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虎武松
此朱贤非彼朱贤。
世人只知虎武松在景阳冈徒手打死了一只大虫。但朱贤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个武松不仅能打虎,一身武艺更是超群。
放眼天下,论马下功夫,能说稳赢武松的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
武松日后上了梁山,更是位列天罡地煞一百单八将第十四,名属天伤星,行者武松!
如此人物,岂是区区千两白银就能与之相比的?
没遇到还则罢了,既然遇到了,断没有向外推的道理。
君不见如今这山东地界,乱贼四起,原身之死尚在眼前,此刻若能为其平冤昭雪,施恩一二,日后他还不为我所用?
想定,朱贤恶狠狠道:“我原以为那西门庆当真是一片赤心,却是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武都头乃本官心腹,区区一千两白银便想本官昧着良心替他周旋?莫非以为本官是那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之人!?”
“唐押司,你现在就叫人将那一千两银子送回去。传令衙人,升堂!本官定要为武都头平冤昭雪!”
说罢,朱贤当即招人更衣,转身去拿了银票,递给唐绘。
唐绘拿着银票快步出门,一边走,手里却是紧紧攥着银票。
整整一千两,一千惯钱,一个县令,就是使劲贪也要贪个把月。恩相为了一个都头眼也不眨就把这到手的财富丢掉了。
唐绘使劲回想着刚刚朱贤的一举一动,虽城府浅了一点,但那份赤子之心确是真切。
唐绘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炷香后,朱贤来到公堂,坐在太师椅上。
本县都头亲自告官,公堂上众人齐聚。
两名押司唐绘、王文左右站立、另一名都头鲁帅站在堂下、众多衙人手持杀威棒左右站立。武松跪在堂下正中间,身后跪着武大的邻居、县里的仵作、郓哥,一并被武松叫来作证。
朱贤正坐在太师椅上,按照记忆中的形式,手持惊堂木一拍,正声道:“武松,你乃本县都头,本官听闻你带领县中衙人前去剿匪,如今回来,为何不来衙门点卯?擅离职守,你该当何罪!”
武松满脸悲戚,只拜道:“武松知罪。只因武松刚回到家中,便见我哥哥灵位,悲痛不已,这才忘记点卯,该惩该罚,全凭恩相。
只是恩相容秉,小人哥哥,因西门庆与嫂通奸,被二人下毒谋害性命,武松身后这些人便是见证。”说罢,武松举起手中的遗骨,悲痛欲绝,说道,“请大人为武松做主!”
鲁帅接过证物呈上。
朱贤望去,乃是一节漆黑如墨的骨头和一份画押文书,还有五十两银子。文书乃仵作所写,上面明明白白写清他验尸过程中的细节以及是如何被西门庆威胁,文书上签名画押无误。
朱贤拿起文书,看向仵作:“仵作,这份文书,可是据实所书?若有不白,可在这公堂之上直言,本官定为你做主。”
仵作拜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小人前去给武大验尸那天,刚一出门便被西门庆拦住,他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并威胁小人,让小人将武大之死改成病故。小人被逼无奈,只得答应。那结骨殖,便是小人偷藏,五十两银子,也分文未动。”
朱贤点点头,说道:“如此,人证物证俱在!鲁都头!”
“在!”
“烦请你走一趟,将西门庆与潘金莲一并带来,当庭对质!”
“是!”
武松见朱贤果真要替他申冤,压抑许久的委屈顿时消散了许多,又道:“秉恩相,西门庆与嫂私通,乃是街上卖茶的王干娘从中撩拨,此人平日里专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砰!
朱贤手持惊堂木狠狠一拍,怒气冲天道:“本县竟有如此毒妇,专做这等破家害人之事?鲁都头,烦请你将那王干娘一并押来!”
“是!”
鲁帅走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押着三人进来。
原来是唐绘去送回银票之时就留了个心眼。他乃县里押司,押司一职,非心窍玲珑之人不能做。武大之死,如何能瞒住他?
送回银票之时,他便带人将这三人看管了起来,鲁都头一去只管带人,这才在一盏茶的时间就将几人带来。
三人来到公堂,顿时吓的两腿发软,跪在地上。
西门庆、潘金莲二人本就心中有鬼,更兼朱贤将那银票送回,已然将西门庆内心击垮、潘金莲曾经只是一个使女,嫁给武大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见过这种场景?何曾踏进过公堂?
王干娘更是不堪,这许多年头,做了不知多少破家害人的勾当。一进公堂,仿佛被牛头马面押进了阎王殿。一张老脸煞白,浑身不停哆嗦。
朱贤见这三人如同失了三魂七魄,直像落水鸡一般奄了,心里便有了底,说道:“西门庆,潘金莲!武松控告你二人通奸,毒杀武大,更有人证物证,你二人可有辩词?”
潘金莲此时早已吓的失魂落魄,哪里还能开口说话?倒是西门庆,双手不停攥拳又放开,攥拳又放开。
“本官问你们话!为何不答!”朱贤惊堂木又是一拍,俩人直吓了一哆嗦。
西门庆灵机一动,抬头叫冤道:“大人冤枉!小人从未与这女人有过奸情,是这武松,对小人怀恨在心,栽赃诬陷小人!”
武松连忙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西门庆与嫂通奸,街坊邻居都曾亲眼目睹。我那天回家,便有人看见西门庆匆忙从我家二楼跳下!可怜我兄尸骨未寒,这淫妇就在家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西门庆色厉内茬道:“你胡说,我那天分明一直待在家中。何曾去你家?!”
“贼人!我邻居张公亲眼目睹,你还想抵赖?”
“谁?张公!”西门庆恶狠狠盯着张公,唬道,“你红口白牙,莫要空口说白话,你何曾见到我从他家二楼跳下来?”
“我…”张公胆怯,支吾不语。
西门庆脸上表情一松,武松见了,急道:“张公,你昨日亲口对我说过,你曾见到这贼人从我家二楼跳下。如今在这公堂之上,面对恩相,面对我哥哥在天之灵,你再说一遍,你那天有没有看到这贼人!”
“我…”张公浑身颤抖。老实了一辈子的他一生谨记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人生头一遭踏进公堂,又被两个惹不起的人一同逼问。头发胡子白了一片的张公心惊胆颤,呐呐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