觉醒与莎格丝作战，她几乎燃尽了自己的生命力。
“笨蛋！你这个笨蛋！”罗伊抱起艾鲁伊，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罗伊！”芙兰从合唱圣歌中钻出，急忙飘了过来。天国序列的治愈之光笼罩着艾鲁伊，但这次连芙兰也皱起了眉头：“我能稳定她的生命体征，但始源觉醒对她的伤害已经触及生命本质，这需要她自己慢慢恢复。”
罗伊紧紧抱住艾鲁伊。这个平日里处处与他作对的暴力萝莉，这个总是嘲笑他怂的熊孩子，这个刚刚以一己之力重创恶魔统领的少女，此刻却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她安静地躺在罗伊怀里，那张总是气鼓鼓的小脸此刻异常安详。
罗伊想起刚刚与艾鲁伊相遇那会儿，她也是这么狼狈。
她当时在野外被一群高阶恶魔围攻，筋疲力竭，就在快要倒下的关头，路过的罗伊连开三枪帅气地收走了恶魔的人头。
要问为什么这么轻松写意，当然是因为恶魔也快撑不住了啊！罗伊含泪怒当人头狗。
不过话虽如此，罗伊一年来与艾鲁伊合作多次，自认为实力一直是强于她的，尽管一开始他还没有完整地升华混沌序列。
罗伊经常用这个来嘲笑她，有过诸如：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升华者打不过普通超凡吧？！”
“卧槽，你行不行啊，几个中阶恶魔/怪物都收拾这么慢？”
“可是我一开枪就把它秒了耶！”
这样的经典发言。
虽然最后大多被艾鲁伊踹脸告终，然而罗伊却在此时此刻正真感受到被打脸的滋味。
尼玛你有大招会爆种不早说？！
当然，被打脸的尴尬暂时被心疼的感觉所掩盖了。如果艾鲁伊一直昏迷不醒，怎么说都得找艾鲁伊口中的老登们想想办法。
暴力萝莉装什么睡美人啊，罗伊心中默默吐槽。
就在这时，战斗也渐渐步入尾声。
那些曾经惊惶失措的士兵，那些几乎丧失战斗意志的猎人，此刻都疯狂地挥舞着武器。有人在大笑，有人在哭泣，更多的人则是又哭又笑。
他们胜利了！他们真的胜利了！两位恶魔统领的陨落，恶魔大军失去了所有的组织，在加上之前久攻不下，已经损失过半，瞬间乱做一团，慌忙四散。
不一会儿，士兵与猎人们击杀了绝大部分的恶魔，余下的少部分跑的太远也不追击了。
“我们赢了！”有人在放声大笑。
“看到了吗？恶魔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加拉哈特公爵万岁！”
“为艾鲁伊主教万岁！”
欢呼声此起彼伏，汇聚成震耳欲聋的浪潮。每个人都想将这一刻永远铭记，这是人类万年后首次在正面战场上击败恶魔！
“将士们！”兰斯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班师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