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御前会议
杰赫里斯国王和亚丽珊王后一直担心,自己的孙儿戴蒙,嗜血好杀,不学无术,会变成“残酷的”梅葛那样嗜血冷酷的屠夫。
没想到,戴蒙居然能跟埃利萨大学士,巴斯修士辩论,展现了博学多知的一面。
亚丽珊王后用枯槁的手,抚摸戴蒙的银发。
“戴蒙,你居然开始用心学习了,这简直比看到森林之子还稀奇。你什么时候读书的呢?你每天去妓院,赌场厮混。”
戴蒙笑道:“祖母,或许,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我一直都很用功的。”
盖蕊站在一旁,戴蒙可以闻到盖蕊发间的清香,他说道:“祖母,以后我和盖蕊一起,伺候你,我们到哪里都搀扶着你,你就不用害怕摔倒了。”
亚丽珊王后露出慈祥的笑容,“我有盖蕊,已经足够了,倒是你,应该去伺候你的祖父。”
“陛下,你该收戴蒙做侍从,戴蒙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好不容易展现了好学上进的一面,可不能让他,继续回到跳蚤窝,丝绸街,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厮混了。”
杰赫里斯国王点头,“好吧!以前韦赛里斯,是我的侍从,现在他需要照顾女儿和妻子,以后,戴蒙,你做我的侍从。”
做国王的侍从,需要照顾国王的饮食起居,也会跟随国王,出席御前会议,当国王坐上铁王座,接见外宾,听取民众请愿,发布裁决的时候,侍从都会陪在一旁,这是难得的学习的机会。
戴蒙露出微笑,“祖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料杰赫里斯国王接下来的话,却让戴蒙郁闷。
“你做侍从期间,我正好可以为你物色结婚对象。我一直觉得,符石城继承人雷娅·罗伊斯是非常合适的人选,未来,你会以伯爵夫人丈夫的身份,协助她,统治符石城。”
这番话抹去了戴蒙的笑容,“伯爵夫人的丈夫”,这可不是戴蒙想要的身份,尤其是“青铜婊子”雷娅·罗伊斯的丈夫。
戴蒙黯然道:“祖父,婚姻的事情,不用着急。”
杰赫里斯国王说道:“必须要快,我和你祖母太老了,你母亲去世太早,我们希望看到你结婚生子。”
“你是次子,家族一切继承权,未来都属于你的哥哥韦赛里斯,你必须迎娶一位尊贵的女士,来为自己赢得这世界的一席之地。”
“符石城罗伊斯家族是谷地最大的家族之一,古老尊贵,如果符石城继承人还不让你满意,我们可以考虑其他人选,北境有好几个寡妇,甚至多恩公主,不过多恩民风开放,公主有许多情人,你得排队竞争。”
在维斯特洛,长子会继承城堡和财富,次子什么都继承不到,许多次子不得不外出谋生,因此还在狭海对岸诞生了佣兵团“次子团”。
一旦迎娶了某位贵族伯爵夫人,戴蒙就得离开君临,远离铁王座,远离权力的中心,戴蒙可不想过那种寄人篱下,看女人脸色的生活。
戴蒙心里盘算,除非成为领主,否则留在君临才是上策。
戴蒙看着人群里美丽动人的小姑妈盖蕊公主,心中已经酝酿了一个计划。
潮汛之主,潮头岛伯爵科利斯·瓦列利安,即将带着舰队抵达君临,海蛇依靠传奇的九次大航海,从东方带回了大量的珠宝,丝绸和香料,许多人认为,瓦列利安家族的财富已经超过海塔尔家族和兰尼斯特家族,跃居维斯特洛最富有家族。
名义上,海蛇是来庆祝坦格利安家族再添新丁,实际上,海蛇是来伸张女儿兰娜尔和儿子兰尼诺的权利。
海蛇的妻子雷妮丝公主,已经在红堡制造了不愉快,如今海蛇的到来,让红堡的气氛更加紧张。
杰赫里斯国王立刻召开了御前会议,御前首相巴斯修士,御林铁卫队长莱安·雷德温,财政大臣林曼·毕斯柏里,法务大臣,龙石岛亲王贝尔隆陆续抵达。
多年缺席御前会议的亚丽珊王后也来了,她在盖蕊公主的搀扶下抵达,坐在杰赫里斯国王的身边。
戴蒙作为祖父杰赫里斯国王的侍从,侍立在祖父的身边。
杰赫里斯统治维斯特洛接近半个世纪,导致他的御前会议里,大半都是上了年纪,头发灰白的老头子,最年轻的就是四十多岁的铁王座继承人贝尔隆,其他人都在六十岁上下。
财政大臣林曼·毕斯柏里是蜂巢城伯爵,他的丝绸大衣上,用金线镌刻着蜂窝。他面色红润,体态轻盈。
杰赫里斯国王经常评价林曼·毕斯柏里是“辛勤的小蜜蜂,”勤劳有余,然而能力一般。
御林铁卫莱安·雷德温穿着珐琅鳞甲,身披纯白披风,他是维斯特洛最骁勇的骑士之一,多次赢得各地比武大会的冠军。
杰赫里斯国王说道:“海蛇科利斯马上就要到了,他可是个麻烦人物,一定会和雷妮丝一起,主张他妻子和孩子对铁王座的权利。”
亚丽珊王后激动道:“雷妮丝当然有铁王座的继承权,她不仅是龙石岛亲王的女儿,还是我们的长孙女。承认这点很难吗?”
“不尊重女性的权益,这就是我们没法征服多恩最大的原因,在多恩,女人与男人一样有继承权。”
亚丽珊王后一直都是雷妮丝的支持者,即便当着儿子贝尔隆的面,她也直言不讳。
杰赫里斯国王说道:“这里不是多恩。”
巴斯修士说道:“回顾历史,征服者伊耿继承权先于他的姐姐维桑尼亚,陛下的继承权,先于他的姐姐雷尼娅。”
杰赫里斯国王说道:“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抚海蛇和雷妮丝。海蛇辞去了御前会议里的海政大臣,带走了瓦列利安家族的舰队,王家舰队从此元气大伤。”
“我们也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海蛇,海蛇倒是在离开的几年时间里,把潮头岛继续发展壮大,抢走大量原本属于君临的海上贸易。”
瓦列利安家族和坦格利安家族一样,来自古老的瓦雷利亚,不过瓦列利安家族地位较低,他们来维斯特洛的时间,比坦格利安家族更早,只不过龙王坦格利安家族专注天空,瓦列利安家族专注于大海。
瓦列利安家族多次与坦格利安家族通婚,征服者伊耿的母亲来自瓦列利安家族,杰赫里斯国王和亚丽珊王后的母亲阿莱莎同样来自瓦列利安家族。
潮头岛原本就扼守着吼道,占据黑水湾中心地带,海蛇科利斯离开君临后,他大力发展潮头岛上的香料镇和船壳镇,采取各种措施,吸引世界各地的船长到潮头岛贸易。
海蛇不仅降低了潮头岛的关税,还引进了里斯,布拉佛斯和盛夏群岛的妓女,在潮头岛的码头,港口揽客,吸引海上漂泊,饥渴难耐的水手。
君临的龙穴对远方的水手有致命吸引力,为了一睹巨龙的风采,外国船只也愿意到君临贸易,然而,海蛇的妻子雷妮丝也是御龙者。
雷妮丝经常骑着巨龙红女王在潮头岛港口出现,君临的港口却看不到龙,从那以后,很少有船只为了看巨龙来君临了。
海蛇还提高了潮头岛海关人员,港口管理人员,钱币兑换商的效率,在君临拖延几天的事情,潮头岛半天就可以办完。
此外,海蛇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本人,作为维斯特洛航行距离最远的航海家,海蛇在布拉佛斯,夷地,魁尔斯,索斯罗斯,颤抖海,都留下了自己的传说。
许多远至伊班,盛夏群岛,弥林,魁尔斯,雷岛的船长,都是仰慕海蛇的大名,来到潮头岛贸易的。
君临坐拥数十万人口,杰赫里斯国王漫长统治期也积攒了大量的财富,但是,开销同样惊人,龙穴,国王大道,玫瑰大道等,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君临与潮头岛的竞争已经愈发吃力。
御前会议上,杰赫里斯国王抚摸着雪白的胡须。
“到底应该如何安抚海蛇?我怀疑,他与君临竞争,根本就是报复。”
御林铁卫莱安·雷德温说道:“陛下,海蛇以为自己无法取代,我们完全可以重新任命海政大臣,超过海蛇。”
戴蒙觉得莱安·雷德温的说法很愚蠢,海蛇可没有那么好替代。
莱安·雷德温说道:“我们雷德温家族就有好几个合适的人选,我们家族的舰队,可是维斯特洛最强大的舰队之一。”
亚丽珊说道:“雷德温家族最著名的是金色葡萄酒,我相信你们家族的人选,足够优秀,可海蛇辞职,任命了新的海政大臣,只会激化矛盾。”
林曼·毕斯柏里说道:“海蛇应该学会谦卑。要我说,即便铁民和姐妹男也比海蛇强,何不考虑铁民和姐妹男呢?提拔一位出身贫贱的船长,做海政大臣,让海蛇后悔去吧!”
埃利萨大学士嘲讽道:“提拔一位出身低贱的人,担任海政大臣,只为了羞辱海蛇?这太愚蠢了。”
杰赫里斯国王望向身旁的戴蒙,“你说自己一直在努力研究七大王国各大家族,你有什么看法呢?”
戴蒙说道:“我建议请回海蛇,海蛇原本就是我们的亲戚,他的瓦列利安舰队又是王家舰队的主力。”
杰赫里斯国王说道:“海蛇一定会趁机提出条件,他不会轻易回到御前会议效力。”
戴蒙说道:“海蛇也不会一直待在潮头岛。一直待在潮头岛,他的妻子,子女,就距离铁王座太远了。”
“海蛇和雷妮丝夫妇时隔多年回到红堡,可能他们也想打破与铁王座之间的僵局。”
杰赫里斯国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打量着戴蒙。
“戴蒙,以前你的聪明才智都浪费在妓女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