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幻衣玉
“如果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方追风递给他一张名片，“这上面有联系方式。“名片很简单，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连名字都没有。
“谢谢。“陈默小心地收好名片。
“还有，“方追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压低，“最近小心点。异常事件越来越频繁了。今晚这种情况，以后可能会更多。你休息好了，自行离去即可。“
方追风转身要走，陈默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些被感染的流浪汉......“
“已经恢复了，“方追风回头说道，“虚晶兽一死，结晶化的效果就会自动消退。他们现在在医院，以为自己只是喝多了酒。“他笑了笑，“这种事我们处理得很熟练了。“
陈默在医疗站休息了小半天，这才离开。离开时他回头看了看，从外观上看，这个医疗站就是一个普通的猪肉铺子，谁也不会想到里面另有乾坤。
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零星的行人。阳光照在地上，那些蓝色的能量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离奇的梦。小贩开始摆摊，学生背着书包匆匆走过，一切都显得如此普通。
但口袋里的核心碎片和沉甸甸的信封，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这个看似平常的世界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出租屋，陈默把核心碎片放在桌上仔细端详。在晨光下，这块晶体显得更加通透，里面似乎有某种能量在流动，像是被冰封的星河。
“这东西到底是......“他喃喃自语，太古观邪之眼捕捉到碎片内部复杂的能量纹路。
他正想深入研究，突然感觉一阵疲惫袭来。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休息，虽然伤口已经经过处理，但精神和体力的消耗却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还是先休息吧。“
陈默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回想着这疯狂的一夜：从方追风的出现，到虚晶兽的战斗，再到猎异者协会的邀请......
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那些被结晶化的生物眼睛，虚晶兽核心的移动轨迹，封印符在空中炸开的银光。还有那些未解的谜题：为什么虚晶兽会出现在地面？难道它们的目标真的是自己？猎异者协会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世界，“他喃喃自语，意识渐渐模糊，“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
带着这个想法，他慢慢睡去。疲惫的身体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休息。
而桌上的核心碎片，在晨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似乎在回应着什么。那流动的能量纹路越发清晰。
就在陈默陷入深睡的时候，碎片突然闪烁了一下，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
此时此刻，城市的另一端，协会在唐人街的临时据点，一间废弃的仓库，外表破旧，内部却布置着各种监测设备和防护阵法。
“怎么看？“钱队长坐在一张老旧的办公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的徽章。那是猎异者协会的标志，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
方追风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有意思的小子。单枪匹马干掉一只D级异常眷属，这种天赋可不多见。“
“但你觉得他隐瞒了什么，对吧？“钱队长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嗯。“方追风点点头，“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但绝对不是全部的真相。比如他是怎么发现虚晶兽的核心位置的？又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出它的弱点？“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监测设备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上显示着这片区域的能量波动图。
“林雪，“钱队长突然开口，“你怎么看？“
角落里的阴影动了动，一个扎着马尾的身影走出来。林雪手里还握着那把银色长弓：“他很谨慎，也很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每个人都有秘密。“方追风掐灭烟头，“不过他选择隐瞒，倒是明智之举。“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最近总部那边的态度，“方追风的表情变得严肃，“对于能力者的排查越来越严格了。尤其是那个'清道夫'计划......“
“够了。“钱队长突然打断他，“这些事不是我们该讨论的。“
房间里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钱队长站起来，走到监测屏幕前：“先观察着吧。如果他真有什么特殊能力，迟早会显露出来。“
“那他的申请......“
“按正常程序走，“钱队长说，“但要密切关注。这小子身上的秘密，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方追风点点头，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块核心碎片......“
“我看到了，“钱队长的声音透着一丝凝重，“它在吸收周围的能量。这种现象，和档案里记载的'觉醒'征兆很像。“
“要不要收缴上交协会......“
“不，“钱队长摇头，“让他留着。说不定，这反而是个机会。“
方追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仓库里只剩下监测设备的嗡鸣声，和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
钱队长站在窗前，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
“但愿...我们的选择是对的。“他轻声说。
陈默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到楼下随便对付了点吃的，陈默回到房间，想起自己还有一次抽奖机会没用。
他心念一转，开启系统抽奖。
【恭喜宿主击杀D级异常眷属虚晶兽，获得抽奖机会一次】
“希望能抽到好东西。“
他点击抽奖，光芒闪烁，一块翠绿色的玉佩出现在手中。
【获得幻衣玉：可随心所欲改变穿着的外观】
“......“
陈默无语地看着这块玉佩。在这个动不动就要命的世界里，系统居然给他一个换衣服的道具？
他试着注入一丝意念，顿时全身光芒一闪，原本普通的T恤牛仔裤变成了一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就连手腕上都多了一块百达翡丽。
“这玩意，也就骗骗普通人用吧......“
陈默摇摇头，把玉佩收起来。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目光落在桌上的核心碎片上，那块晶体正在发出诡异的蓝光......
那块虚晶兽留下的晶体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诡异。更诡异的是，它似乎在缓慢旋转，就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托着。
“什么情况？“
陈默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下意识开启太古观邪之眼。顿时，一个令人心悸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无数细小的能量丝线正从碎片中延伸出来，像是某种触须，在空气中不断摸索。
而在这些能量丝线的中心，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那形状......像极了昨晚的虚晶兽！
“该死！“
陈默一把抓起封魔刃，但就在这时，所有的能量丝线突然消失。核心碎片轻轻落在桌上，恢复了普通晶体的模样。
他警惕地盯着碎片看了好一会，确定没有异常后，才慢慢放下刀。但刚才的一幕已经说明了一件事——这玩意绝不简单。
“得尽快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陈默一边回忆昨晚的战斗，一边仔细观察碎片。在太古观邪之眼下，能看到里面的能量正在重组，就像是在修复什么。
更让他在意的是，肩膀上那处结晶化的伤痕，此时正隐隐作痛。低头一看，那片蓝色的印记竟然在微微发光，和碎片的光芒一样！
“这东西......“陈默眯起眼睛，“该不会还在试图结晶化我？“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定魂珠，却突然想起这玩意八成是个假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是时候去黑市一趟了。“
“正好，“他盯着桌上的碎片，“也该找玉琊那个骗子算算账。“
收拾行装时，陈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核心碎片真有这么危险，直接带在身上似乎不太明智。但放在出租屋又担心出事。他可不想回来时发现整个房间都被结晶化了。
“等等......“
他突然想起昨晚的战斗。虚晶兽的核心，一直被大量普通晶体包裹着。那些普通晶体似乎起着某种封印作用。
“要不试试......“
陈默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一个金属盒子。这是以前用来装备用零件的，材质还不错。
他小心翼翼地把核心碎片放进去，然后用太古观邪之眼观察。果然，那些能量丝线被限制在了盒子内。
“总比没有强。“
他把盒子塞进背包，又检查了一遍其他东西：封魔刃、剩下的封印符，还有方追风给的五千美金报酬。
想到钱，他就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里的定魂珠。上次玉琊信誓旦旦地说这东西值一万美金，现在想想，怕是又被那个狡猾的女人给骗了。
“这次非得让她给个说法......“
临出门前，他又看了眼肩膀上的蓝色印记。那里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希望能在那个变成更大麻烦之前......“
他没把话说完，转身出了门。夜色已深，正是黑市开张的时候。
穿过几条小巷，陈默来到了唐人街的红灯区。
比起上次来时，这里明显更热闹了。新开了几家泰式按摩店，门口站着穿着旗袍的妈咪在招揽生意。空气中飘着各种小吃的香味，还混杂着若有若无的檀香。
陈默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按照上次的经验，黑市的入口应该快开了。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去，路过一家热闹的夜市大排档。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日本游客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一个穿着艳丽的人妖凑过去帮忙翻译，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就是曼谷最繁华的唐人街，明面上是游客的天堂，暗地里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黑市。
想到这里，陈默不禁摸了摸背包里装着核心碎片的铁盒。不知道一会能在黑市打探到什么消息，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次绝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轻易相信别人。
尤其是那个玉琊。
陈默站在那条熟悉的窄巷前，看着墙角那块布满裂纹的砖面。
比起上次来时，他心里更有底气。至少这次不会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等到午夜时分，他看着几个打扮各异的人先后消失在砖墙前，这才走上前去。手掌触碰到冰凉的砖面时，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意识恢复时，他已经站在了那条神秘的街道上。青石板路面上的符文依旧在闪烁，两旁奇异的建筑依然令人目眩。
但这次，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一个细节吸引——街上的行人比上次多了不少，而且大多都在谈论着同一件事。
“听说了吗？拍卖会要开始了......“
“据说这次有好东西......“
“能进去的都是有身份的......“
零星的对话飘进耳朵，陈默心中一动。但现在不是打探这个的时候，他得先去找个懂行的摊位，看看这定魂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街道尽头，那座古朴的三层阁楼“醉梦阁“依旧热闹。但陈默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围的摊位间转悠。
这些摊位大多设在一些漂浮的水晶平台上，或是藏在发光的帐篷里。有卖符咒的，有卖草药的，还有专门收购各种奇特物品的。
“就这家了。“
陈默停在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摊位前。摊主是个戴着单片眼镜的老者，桌上摆着各种鉴定工具，还有一个“十年老店“的招牌。
“小友要鉴定什么？“老者头也不抬，正在摆弄一个复杂的仪器。
陈默掏出定魂珠，放在柜台上：“想请前辈看看，这东西值多少钱。“
老者抬头瞥了一眼，突然愣住。他放下手里的活计，拿起单片眼镜仔细端详起来。
“有意思......“老者嘴里嘀咕着，“这做工，这材质......“
陈默心里一喜。看老者这反应，莫非这珠子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下一秒，老者就把珠子推了回来：“假的。“
“假的？“
“而且是很劣质的仿制品。“老者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外面那些黑心商贩最喜欢用这种东西骗不懂行的新人。“
陈默脸色一沉：“值多少钱？“
“五美金，“老者嗤笑一声，“还是看在材料还算干净的份上。要我说，你这是被人狠狠坑了一把。“
五美金？
陈默眼神一冷，上次玉琊说这东西值一万美金他还真信了，不过也好，这次正好找她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