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事了
虞斩死了。
季缘看着这道靠在墙边的身影，心中忽地有些唏嘘。
求仙问道多年，劳民伤财，最后还是死了，还背上了一世骂名，这又是何苦呢。
“是否耗费七年寿元回溯‘虞斩’的一生。”
轮回碑在季缘识海缓缓亮起。
不做犹豫，季缘果断回溯了虞斩的一生，他也想知道，这虞斩如此年岁是怎样踏入的修仙路。
眼前一晃，季缘眼前出现虞斩的一生。
出生至少年、青年从军，后与季臣相识。
两人年轻时情同手足，恨不得睡着一张床上。
后两人分别，虞斩前往前线，保家卫国，季臣入朝为官。
一晃眼，虞斩成了军中将军，季臣亦不落下风，在朝中成就五品大员。
画面定格在两人把酒言欢上。
后虞斩发动政变，兵败差点身死，还是季臣带着亲信支持他上位。
虞斩这才建立虞朝。
一晃眼两人都白了头。
虞斩开始向往飞天遁地的修士，为此劳民伤财。
季臣多次劝谏这位老朋友无果后，心灰意冷，也不想再管。
最后，虞儒风亲自登门去求季臣，季臣这才无奈，只好再次上谏。
只不过，这次的虞斩已经身受毒害，哪怕面对老友也没再收下留情……
季缘看完了虞斩的一生，不禁心中摇了摇头，为原身的父亲感到不值。
虞斩所谓的踏入修仙之路，乃是苗疆的一门蛊术，名为妇人心。
这种蛊虫需要将年满十八岁以上，四十九岁以下的女子心脏挖出，用于炼蛊。
共需七七四十九颗。
之后将其种在身体里，便可代替灵窍运作。
这种方法倒是可行，老皇帝竟真的能够转换真元，开脉辟穴，只不过这老皇帝急于求成，竟又开始炼制另一只蛊。
名为血海尸山脉。
也就是季缘身旁的这座假山。
此时上面红色的灵气滚滚，疯狂的朝着季缘灵窍中钻。
只是季缘却是感觉到有些恶寒。
这血海尸山脉想要炼成，需得喂养无品蛊虫人身血肉。
这无品蛊虫在喂养后，又用其他药液侵泡，使得其膨胀变大，然后继续往中投入血肉。
如此重复七七四十九日，蛊便可成。
而这血海尸山脉中，可产生大量的灵气，只不过因为是使用人身血肉喂养的，所以十分的暴虐。
并且，在蛊成之后，每日还得用人身血肉养蛊。
“真是令人发指。”
季缘转头看了虞斩的尸体，正想施剑再补上几剑，却是耳朵一动，听到了脚步声正在靠近，于是身子一闪，躲在了房梁之上。
……
季缘看着虞儒书踏进殿门，目光扫过门窗时，见上面千疮百孔，却只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向着虞斩走来。
他低下身子，盯着虞斩苍老且惨白的脸，低声笑道：“父皇，没想到吧，我给你的那道蛊方，并不完整。
就像父皇你留给我的母后，也不是完整的。”
说罢，他悠悠一叹：“
罢了罢了，与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也听不见了。”
他怪笑一声，站了起来，拍了拍双手，朝着殿外走去，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晚点和那些奸佞一起拉出去烧了，切记，不可声张。”
待到所有人都远去，季缘这才从屋檐上跳下，盯着虞儒书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一眼虞斩，心中冷笑一声，便不再关注，而是转头看向那滚滚的红色灵脉。
思虑再三，他还是没有选择将其带走与毁掉。
以他炼气二层的修为，想要毁掉这只蛊虫，不弄出来点动静是不可能的。
这皇宫内藏得有至少两名修仙者，若是惊动了他们怕是今夜也得留在这儿。
至于利用它修行，这是不可能的，他没那么丧心病狂，用人身血肉提炼出的灵气，想想就瘆得慌。
不过今夜也不算没收获。
那符师的符术，至少被他获取了。
……
季缘不在停留，向着殿外而去。
他小心翼翼绕过层层巡逻，最终耗费不少的精力，这才成功离开皇宫。
回到自家小院。
季缘转身看向皇城方向，莫名觉得今夜比以往还要凉。
皇城内，灵脉确实是有的，只不过估计叫邪脉更为适合。
今日皇城死了几名修仙者的事情一但传出，不知又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涛。
更甚的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修仙者齐聚于此，为了那所谓的灵脉。
“世事多烦扰啊。”
季缘心底轻叹，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他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开始梳理起今天的收获。
其中。
从符师那里读取来的符箓之术，以及一本炼气功法，只不过还比不上他的乙木长青诀，最高只可修炼至炼气七层。
不过这青年符师的身份却是有些意思。
晋国云涎观观主的亲传弟子，因为其对于符箓一道较有天分，所以便一直学的是符箓，其他攻防手段几近于无。
那观主有着炼气五层的实力，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家徒弟死在虞国会是个什么反应。
不过这都与季缘没有什么干系了。
至于虞斩，除了那两门蛊术，以及些许凡俗的武道功法和一门低阶炼气术外，还有一门御剑术。
这御剑术倒是有些意思，能够远程控制飞剑攻击敌人，只不过其只是作为一个媒介使用。
真正决定战斗胜负的，还是得靠施法者自身。
……
入冬。
季缘拉开房门，看向漫天飘雪。
远处山脉皆是雪白一片。
“真是时间如流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多了…”季缘心中自语，距离皇城之行也过去了将近一月时间。
关上房门，季缘手中拿着一个盒子，朝外走去。
街上雪白一片，冷冷清清，没有多少行人。
自上次皇宫之行后，他便深居简出，除了一些必要的出行，其他时候都在家中修行。
如今他体内的窍穴已然打通二十二处，实力比之前强了不少。
这个月，外界发生了许多事情，但都与他没有多少干系。
这期间皇城发生了许多大案，不过凶手都没抓到，导致许多虞国百姓都瑟瑟发抖，都很少出门，躲在了家中。
“过段时间，或许会更乱吧。”这一月时间，皇城侍卫以及守城卫军不知死了多少，而边境一些国家也蠢蠢欲动，朝廷开始强征百姓充兵。
“也是时候离开了…”
灵脉之事告一段落，留在京都也没其他事情，他接下来或是去潜龙县看看，或者去落叶山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