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水城
黑水城位于摩兰多南方100公里处，它依哈姆河而建，是莫里斯公国境内的第二大城市。哈姆河是公国境内最长的河流，由于在此处水流湍急而呈现黑色，黑水城也因此得名。
罗伊跟随兰斯来到这里已经七天了。公国骑士团于马尔萨平原大败后，残部退守此处，兰斯前来它们会和。
七天里，城内的气氛极其压抑。公爵战死、首都沦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国，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街道上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商贩收起了摊位，市民们大多数都在逃难的路上，少部分行动不便的，也是闭门不出。
“喂，听说了吗，银月教会的人都跑了。”一个猎人小声说道。
“啥？那群神棍跑哪去了？”另一个猎人瞪大眼睛。
“听说是去了南边，说是积蓄力量。”这个消息在猎人们中间传开，引起了一片哗然。
“别讲这些有的没的。”罗伊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准备一下，兰斯城主要开会。”
城主府的大厅里，聚集了黑水城所有的高层。兰斯站在正中央，他走路带风，看起来十分精神。但是，如若观察仔细，就能发现他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
兰斯的父亲、大哥、二哥尽数战死，他现在已经继承了莫里斯公爵的名号。
“根据消息，”兰斯环视四周，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恶魔军团分成两路，由两位恶魔统领统帅。一路由'诡术影子'阿克蒙带领，正在向西推进；另一路则由'瘟疫之翼'莎格丝统帅，目标直指黑水城。”
“两位恶魔统领？“罗伊皱起眉头。阿克蒙和莎格丝这两个名字，他在历史典籍中都没有见过。看来这两位统领并非是末日之战时期的老家伙。
“是的。”兰斯点点头，“根据逃回来的骑士们描述，和...银月教会给的情报。”
“阿克蒙擅长操控阴影，而莎格丝支配瘟疫。”
罗伊若有所思。上一次在山谷中击败的那支恶魔部队，虽然只是一支侦查队，但其表现出的战术素养明显超出了普通恶魔。现在看来，这应该就是这两位统领调教的结果。
这时，一个卫兵匆匆跑进大厅：“城主大人！西郊发现一支溃军，约有三百人！”
兰斯立即下令打开城门，亲自去迎接这支溃军。
这些士兵的状况极其糟糕。他们的铠甲破损，武器残缺，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更要命的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兰斯问道。
“我们是从摩兰多西方的巨岩城撤退下来残部。”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说道，“恶魔的攻势太猛烈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那群怪物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另一个士兵突然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它们从阴影中冒出来，把我们的阵型撕得粉碎。那些中毒的战友，一个个像疯了一样向我们发起攻击......”
“住口！”军官厉声喝道。但那个士兵似乎已经精神崩溃，一直在喃喃自语。
罗伊走到兰斯身边，低声说道：“这些人的状态很不好，需要好好安抚。而且，我们得尽快了解敌人的详细情况。
兰斯点点头：“你说得对。这样，你去安排人收拢这些溃兵，我去城主府调配资源。”
接下来的几天，更多的溃军陆续抵达黑水城。大部分都是是从其他城市逃来的守军。
罗伊和猎人们忙着安置这些溃兵。除了提供食物和住处外，最重要的是要稳定他们的军心。
罗伊在军营中视察，他现在是兰斯的首席副官。可谓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当然，他这个莫里斯大公首席副官估计当不了太久。
他注意到一个年轻士兵正捧着碗发呆，碗里的粥都快凉了。
“嘿，粥都冷了，浪费粮食可不好。”罗伊接过他手里的碗，“你们骑士团的伙食都这么好么？咱们猎人平时野外就啃点干粮。”
年轻人愣了一下，机械地接过碗，但并没有吃的意思：“你不明白......那些恶魔，它们根本就不是生物，它们是......是从噩梦里爬出来的怪物......”
“是啊，它们确实看着挺吓人的。”罗伊掏出酒壶喝了一口，顺手递给年轻人，“你知道我第一次接恶魔任务时什么样吗？”
“什么样？”年轻人下意识地问道。
“跟你现在一样怂。”罗伊耸了耸肩，“我可是出了名的胆小，人送外号'土拨鼠'。”
“可是......”
“恶魔也不是刀枪不入，它们都有弱点。”罗伊打断他，“我们有一套专门对付它们的手段，明天开始，全给你们教了。不过前提是，”他指了指碗，“得先把饭吃了。”
芙兰不知何时从合唱圣歌中钻了出来，漂浮在罗伊身边。
芙兰看着罗伊安抚士兵的样子，想起了一万年前的情景。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在战场上为受伤的战士治疗，给他们带去希望。
“有时候，”芙兰轻声说道，虽然只有罗伊能听见，“最重要的不是力量，而是勇气。”
罗伊站起身，拍了拍年轻士兵的肩膀：“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们一些对付恶魔的技巧。”
当天晚上，罗伊来到兰斯的书房。
“通过这些天的了解，我大致搞清楚了敌人的情况。”兰斯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
“阿克蒙的部队以夜魔和影魔为主，擅长神出鬼没的突袭战术。而莎格丝则喜欢用瘟疫的手下多是一些污秽的怪物，比如反刍者和惊怖者。”
“最要命的是，”罗伊补充说道，“这两个统领对人性的弱点有相当的了解。他们不是单纯地追求杀戮，他们懂得如何系统地瓦解士兵们的战斗意志。”
兰斯点点头：“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溃兵和逃兵。不过，这些溃兵也是我们对抗恶魔的重要手段。只要能重新激发他们的斗志。”
“所以，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让所有战士，都拥有决一死战的勇气的办法！”罗伊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