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赴临冬
“当然，多米利克。”
卢斯伯爵坐直了身子，从桌上拿起一封书信交到多米利克手中：
“这是从临冬城传来的消息。”多米利克查看信件内容的时候，他在旁边解释道：
“你知道的，拉姆斯的性格有些随意，但我也没想到那个婊子的家人竟然会告到临冬城去。”
“我本来打算明年亲自去一趟临冬城，撮合你和史塔克家长女的婚事，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艾德·史塔克是个公正且顽固的人，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一定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你。”
等到多米利克放下信件，看样子应该差不多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卢斯伯爵直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您的意思呢，父亲？”
出乎他的意料，多米利克并没有立即作出决断，而是转而询问起了他的想法。
“你是波顿家的长子，多米利克。”卢斯伯爵思考了片刻，郑重开口：
“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儿子。”
“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与背叛，哪怕是看起来头脑简单的安柏家族，背地里也很会耍小聪明，想要生存下去，必须心怀畏惧和警惕。”
“在北境唯一能够保持天真的，唯有史塔克，也只能是史塔克。”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生下一个带有史塔克血脉的孩子，这将是波顿家族发展壮大不可或缺的一环。”
“我懂了。”
多米利克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的多米利克，卢斯伯爵根本不会跟对方苦口婆心说这么多大道理，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或许是拉姆斯的失踪，让卢斯·波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连他这个伯爵都找不到人，手段的确高明，做得也的确干净，不是吗？
波顿家需要的是一个杀伐果断，心机深沉的继承人，而不是活在童话故事中的完美骑士。
在卢斯·波顿听过的故事中，往往高尚的骑士结局都不怎么好看。
“我会给亲爱的弟弟擦好屁股，父亲。”
多米利克站起身，脸上轻柔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到他信心十足：
“不过我要带上一个人。”
“谁？”
“您的心腹，沃顿爵士。”
向来从容不迫的卢斯伯爵眉头一挑。
要知道，一直以来沃顿都是十分看不起多米利克的，认为他的天真烂漫是优柔寡断的体现。
他曾经不止一次在卢斯伯爵面前提起，但凡有一天多米利克继承波顿家族，他就要拿上剑刃骑着骏马去浪迹天涯。
“你确定要带上他？”卢斯一再确认道。
虽然这段时间沃顿对多米利克态度有所改变，但他并不认为多米利克能够驯服这个只对自己效忠的粗蛮骑士。
“当然。”
多米利克舔了舔嘴唇，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怪异：
“沃顿爵士，可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好吧，我同意了。”
见他态度坚决，卢斯伯爵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父亲。”
多米利克站起身，一如既往地向卢斯伯爵优雅告退。
但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卢斯伯爵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如果弑亲真的会受到惩罚，我的儿子！”
多米利克脚步为之一顿。
“那么假如我的儿子杀了另一个儿子，我这个当父亲的应该怎么做呢？”
“什么都别做。”
在卢斯·波顿看不见的地方，多米利克嘴角浮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否则...我会忍不住...提前吃了你！”
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大踏步离开。
从头到尾，父子两人都没有提过拉姆斯的名字，以及他为何失踪，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除了为他们带来的麻烦...
......
......
大道上绿草如茵，这对常年积雪的严寒北境来说，着实不多见。
胯下马儿踏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向西，朝临冬城而去。
“你去过临冬城吗，沃顿爵士？”
多米利克转头看向身旁的高大骑士，脸上的轻松笑意给人一种正在外出踏青的感觉。
“有时间真得多出来走走，每天待在房间里，都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
轻嗅泥土和绿草的清香，多米利克这样想着。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怎么见人。
经历了迷茫、恐惧，到后来的接受和放飞自我，虽然已经完全融入了像是欧洲中世纪的生活，但身体带来的影响还是让他习惯拥抱黑暗。
这也造就了波顿家长子的恐怖传说。
尽管波顿家的古老传统，本就足够让人感到畏惧...
“当然去过，还不止一次，多米利克少爷。”
事实证明，卢斯伯爵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经历了昨天的惊吓之后，沃顿爵士在多米利克面前，温顺地比被驯服的野狗更加乖巧。
面对多米利克的询问，沃顿丝毫不敢怠慢，尽可能地为他介绍起临冬城的风土人情：
“那里是北境的中心，史塔克家的族堡。”
“据说他们一直以冬境之王的名义，统治了北境有八千年！”
“临冬城就是在他们的祖先‘筑城者’布兰登·史塔克在八千年前设计，在巨人的帮助下建造起来的。”
“它围绕着一座古老的神木林和一个温泉泉眼，热水通过管道在墙壁间输送，以温暖各个房间，却不需要焚烧任何燃料，波顿家城堡的管道也是仿造它修建。”
“我曾经不止一次到过临冬城，那里的房间的确比其他地方更加温暖，妓女也更加美丽一些，虽然比不上君临，但就北境来说已经是质量最上乘的了。”
说起临冬城来，沃顿爵士有些滔滔不绝，似乎还有一些怀念。
对此，多米利克也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是北境的中心，所有北境领主的封君，史塔克家的地盘，拥有比其他地方更加繁荣的景象也完全不足为奇。
至于对方口中妓女什么的，他选择性地无视了。
对多米利克来说，处女的鲜血才是最美味的，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尝过...
转头看了沃顿一眼，多米利克幽幽叹了口气。
这个家伙的血液腥臭无比，简直难以下咽！
“八千年啊...”
摇摇头，眺望着临冬城的方向，多米利克脸上浮现出希冀的神情，上颌处有些发痒，两颗尖锐的獠牙隐隐有冒头的趋势。
“传承如此久远的古老家族，不知道他们的鲜血味道怎么样。”
“高贵的史塔克小姐，应该还是处子之身吧。”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