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反击的开端
时间回到三天前，克莱莎·冯·梅特涅刚刚赶到首相办公室的时候。
“威廉爵士，很高兴能接到你的电话，我马上就赶来听你忽悠我了。”
刚一进门，克莱莎就熟络地打起了招呼。
“这是什么话，我说话向来实事求是。”
“实事求是是指说‘考虑一下’然后把奥斯特里茨特派公使晾在一旁一个月吗？”
克莱莎颇有怨言地说道。
听到这话威廉心中直呼不妙。
前世和别人砍价的时候养成习惯了，潜意识觉得‘我们考虑一下’等于半拒绝，忘记在这个世界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总之，这次我的提案是真的，邀请贵国一起参与运河建设的诚意也是真的。”
“那么，提案书在哪里呢？”克莱莎翘起白色紧身军裤绷住的大腿，靠在首相办公室的靠椅上问道。
克莱莎之所以敢这样，自然是因为她知道威廉现在面临的困境。
如果威廉没有脱困的能力，那克莱莎这样嚣张一下也没有任何影响。
如果威廉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反败为胜，克莱莎也为之前被鸽的事找回了场子。
总之，怎么都不亏。
“咳咳，暂时还没有。我们还没具体的勘探过地形，所以还没来得及写提案书。”
“这个计划是你临时想的？”
“当然不是，这可是我经济改革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只是之前因为忙于其他工作所以搁置了。”
“那还真得感谢威廉爵士能第一时间想到我们奥斯特里茨。”
“你觉得我们先签署合作意向白皮书怎么样？”
“威廉爵士，我不反感你拿奥斯特里茨王国当作和勃兰登堡人谈判的压价手段，但我们也不能打白工不是吗？”
说着，克莱莎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红茶喝了一口。
“果然白嫖战术不奏效吗。”威廉无奈地耸了耸肩。
“所以呢，我们能得到什么？”
“从亚喀巴湾到地中海的巨大工程不可能单纯依靠马车运输建筑需要的材料和机械，我们需要一条铁路。”
“我们出资？”
“当然是合资，双方各占49%的股份怎么样？剩下的2%由斯堪的纳维亚王国持有。”
斯堪的纳维亚王国是大陆北方的独立王国，因为气候寒冷、人口稀少外加缺少战略价值，在大陆战争时期就获得了永久中立国地位。
“这样我们就能获得过路费减免？”
“当然，在运河开通之前，通过这条铁路运输、发往奥斯特里茨境内的所有货物都将免除过路费。运河建成后我们会回购全部的股份，同时收回过路费减免权限。”
“我觉得我需要先和国内讨论一下....”
给出的提案算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按照威廉给出的方案，如果运河无法建成，奥斯特里茨就相当于拥有了永久免除过路费的资格。
如果运河最终得以建成，奥斯特里茨王国也不损失任何东西，反而还能获得一段时间的过路费减免。
只是这样的做法，多少有些缺乏诚意。
换作是之前，克莱莎可能就同意了。
只是考虑到威廉如今的处境，克莱莎在思考还能不能从这个狡猾的男人身上敲诈些什么。
“克莱莎小姐，我觉得我必须提醒你，我们和勃兰登堡人合作修建铁路的资金来源正是西隆半岛的过路费。”
“威廉爵士你的意思是？”听到威廉的话，克莱莎露出了有趣的笑容。
“如果过路费收入减少，我们就不得不减缓铁路修建速度。”
“合作意向书在哪里？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东西都没有准备。”
“当然不会，我们还没粗心到忘记准备必需的东西。”
威廉笑着递上了合作意向书和钢笔。
手上拿着签好字的合作意向书送走了克莱莎，威廉这才算松了口气。
威廉拿起电话，将正忙作一团的艾莉娜叫了过来。
“威廉爵士，这个时候和奥斯特里茨人签署合作意向书有什么用？”
直到威廉坐回位置上休息，伊丽莎白这才开口问出来心中的疑问。
“伊丽莎白，你知道意向书有什么作用吗？”
“大概和协议类似？”
“如果说那样的话就不需要意向书了。”威廉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外交合作，克莱莎公使之所以敢眼睛都不眨的签，自然是因为这东西没什么实质作用，只能代表签署协议的双方有合作意向。”
“那这东西不就是废纸了吗？”听完威廉的解释，伊丽莎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不，那只是因为你站在巴斯菲尔德首相的角度看是这样，但如果你是勃兰登堡人呢？”
“他们会...担心？”
“没错，他们会担心我们在西隆半岛的开发上和奥斯特里茨合作，这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你要用这份意向书当作筹码，让勃兰登堡人帮你解决问题对吗？”
“没错，关于不信任提案的事情很好处理，前提是勃兰登堡人必须配合。”威廉点了点头说道。
事实上即使没有这份合作意向书，威廉依然能让勃兰登堡人帮忙处理这件事。
只不过威廉是个抠门的人，他不想付出任何不必要的报酬，仅此而已。
对于勃兰登堡人来说，帮助巴斯菲尔德人和恶心奥斯特里茨人完全是不同的优先级。
“威廉爵士你找我？”
就在威廉和伊丽莎白解释自己计划的时候，艾莉娜急匆匆地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没错，把这份合作意向书的事情透露给安娜公使，邀请对方明天一早来首相办公室，就说有重要的事需要商谈。”
威廉将那份刚刚才签完的意向书递给了艾莉娜。
“如果对方问起商谈的具体事宜呢？”
“就和对方说是关于北法兰克大铁路资金和钢铁采购相关的事宜吧。”
“威廉爵士，你还打算在钢铁上做文章吗？”
艾莉娜有些惊讶地问道。
她原本以为威廉会选择其他的手段，比如依靠法律之类的。
“艾莉娜，你知道一吨钢轨的价格是多少吗？”
“我记得好像是10镑左右？”
“差不多，正确答案是22镑。”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还记得我们之前和勃兰登堡人签的协议吗？上面可是明明白白写着，所有的原材料都允许我们从巴斯菲尔德采购。”
“啊，该不会....”伊丽莎白像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现在国内的钢铁公司仓库里正堆着3900吨钢轨和800吨建筑用钢梁等着运到勃兰登堡去呢。而这笔钱，现在都还躺在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国家银行的账户上，一分都还没有打到他们账户上。”
威廉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