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四个奇迹
艾鲁伊的怒吼震撼山谷，在始源觉醒的状态下，她就像一头来自远古的恐怖凶兽。
疤脸男人很快就意识到局势已经无可挽回。他抽出一把泛着暗紫色光芒的匕首，想要趁乱逃脱。然而，艾鲁伊那双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早已锁定了他。
“吼！”一声震天咆哮，艾鲁伊庞大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疤脸男人。后者慌忙挥动匕首，一道暗紫色的光刃划破空气。
但在始源觉醒的状态下，这种程度的攻击连艾鲁伊的毛发都无法伤及分毫。
艾鲁伊的巨爪反手一挥，他的肩膀便被撕扯下来。
疤脸男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数米，断肢的剧痛让他瘫倒在地上。他已经不能再使用任何超凡力量了，只能在嘴里不停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祝词，大抵是“母神救我”之类的意思吧。
然而，母神并未回应他的祈求，艾鲁伊一爪拍下，他的脑袋像西瓜般被碾碎。
当最后一个密教徒倒下，艾鲁伊仍未恢复理智。她仰天长啸，仿佛想要寻找新的猎物。
“艾鲁伊......”倒在地上的罗伊虚弱地呼唤。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那根死灵骨刺已经完全没入他的胸口，毒素渗透到了灵魂深处。
听到这微弱的声音，艾鲁伊猛地一顿。她缓缓转过头，幽绿的兽瞳中闪过一丝熟悉的神采。片刻后，她的身形开始缩小，最终变回了人形。
“蠢货！”艾鲁伊跌跌撞撞地跑到罗伊身边，眼中噙着泪水，“谁叫你帮我了......”
兰悬浮在罗伊身边，看着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那根泛着诡异紫光的骨刺依旧深深地刺在他的胸口，不断吸取着他的生命力。
或者说，就算没有骨刺这样的二次伤害，这样的重伤也已经足够致命。
芙兰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那种对孤独的恐惧，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不要！”罗伊好像看出了芙兰的打算，拼着最后一点力气阻止道。
但芙兰只是轻轻摇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她闭上双眼，轻声吟唱起来。那是一段古老的祷词，是圣教廷最神圣的礼赞文。随着她的吟唱，一圈金色的光晕从她身上扩散开来。
生命礼赞，天国序列最珍贵的奇迹之一，它能够修复一切伤势。甚至，在最虔诚的信徒手中，能够用它将将死之人从死神手中拯救。
但是，施术者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于一个依靠自身所剩无几的天国序列力量维系存在的幽灵来说，使用这个奇迹就是在自杀。
金色的光芒笼罩着罗伊，那根紫色的骨刺开始崩解。罗伊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重新流回自己的身体，但与此同时，芙兰的身影却越来越透明。
“不要！”罗伊拼命地想要阻止，但他的身体无法动弹。
“罗伊，我爱你...”芙兰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轻，轻到连艾鲁伊都难以听清。这是她第一次向罗伊表露吐露真心。
“还有，对不起...”
看着芙兰即将消散的身影，罗伊痛的无法呼吸。他两世为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生离与死别。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受到体内的灵魂序列力量在剧烈波动，仿佛要突破某种界限。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引发奇迹的预兆。
一道灰色的光晕从罗伊体内涌出，在他与芙兰之间形成一条若隐若现的纽带。那是灵魂序列的第四个奇迹，它没有华丽的异象，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蕴含着突破天地中生死界限的力量。
“不许走！”罗伊咬牙低吼，死死抓住那条纽带。
芙兰的身影在空中微微一震。她本已经做好了消散的准备，却发现自己的灵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牢牢锚定。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就像是在暴风雨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
“这是......”芙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身形不再飘渺，反而变得比之前更加凝实。不仅如此，她甚至感觉到体内开始渐渐涌现出熟悉的神圣力量。
“你做了什么？”一旁的艾鲁伊瞪大了眼睛。
“说不太清楚。”罗伊轻笑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芙兰的生命礼赞确实治愈了他的伤势，但使用新奇迹的消耗也不小，让他感到更加虚弱，
“感觉就好像，有一根绳索把我和芙兰的灵魂连接起来。而我的灵魂成为了芙兰在现实世界的锚点，让她可以抵御死亡的传唤。”
“这样没问题吗？”芙兰有些担忧，这个世界生死有天地之间大规则所在，并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打破。
“这有啥？”罗伊虽然还有一些虚弱，但显然比刚刚半死不活要精神的多，“那些邪灵不都也保持灵魂状态不灭吗，多一个你又有什么干系。”
“别把这个所谓的天地规则想的过于严肃，我看说不定就是个屎山代码！”
罗伊穿越两年以来，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的能量体系十分的杂乱，有点不太严谨，不像前世寥寥数条规则就可以解释清楚。
当然，也有可能是现在的认知还不能看见这个世界更深一层的本质。
芙兰愣了片刻，随即露出明媚的笑容，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可以不与罗伊分开了。
她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圣洁的光芒。那是天国序列的力量，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股力量是从她体内自然生成，而不是从外界汲取。
艾鲁伊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始源觉醒的状态下发生的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怎么了？”罗伊问道。
“我用了始源觉醒，”艾鲁伊有气无力地说，“自然教派那群老登不会放过我的。”
“我出走的时候立下过契约的，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违背誓言了。”
“怕什么，”罗伊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能把你咋样？大不了被绑回去打100大板屁股呗。”
“去死！”艾鲁伊恼羞成怒，下意识地想踹罗伊。然而极度的疲惫让她抬不动脚，只能用愤愤的眼神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