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师菩提【求收藏】
下山的路途远比上山要轻松。
不多时便出了深林,找上路径,过一山坡,又行了百十步,远远见到一座洞府。
洞门紧闭,四下无人。
唯独崖头立着一块石碑,高三丈,宽八尺。
上书一行大字,“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张宁心中明白。
山是葫芦山不假,不过葫芦有上下两层。
正如这山,亦有两面。
肉骨凡胎,这山便是一座只能砍柴打猎的葫芦山。
心中有菩提,那这山便是灵台方寸山。
张宁现在能想明白这些,正好说明菩提祖师其实是愿意见他的。
否则他不仅不能体悟,甚至大概率连葫芦山也到不了。
之前的樵夫将葫芦倒过来,对他说福禄到了,便是指张宁的机缘到了。
确实。
回想起来,从在七盏阁买酒,到降伏黑毛鼠,点亮百妖谱,其中固然有惊也有险。
但最后的结果总是好的。
这些经历算起来无一不是张宁的机缘福禄。
在洞门外站了不消片刻,石门打开,从中走出一样貌清秀的仙童。
“师父方才登坛讲道,正才下榻,便对我等说,外面有个求经访道的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
张宁颔首,心道菩提老祖果然神机妙算,不过也没有太过惊讶。
毕竟系统帮他屏蔽的只是穿越者的身份,而不是将他整个人的存在都给屏蔽了。
菩提老祖这等仙人,能算到他的到来,甚至安排一些所谓的“机缘巧合”,实属正常。
系统所谓的屏蔽天道法则检测,究竟是个什么机制?
以前张宁就想过这个问题。
最后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只屏蔽前世,不屏蔽今生。
要不然,天上那些仙人纵观四洲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他这个地方是黑色的,岂不是欲盖弥彰弄巧成拙了?
仙童闻言,道:“既如此,你跟我来便是。”
说罢,转身将石门推开,在前领路。
跟着仙童进了洞府深处,才发现其中别有洞天。
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说不尽那静室幽居,好一个仙人仙府。
直至瑶台之下。
张宁终于见到祖师身影。
菩提端坐台上,两边有二三十个小仙侍立左右。
张宁观那菩提须发皆白,但眉宇间丝毫不显老态,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令人称奇。
算上梦里度过的这六年光阴,从长安出发寻访仙途至今,足有十载岁月。
其中艰难险阻颇多,劳顿困苦,不足一一道也。
既见菩提,苦尽甘来,心中难免升起感慨。
收定思绪,张宁拱手行礼:
“弟子诚心朝拜,见过祖师,还望祖师不记弟子资质愚钝,将弟子收于府下,做个洒扫的端茶童子。”
“你是何方人士?明明年岁不大,却生得副老人脸孔,好生怪哉。”
“弟子姓张名宁,乃南赡部洲东土大唐长安城人氏,方寸山上因缘饮下醉神仙,大梦六年,醒来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菩提祖师面上不见喜悲,又问:“你等一介凡躯,又不懂什么法术,南赡部洲与我西牛贺州路界上豺狼虎豹环伺,这一路且如何寻来?”
“弟子晓行夜往,一路上避虎豹,躲妖魔,行了三四年,这才侥幸寻到祖师。”
“此来,所求为何?”
“为求长生道果。”
张宁在菩提祖师面前没有丝毫遮掩,坦坦荡荡的将自己所求说了出来。
沉吟着点了点头,似乎对张宁的回答还算满意,祖师一挥拂尘,下一刻,张宁感觉浑身上下被淡淡的光晕笼罩。
干枯的皮肤重新变得富有弹性,脊背拉直,时间在张宁身上仿佛被倒放了一般,从样貌到精气神,张宁全然变回了年轻人的样子。
“既有仙缘,又有诚心,那我收你入门也未尝不可。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是十二辈之小徒矣。”
“弟子愿闻其详。”
祖师坐于坛上,继续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是个觉字。
你虽有仙缘仙骨,但因果里纠缠着红尘,红尘又与你身家性命扯上关系,此两者牵涉颇深,如何也斩不断。
如此,我便赐你个法名,叫做张觉尘如何?”
被菩提祖师收入门中,张宁心中欣喜,当然不会在乎此等许多。
于是点头欣然称是。
更何况。
红尘生来红尘去,醉梦一场方觉空。
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数,张觉尘这个名字对他而言确实适合。
得了法号,又重新变回了年轻人的脸孔与身躯,张宁被菩提老祖教童子们引出二门外,吩咐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
天色已经不早,来不及一一拜见师兄,张宁只好先回了住处,好生休养。
待众人散去,张宁突然心有所感。
眼前古朴卷轴展开。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为在暗中积蓄力量,你寻到一处真元灵气充沛的洞府,不过这等洞天福地定有法力高强者据守,要在其中修炼难度颇高,甚至会有性命之危。
任务:请想办法在洞府中修炼真元。】
【奖励:在洞府修炼期间,收益与悟性翻倍。(当前悟性17点)】
张宁看了看古朴绘卷上的字迹,又看了看自己所住的石洞。
装饰朴素,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
不过既然逆袭系统说这里真元充沛,那多半不会有错。
“这系统的智商怎么忽高忽低的,一点儿也不稳定?
明明能检测到我进入了一处真元浓郁的洞府,还触发了主线任务,但就是检测不到我现在的状态和它预想中有点不一样。”
虽然系统说的也没错。
这处洞天福地确实已经有主人了。
菩提祖师也确实是法力高强,没毛病。
可是若将系统说的话和实际情况联合起来看,未免令人啼笑皆非。
摇了摇头,张宁简单理了理石床上的褥子。
才从一场大梦中醒来,此时豪无睡意。
于是一个人盘坐在石床上,闭目凝思,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