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献祭水族到宴海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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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老宝贝儿

徐胜好财,他不可能放着一个塘什么都不做,白白空着。

沉思片刻,何淼恍然,眼神中满是振奋与狂喜之色。

“徐胜,你敢制盐,真是找死啊……”他合上记事簿揣入怀中,喜道。

“咦?我爹的宝贝儿去哪了?”将主房、厢房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件东西,何淼忍不住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莫不是被何严那家伙,拿去当柴火烧了?那我可得把他拉回来再揍一顿。”

走进厨房后,终于在火灶旁发现了一根素朴的黄深色竹竿。

“我的老宝贝儿,原来你在这儿啊。”何淼将竹竿拿在手中,反复把玩,爱不释手。

作为一个钓鱼佬,他穿越过来只有两件事要办,习武,钓鱼。

竹竿是用生长了五年以上的高野竹,经过烟熏后挂在松树上,下面再吊上石头,阴干两年制作而成的,并非乡下渔民随手砍下的一截竹子可比。

这种鱼竿的韧性极佳,远非他小时候用的那种几块钱买的三节竿能够相提并论。

不过,即便如此,用它也很难钓上大鱼,更别说那些异种了,这也无奈,毕竟这个世界没有路亚竿、碳素竿,在这样的条件下,这根竹竿已经算是极为不错的钓竿了。

若是在前世,一些品质上乘的竹竿更是可以卖到几千甚至上万的高价。

“淼哥,你没事吧?”恰在这时,崔晓提着包袱,走进院中,看着何淼,眼神中满是关切。

“我先前在屋子外面看到何严他们一家分开了,会不会是他去找徐胜了?”

“让他去找吧,不用在意。”何淼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道。

“你先等等,我收拾好衣裳就和你一起去。”何淼放下手中的竹竿,从柜子里取出何严一家留下的衣裳。这些衣裳放在家里,只会让他感觉晦气,不如正好拿去送给那群乞丐。

再说,他正好也有事要去询问刘二狗。

赵玉杵给老花子一群人安排的屋子确实还不错,虽说不上多么奢华,但起码住起来还算舒适,最起码可以枕着稻草睡觉,屋子中间还用石块隔开,留出了一个生火的地方。

何淼到达那里时,屋子外面还有几个乞丐靠着门墙,闭目养神,偶尔还会兴奋地交谈几句。

“何爷,您咋来了。”一名乞丐看到来人是何淼,脸上顿时如老菊逢春一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欣喜地说道。

毕竟,若不是眼前这个人,他们哪里能住得上这么好的房子。这里不仅暖和,而且每天乡里还会管他们一顿粥。虽说粥里没掺几粒米,但是还有几条小鱼丁,对他们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再好不过的待遇了。

几人笑着寒暄了几句,何淼便领着崔晓进入屋中。

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屋中乞丐们的目光,纷纷笑着打了声招呼。

老花子与白懿所睡的床铺位置离烧火之处最近,想来大概是之前与徐四僵持不下时,凭借着那几分气势,震慑住了这群乞丐,才得以占据这相对较好的位置。

何淼自始至终也都对乞丐有着几分疑惑,就凭那两手,对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沦为乞丐啊。

老花子也瞅见了来人,轻轻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有些悻悻然地站起身来。

“一些没用衣裳拿去分了吧。”何淼随手将其递过。

“哟,这都是好衣裳啊,怎么都不要啦?”老花子打开布包,面色一惊。

能不好吗?全是没穿几天的新衣裳,何淼腹诽,转头在房中寻找刘二狗。

“何爷,何爷,我在这。”

何淼转头,寻着声音,很快便瞅见了蹲坐在房中左边角落里的刘二狗。

像是知道为什么来找他,此时他的神色很是兴奋。

“我过去一下。”何淼低声向正拉着白懿说悄悄话的崔晓说了一句,然后快步朝着刘二狗走去。

“何爷,嘿嘿……”刘二狗腆着脸,状态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

“这衣裳拿去穿吧。”何淼随手拿起一件衣裳,塞到刘二狗的怀里。

“何爷,不用了吧,我这脚不行,怕是活不了多久啦。”刘二狗连忙摆手,准备拒绝。

“哎呀,人人都有,拿去吧。”何淼执意将衣裳硬塞入他怀中,接着伸手想要掀开他的裤腿查看。

一掀之下,他的手都忍不住微微一颤。刘二狗的整个小腿,连带着大腿一半,全都呈现出发红肿胀的状态,稍一触动,竟然还流出了脓液。

何淼十分怀疑,这腿恐怕已经被严重感染了,照这样下去,后面很可能会蔓延至全身。可在这怀水乡,连个普通的风寒都难以治愈,面对这种病症又能有什么办法?

或许是刘二狗自己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不想浪费这衣裳吧。

“疼吗?”

“习惯了,我们这些人又不是官老爷,生来就是吃苦的。刘二狗晒然一笑。

何淼眼神怔怔,有口难张。

心下一叹,转口问道:“你爹看塘的时候,徐胜定了什么规矩?”

提到伤心处,刘二狗神色又低落下来:“徐胜定的规矩很怪,巡塘的时候不准靠近,只能在距离塘边百米之外,而且还有人专门盯着我爹。夜晚查塘也是如此,就举着个火把,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出事那天晚上,我爹回来跟我说,今天没人看着他,他好奇之下就去塘边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下面黑灯瞎火的有一群人举着火把围坐在桌旁玩牌九,其中有些人穿的衣裳和县衙颁布的承海会海匪一模一样。”

承海会?咋又是这伙人,原身他爹该不会也是被他们害死的吧。他估计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活跃在临南县的海匪又不止这一伙人,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海匪这伙人向来难以管束,滇国又没有海上雷达,在大海上追查如同盲人摸象,完全是抓瞎。

更何况,有一些海匪本就是渔民兼职,这种情况更是难以监管。

而那些成了气候的海匪势力更是了不得,几股联合在一起,有时候其力量都比得上一个县的明面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