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蛇村

泥泞的山路难行。

走一步绊一跤，两脚裤腿都是泥，积水的地方还需绕行。

“这样走到天黑也回不了村。”

山路上，叶常说道，背后的顶门棍被他拿出来驻杖用。

走在前面的是大蛇村的老村长李根生，旁边还有两名随行的村民。

名叫赵大山和王铁人。

二人双肾不到一品，先天肾虚，人种品级低，每次只配发一个媳妇，所以活的还算滋润。

肾虚在这个世界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

听到叶常的话，老村长李根生道：“走过这段路，前面就有太一观的驿站，那里有牛可以租借，路就好走点。”

“我们得快点，两位披甲军士老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李根生看了眼后方，有两个穿着皮甲配着刀的官兵随行。

他们骑着高大野兽一样的马牛，脸上都有一道疤，哪怕二人在互相说笑，但依旧面貌狰狞，令人畏惧。

他们是负责虎丘城外個个村子的种役监军。

明面上是奉命监督管理种役的执行，但大多都是为了在村子里白吃白喝，搜刮钱财。

很快就到了太一观的驿站。

驿站是一片山庄。

不一会儿，李根生和赵大山各牵着两头牛出来了，远远地就招手喊道：

“来，一人一头，骑上牛，我们快点回村，回去还要给叶常迎娘娘娶媳妇。”

叶常惊讶，他记得大蛇村很穷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居然可以租的起坐骑？

他翻身上牛。

大苏国流行骑牛，各个地方的驿站都有牛坐骑可供来往商客路人租借。

这种牛在江湖中又被叫做‘共享单牛’。

办好租借手续后，骑牛上路，到目的地后再付费。

“哞——”

牛叫声嘹亮有力，摇头摆尾的踏着泥泞的山路远去。

叶常第一次骑牛，略有兴奋。

如果骑马牛是涡轮增压，百米加速快，动力随叫随到，那骑牛则是自然吸气。

加速慢，但平缓稳健。

“驾，驾......”

吆喝声中，天已黄昏。

一个隐于山沟边的村庄轮廓在秋日残阳的金色余晖下隐约可见。

那是‘大蛇村’。

依附弯曲的河渠而建，如一条长蛇，故有其名。

叶常穿越后第一次回家，但对这个村子，甚至对这个家，记忆深处更多的是伤感和陌生。

父母都早已故去，没了牵挂，家不再是家。

或称为故乡更合适。

“到地儿了，下牛！”

老村长李根生说道。

他老胳膊老腿，下牛不方便，从牛屁股后揪着牛的尾巴像个老猴子一样滑溜了下来。

“好牛啊，一路上辛苦你了！”

老村长拍了拍牛屁股笑道。

租借的牛有好有坏，有的牛还会突然发情发狂，走在半道上就爬跨起来，极其浪费时间。

好在他们这次租借的四头牛都是‘老实牛’，一路平安抵达。

看到叶常等人已经下了牛，老村长李根生对叶常道：

“叶常，顶门棍用一下。”

叶常疑惑递过。

老村长手持顶门棍围着牛四下转悠，忽然，他瞅准牛的前腿猛一棍子敲了下去。

“咔擦”

“哞——”

牛腿断了，痛的惨叫。

老村长却面色不改，嘴里叼着烟斗，轮起顶门棍将其他三头牛的牛腿也各打断了一条。

把顶门棍丢给了叶常，拍拍手笑道：“这棍子还挺结实。”说罢看到叶常盯着四头瘸腿的牛满脸不解之色，他咧嘴一笑：“大苏国规定，共享单牛沿途摔断了腿，报故障，就可以免费。”

“咱们村穷，没得钱，只能让牛受点委屈。”

叶常闻言恍然，一幅受教学习到了的模样。

老村长利用大苏国的规则白嫖的方法让叶常肃然起敬。

这个老头子不简单啊，怪不得可以当村长，还能活到58。

叶常看向老村长的头顶。

‘李根生，寿数63，双肾五品，技能：打牛腿（大成）’

叶常看的侧目，打牛腿都成技能了？

看起来不就是一棍子的事儿么。

这技能还大成了。

他到底敲断了多少个牛腿啊！

“进村吧！”

老村长李根生叼着烟斗走了。

赵大山和王铁人跟上，二人面色如常，似乎‘给牛报故障’这样的事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因为他们去的时候也是这样操作的。

两个披甲军士早已进了村子吃喝起来，没看见这一幕。

叶常踏着石子铺的小路进了村，回头再望去，草木疏影间，那四头瘸腿的牛已经一瘸一拐的自行往附近的驿站而去。

老马识途，牛也如此。

没有闲心为牛伤感，叶常抬头看向大蛇村，眸光复杂：

“今晚，我将在这里迎娶白骨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