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虚境之主

穿过醉梦阁前熙攘的人群，陈默很快就看到了玉琊阁那块会变换文字的水晶招牌。橱窗里依然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物件：会自己翻页的古书、漂浮的蓝色火焰、刻满诡异纹路的铜镜......

推开门，风铃声清脆。

玉琊正靠在柜台边，这次换了一身护士制服，却丝毫不减她的妖娆。黑丝美腿交叠，红底高跟轻轻点地，一副等待猎物上门的姿态。

“欢迎光临，“她脸上笼罩着迷雾，声音却异常动听，“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吗？今天的货品可都是难得一见的......“

话没说完，一颗黑色珠子就重重砸在了柜台上。

玉琊的语气一滞。她盯着那颗珠子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这不是......“

“定魂珠，“陈默冷笑，“外面的老头说它连五美金都不值。“

“哦？“玉琊的声音依然慵懒，“所以，你是来找我...退货的？“

“退货？“陈默从口袋里掏出核心碎片的铁盒，在柜台上轻轻一放，“我是来做笔交易的。“

玉琊的目光瞬间被铁盒吸引：“这是......“

“虚晶兽的核心碎片，“陈默语气平淡，“不知道值多少钱？“

“虚晶兽的核心碎片......“玉琊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有意思。“

她伸手想拿铁盒，却被陈默按住。

“先说说定魂珠的事。“

“这个啊，“玉琊轻笑一声，整个人靠在柜台上，“那位老先生说它不值钱，只能说明他不识货。真正的定魂珠，可是能......“

“少来这套，“陈默打断她，“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那是你不会用，“玉琊纤细的手指轻轻敲着柜台，“我可从来没说过具体怎么用。“

陈默冷笑：“所以现在是我的问题？“

“这么说吧，“玉琊歪着头，“你要是愿意再出一万美金，我就教你正确的使用方法。“

“你......“

“或者，“她的目光落在铁盒上，“我们可以聊聊这个。核心碎片的价值，可比定魂珠有意思多了。“

陈默盯着她脸上的迷雾，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贪婪。

“你觉得它值多少？“

“这要看买家是谁，“玉琊笑得更深了，“最近可是有不少人在找这个。“

玉玡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醉梦阁三层的天宝阁吗？“

陈默一愣：“什么意思？“

“三天后，那里会有场拍卖会，“玉琊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价格......“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铁盒：“可以把核心碎片拿去拍卖。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个好价钱。“

“拍卖会？“

“没错，“玉琊笑得更深了，“不过，入场券可不好搞。一般人想进天宝阁，连门都摸不着。“

她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张金色的请柬：“不过，我这里刚好有一张多的......“

陈默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玉琊轻轻晃着请柬，“定魂珠的事就这么算了。至于这张请柬......“

她报出一个数字：“三千美金，很公道吧？“

“三千美金？“陈默冷笑，“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玉琊脸上的迷雾微微晃动，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反应。

“这可是天宝阁的请柬，“她晃了晃手中的金色请柬，“能进入拍卖会的资格可不是......“

“打住，“陈默直接打断她，“上次一万美金的定魂珠是假的，这次三千美金的请柬，怕是又是个坑吧？“

玉琊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看来你学聪明了。“

她把请柬放在柜台上：“实话跟你说，这种普通请柬，一百美金就能买到。“

“这还差不多，“陈默正要伸手。

“但是，“玉琊按住请柬，“普通请柬只能坐在最后面的普通席位。像你手上这种好东西......“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铁盒：“要是坐在后排，可看不清拍品的细节。“

“所以？“

“三千美金，是铂金请柬的价格，“玉琊从柜台下拿出一张泛着银光的请柬，“可以坐在贵宾席，近距离观察拍品，还能提前知道拍品清单。“

“而且，“她压低声音，“只有贵宾席的客人，才有资格把自己的东西加入拍卖。“

陈默看着那张银色请柬，心里开始盘算。如果玉琊说的是真的，拍卖会确实是个打探核心碎片价值的好机会。

但问题是......这女人说的，还能信几分？

“不急着做决定，“陈默把铁盒收起来，“我先去打听打听。“

“随便你，“玉琊不以为意，“不过铂金请柬可不多，你最好快点决定。“

陈默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身就走。这次他可不会再轻易相信这个狡猾的女人。

出了玉琊阁，他开始在黑市里转悠。这地方虽然诡异，但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只要花点时间，总能打听到真实的行情。

一个小时后。

陈默站在街角，整理着刚刚收集到的信息。他特意挑了几家看起来正经的店铺打听，还去醉梦阁门口观察了一会。

普通请柬确实是一百美金，这点玉琊没说谎。

但铂金请柬的价格......

“才一千美金，“陈默冷笑，“这女人，又想坑我两千。“

不过，关于拍卖会的其他信息，倒是和玉琊说的差不多。只有贵宾席的客人才能把自己的东西加入拍卖，而且能提前看到拍品清单。

“看来得回去和她谈谈价格了。“

陈默转身往回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次，他可不会让玉琊再占他便宜。

推开玉琊阁的门，风铃声再次响起。

“这么快就回来了？“玉琊还保持着那个慵懒的姿势，“考虑得怎么样？“

陈默把铁盒放在柜台上：“一千美金，铂金请柬。“

玉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你去打听过了？“

“怎么，不愿意说实话？“陈默冷笑，“这次又想坑我两千？“

出乎意料的是，玉琊突然笑了：“不错，知道货比三家了。“

她从柜台下拿出那张银色请柬：“一千美金，成交。“

陈默皱眉。他原本以为玉琊会狡辩，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认了。这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请柬是真的吧？“

“当然，“玉琊把请柬推过来，“你可以现在就去醉梦阁验证。要是有假，我双倍赔偿。“

陈默接过请柬，仔细查看。银色的材质摸起来冰凉滑腻，上面的花纹会随着光线变换，确实不像是能轻易仿制的东西。

“对了，“玉琊突然说，“听说这次拍卖会，还有一块虚晶兽核心拍卖。“

陈默心里一动，猜到应该是方追风他们获得的那块，但表面不动声色：“哦？“

“所以，“玉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的铁盒，“到时候你就知道，它值多少钱了。“

“最后一个问题，“陈默收起请柬，“如果真拍出了高价，怎么保证安全？“

“你是担心有人跟踪你，杀人夺宝？“玉琊轻笑，“放心，虚境黑市有它的规矩。除了虚境之主，没人能看清别人的真面目。所以，不会有人知道谁卖出了宝贝，谁身怀巨款。“

这句话让陈默心里一动。

等等......除了虚境之主，没人能看清别人的脸？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太古观邪之眼。从进入黑市开始，他就能清楚地看到每个人的样貌，包括玉琊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脸。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在某些方面，和虚境之主是一样的？

而且据说黑市有铁律：任何人不得在此争斗或施法。就连最凶残的罪犯，在这里也得守规矩。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如果别人知道自己能看清别人的脸......会不会误以为他是虚境之主？如果他再刻意冒充的话......

“怎么，还有问题？“玉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陈默平静地说，“多谢提醒。“

走在黑市的街道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幻衣玉。之前还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现在看来，配合太古观邪之眼，或许能在拍卖会上玩出点新花样。

“扮猪吃老虎吗......“他轻声自语。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去验证一下这张请柬是不是真的。

醉梦阁依然是黑市最热闹的地方。

陈默拿着请柬走进大门，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侍者立即迎了上来。他脸上同样笼罩着迷雾，但举止优雅，显然经过专业训练。

“这位客人，请让我检查一下请柬。“

陈默递上银色请柬。侍者接过后，从袖中取出一枚水晶球，轻轻贴在请柬上。水晶球立即亮起银色光芒。

“铂金请柬，验证通过，请柬已与您本人绑定。“侍者恭敬地说，“三天后的拍卖会，您将在贵宾席的B席就座。现在要看拍品清单吗？“

“可以吗？“

“当然，贵宾席的特权之一就是提前了解拍品信息。“

侍者引着他走上二楼，来到一间雅致的小厅。墙上挂着一面水晶镜，镜面上不断闪过各种拍品的影像。

“请把请柬放在镜前的凹槽里。“

陈默照做。镜面立即亮起，开始显示文字：

“第一件拍品：千年火灵芝......“

“第二件拍品：封魔符箓......“

“第三件拍品：虚晶兽核心碎片......“

陈默的目光在第三件拍品上停留了几秒。和自己手里的那块一模一样？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如果客人想加入自己的拍品，“侍者适时说道，“需要提前一天送来检验。“

“明白了。“

离开醉梦阁时，陈默若有所思。三天后的拍卖会，他一定要参加。不仅要看看那块核心碎片能卖多少钱，更要看看......当场上出现两块一模一样的碎片时，会是什么情况。

至于身份......他摸了摸幻衣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正要离开醉梦阁，陈默突然注意到一楼大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画中人物身着一袭暗金色长袍，袖口和领边绣着神秘的符文，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绸带。虽然面容同样被迷雾遮掩，但那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势，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虚境之主的画像。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权杖——通体银白，顶端镶嵌着一颗散发幽光的宝石。

“原来是这身打扮......“

陈默默默记下细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幻衣玉，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参考。不过想要完美复制这身装扮，还得再来醉梦阁几次，把每个细节都记清楚。

毕竟要是打扮得不够像，反而会引起怀疑。

“客人还有什么需要吗？“身后突然传来侍者的声音。

“没什么，“陈默收回目光，“只是在欣赏这幅画。“

“这是虚境之主的唯一画像，“侍者语气恭敬，“据说已经挂了上百年，是黑市的镇市之宝。“

“上百年......“陈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在黑市的街道上，他开始盘算起三天后的计划。拍卖会上，如果能让人以为自己是虚境之主......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把这身行头准备好。

回到出租屋，陈默立即拿出幻衣玉开始尝试。

“让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有多大能耐......“

他注入一丝意念，想象着虚境之主的装束。光芒闪过，他身上的T恤牛仔裆瞬间变成了一袭暗金色长袍。

走到镜子前一看，效果还不错。长袍的质地看起来和画像上一模一样，连袖口和领边的符文都清晰可见。

但还是差了点什么。

“权杖......“

他又试着想象那根银白色的权杖。果然，手中立即多了一根一模一样的权杖，连顶端的宝石都在散发着幽光。

“这倒是个意外惊喜。“

陈默挥了挥权杖，虽然只是幻化出来的，但拿在手里的感觉却异常真实。看来这幻衣玉的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

不过，光有外表还不够。

他站在镜子前，开始练习虚境之主那种凌驾众生的气势。这可不是简单的装腔作势，而是要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威压感。

“还得再琢磨琢磨......“

突然，他想起一个问题——虚境之主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据说已经十年没有现身了，恐怕黑市里的人，都只能从那幅画像揣测他的为人。

这反而是个机会。没人见过真实的虚境之主，就意味着他的表演空间更大。

“不过还是得小心，“陈默收起权杖，“万一真的虚境之主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