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塔纳通家族的诡异镜子
“砰砰砰！“
“开门！房租该交了！“
急促的敲门声震耳欲聋，浑身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昨晚的战斗虽然胜利了，但现实并不会因为陈默救了一栋楼的人就变得美好起来。
门外，房东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上个月的房租还没交，这个月又要到期了！再不交我就换锁了！“
陈默艰难地爬起来，看了眼手机：清晨六点。这个时间点，那些被陈默从蛊梦魔手中救下的住户们，大概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安睡吧。
打开门，房东肥胖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房租的事...再给我几天时间。“陈默心虚的说道。
“几天？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房东把一叠账单拍在陈默胸口，“水费、电费、物业费，哪一样不欠着？你以为这是慈善机构吗？“
陈默低头看着那些印着红色数字的账单，苦笑了一下。昨晚陈默在生死边缘搏斗的时候，还救了房东一命呢。
送走房东，陈默瘫坐在床上。房间里还能闻到昨晚那股若有若无的蝶翅香气，提醒着陈默这一切都不是梦。
陈默打开手机，银行账户余额显示：63泰铢。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楼上的住户们开始晨练了。陈默透过门缝看到王婶和李大姐有说有笑地经过，完全不记得昨晚她们被蛊梦魔控制的事。
“小陈啊，“王婶突然注意到门缝里的动静，“你家煤气管道检查了吗？昨晚好像有煤气泄漏，整栋楼都晕乎乎的。“
“检查过了...“陈默敷衍地回答。
“那就好，“李大姐插嘴道，“对了，你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吗？刚才看到房东气冲冲地下楼。“
陈默勉强笑了笑，关上了门。
陈默打开窗户透气，一张报纸被风吹了进来。正要把报纸扔掉，一则招聘广告却吸引了陈默的注意：
“高薪诚聘护工，月薪十万泰铢，包吃住，单身男性优先。地址：素坤逸路塔纳通府邸...“
十万泰铢！
陈默攥紧了报纸。这笔钱不仅够还清所有欠款，还能支撑陈默好一阵子。
就在陈默准备打电话询问时，隔壁传来议论声：
“你听说了吗，塔纳通老宅闹鬼！“
“听说进去的护工都没能活着出来...“
“可不是，上个月还有个年轻人失踪了。“
陈默苦笑着看了眼手机上的十位数的余额。
鬼？陈默已经和两个异常眷属交过手了。再可怕的鬼，能比没钱可怕吗？
半小时后，陈默站在了素坤逸路上。
塔纳通府邸坐落在一片老式别墅区，高大的围墙上爬满了藤蔓，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大门紧闭，门上的铜狮子把手蒙着一层暗绿色的铜锈。
按响门铃时，陈默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请问是来应聘的吗？“
门内传来沙哑的声音。一个穿着老式黑色制服的管家推开了大门。管家看起来六十多岁，脸色苍白，说话时目光却一直盯着陈默的左肩。
“是的。“
“请跟我来。“
跨过门槛的瞬间，陈默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阴冷。庭院里种满了不知名的白色花朵，花瓣上沾着露水，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苍白。
穿过长长的庭院，眼前是一栋三层的欧式别墅。别墅很老了，墙面上的雕花都已经斑驳，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奢华。
等候室在一楼。管家让陈默在这里稍等，说老爷马上就来。
房间正中挂着一面巨大的穿衣镜，镜框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陈默不经意瞥了一眼镜中的倒影，突然愣住了——
镜中的自己，好像比转头的动作慢了半拍。
陈默眨了眨眼，再看时镜中的倒影已经恢复正常。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
“欢迎，欢迎。“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塔纳通老爷出现在门口，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穿着整洁的西装，拄着一根镶银的拐杖。陈默的面容慈祥，只是眼神深处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叫陈默，今年28岁。看到报纸上招聘护工，来应聘的。“陈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坐，请坐。“老爷指了指沙发，“我看你气质不错，很适合这份工作。“
这么热情吗。陈默在心里想着，这种毫无理由的认可反而让人觉得不自在。
“工资是每月十万泰铢，包吃包住。“老爷继续说道，“工作很简单，主要是照顾我的起居，偶尔帮忙整理一下房间。“
就在这时，陈默注意到老爷说话时，镜中的倒影嘴角似乎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但等陈默仔细看时，镜中的老爷又是一副慈祥的模样。
“怎么样，愿意试试吗？“
“我...“
“当然，如果你现在就想开始工作，可以马上签合同。“老爷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我看得出来，你很需要这份工作，对吗？“
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将一支钢笔递了过来。陈默犹豫了几秒钟，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落在合同上时，陈默惊讶地发现，黑色的墨水竟然在纸上晕开出一丝暗红。
“签好了？太好了。“老爷露出满意的笑容，“阿坤，带小陈去陈默的房间吧。“
管家点点头，示意陈默跟上。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陈默发现墙上挂满了老照片。照片都是黑白的，上面是一些穿着老式礼服的人，陈默们的目光仿佛都在注视着走廊中的来客。
走廊似乎格外的长。
“到了，这是你的房间。“管家停在三楼尽头的一个房间前。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陈默愣住了——
整个房间的四面墙上，竟然全是镜子。大大小小十几面镜子，有的是穿衣镜，有的是梳妆镜，甚至连天花板上都嵌着一面圆形的镜子。
“这些镜子...“
“老宅的传统。“管家打断了陈默的话，“晚餐七点开始，请不要迟到。“
房门关上的瞬间，陈默感觉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陈默走到床边，发现枕头下露出一缕黑色的长发。
拿起长发时，所有的镜子突然起了一层雾气，像是有人在镜面上哈气。而天花板上的圆镜中，似乎倒映出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身影。
当陈默抬头看时，镜中又恢复了正常。
天色渐暗。
陈默整理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右眼让陈默看到这些镜子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能量，但具体是什么还看不真切。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是管家来叫陈默去吃晚饭。走在楼梯上时，陈默注意到墙上的老照片里，那些人的目光都在跟随着陈默移动。
餐厅在一楼，是个宽敞的厅室，水晶吊灯下摆着一张长长的餐桌。整面墙都是落地镜，镜框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不知为何，那些花纹看起来像是缠绕的荆棘。
“坐这里。“老爷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管家开始上菜。陈默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镜子，突然浑身一冷——镜中的管家脸色惨白，眼眶漆黑。但等陈默再看时，镜中的管家又恢复了正常。
更诡异的是，陈默看到管家的倒影从镜中走过，但转头看实际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不吃？“老爷和蔼地问道，但陈默的笑容在镜中却显得格外狰狞。
“我...“
“是不是觉得这里的镜子有点多？“老爷端起酒杯，镜中的红酒却是漆黑的颜色，“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每个房间都要挂镜子。镜子可以驱邪，你知道吗？“
陈默夹了一筷子菜，却发现镜中的自己纹丝不动。陈默的倒影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哒、哒、哒“的声响，像是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餐厅正上方。
水晶吊灯轻轻摇晃，陈默抬头看去，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正要滴落...
“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可能是风吧。“老爷看了眼天花板，语气轻描淡写，“这栋老房子，总是有些奇怪的声音。“
晚餐后，陈默回到房间。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窗外扭曲树枝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陈默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种诡异的安静让陈默想起了餐厅里那些不同步的镜像。
“滴答、滴答...“
陈默被水滴声惊醒，发现自己正站在房间正中的穿衣镜前。陈默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镜中的自己显得格外苍白。更奇怪的是，陈默的倒影似乎和动作有一丝不同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模仿陈默的动作。
陈默使劲眨了眨眼，镜中的自己却对陈默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该死！“
陈默猛地退回床上，死死盯着镜子。但镜中现在只有陈默惊恐的倒影，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天色渐亮。
陈默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洗脸。冷水让陈默清醒了一些，但当陈默抬起头时，镜子里突然多出了一张惨白的脸。
那是个年轻女人，长发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她就站在陈默身后，近得几乎要贴上陈默的后背。
陈默僵在原地，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喷在陈默的后颈上。
当陈默鼓起勇气转身时，浴室里空无一人。但镜子上却浮现出一层雾气，像是有人在哈气。无数个指印在雾气中显现，有的是完整的手掌印，有的却只有扭曲的指痕。
陈默后退着走出浴室，却在门口看到一抹白色一闪而过。那是婚纱的一角，转瞬即逝，却让人毛骨悚然。
陈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栋别墅处处透着诡异，但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说话声。陈默轻轻的开门到走廊上去偷听，是两个佣人在交谈。
“上个月那个护工，到现在还没找到吗？“
“嘘...小声点。“年长的佣人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亲眼看见的。那天晚上，陈默站在走廊尽头的镜子前，然后...然后就被拖进去了。“
“拖进去？“
“对，是一双手...惨白的手，从镜子里伸出来...“老佣人说着，脸色发白，“我吓得躲在柱子后面，等我再看时，地上只剩下一滩水渍。“
陈默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前任护工失踪的真相？
陈默环顾四周，发现走廊上所有的镜子里都出现了同一个身影——一个穿着血迹斑斑婚纱的女人，面容惨白，黑发如瀑，正用一种诡异的姿态注视着陈默。
更可怕的是，当陈默转身想逃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一条镜子构成的回廊里。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回到原点，就像是陷入了某种空间循环。
每一面镜子里，新娘的身影都在缓缓靠近，她们的动作完全一致，像是某种病态的镜像复制。
陈默在镜像走廊中奔跑，但无论跑多远，都会回到原点。每一面镜子里的新娘都在逼近，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被同一根线操控的木偶。
就在这时，太古观邪之眼突然发现了异常——所有镜子中的新娘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有一面镜子里的身影，似乎比其陈默的要“快“那么一瞬间。
“原来如此...“陈默眯起眼睛，“其陈默都是假象，只有一个是真实的。“
转过一个拐角，陈默看到管家正站在走廊尽头。
“快帮我！“
但管家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陈默，然后快步离开。就在管家转身的瞬间，陈默注意到陈默的眼中藏着深深的恐惧，又带着一丝，同情？
追着管家的方向跑去，陈默发现自己来到了别墅的另一个区域。这里的装修更老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走廊的尽头似乎是个杂物间。
陈默躲进杂物间，借着微弱的光线环顾四周。满是灰尘的架子上堆满了老物件：泛黄的相册、锈迹斑斑的烛台、破旧的八音盒...
一阵冷风吹过，掀起了盖在墙上的白布。布下露出一张巨大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对新人站在别墅门前。新娘穿着白色婚纱，手腕上系着红绳，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但诡异的是，新郎和新娘的脸却模糊不清，像被一团黑雾笼罩着。
右眼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陈默注意到照片上似乎有某种能量波动，那团遮住面容的黑雾并不是自然形成的。
接着陈默在杂物间的深处找到了一个老旧的木箱。箱子上积满了灰尘，但锁已经生锈断开。
掀开箱盖，里面是一堆泛黄的照片和文件。最上面是一本日记，封面已经发黄，边角还沾着暗褐色的痕迹。
翻开第一页：
“1973年8月15日
今天是我的婚礼，但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塔纳通家族不是普通的家族，陈默们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我在新房里发现了那面镜子，镜子里...不，我必须逃走！“
后面的几页已经模糊不清，但隐约能看到“献祭“、“诅咒“之类的字眼。最后一页上写着：
“陈默们发现了...陈默们要...“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纸页上有大片暗褐色的痕迹。
陈默的手微微发抖。这是新娘留下的日记，她在婚礼当天发现了什么？那个所谓的新婚房，又在哪里？
就在这时，头顶的走廊传来脚步声。陈默赶紧将日记塞进口袋，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
但当陈默推开门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条镜像走廊。每一面镜子里都倒映着陈默的身影，但那些倒影却不太对劲——它们的动作比陈默慢了半拍，而且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
更糟的是，那些倒影开始扭曲，慢慢变成了穿着婚纱的新娘的身影。
陈默拔腿就跑。陈默不知道新婚房在哪里，但日记里提到的那面镜子，一定就是关键。
镜中的新娘们伸出惨白的手，想要抓住陈默。她们的脸在不断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叫。黑发在镜中飘动，像是水中的水草。
陈默必须找到那个新婚房。但在这个无限循环的镜像走廊里，每个转角都长得一模一样。
是幻象吗？陈默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是时候用太古观邪之眼看看这里的真相了。
右眼泛起金色的光芒，走廊的景象在陈默眼中发生了变化。那些镜子里竟然有无数细密的黑色丝线在流动，像是某种能量的脉络。
而这些丝线，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更重要的是，陈默发现有些镜子是假的——那些只是普通的玻璃，根本没有任何能量波动。而有些镜子里的黑色丝线特别浓密，似乎是真正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