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分善恶
送走了科特三姐妹，江石拿上趁手的工具，继续自己一天的工作，靠近茅草屋如果说算的上空气清新的话，到了农场能闻到的只有浓烈的马粪味。
“江石先生，请等等。”
一个脸上有着狰狞疤痕的男人叫住了清理马厩的江石，江石记得这个看上去很恐怖的男人叫做杰姆斯，有一个水桶腰围的老婆和两个调皮的儿子。
“……”
江石看着他，用眼神代表着话语，沉默代表着问询。
“江石先生，夫人特意嘱咐我，让我看到您，跟您说一声，这里的工作会重新安排人，您无需再操持这些下贱的营生了。”
杰姆斯努力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可惜脸上的疤痕随着微笑抖动，显得更加令人恐惧。
“我并不觉得劳动是什么下贱的营生。”
江石作为一个道士连鬼都不怕，又岂会害怕人呢？
“怀特夫人是怎么跟你说的？”
“夫人说，您买下了从小溪到牧场边上这片土地，我们以后为您工作，但是薪水还是由怀特庄园支付。”
“如果让查理管家知道我没有尽力，依然让您操劳这些玩意儿，恐怕……所以……这些工作还是让我来吧，我可不想丢掉这里的工作。”
杰姆斯一脸殷勤的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变得文雅一点，不想得罪自己的新雇主。
“那就交给你了。”
江石将从茅草屋带出来的镐子递给杰姆斯，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杰姆斯这样的人受罚，也许杰姆斯真的就像别人吹嘘的那样做过强盗，运气好没有被赏金猎人吊死在绞刑架上，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养活自己老婆孩子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近五十岁左右，但谁又能想到他只是一个才刚过30多岁的青年人呢，是什么让他如此憔悴呢？是承受不完的苦难吧。
“谢谢，谢谢，江石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会一直在这边干活的，只要你找我，我随时都在。”
杰姆斯因为江石友善的将镐子递给自己，而不是直接扔过来，显得十分惊讶，毕竟之前不知道，现在这位先生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听说这位先生是罗马那边来的大人物。
就连旁边农场的科特先生都是对其礼貌有加的。
“……”
江石转身，背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回转茅草屋的江石使用金光咒加持自身，从树林深处滚动出一块巨大的石头，一直推到池水边上，这块石头高低两米见方，表面光滑略有弧度，不然就算江石再如何努力，也推不出来。
江石盘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平坦的草场，身后茅草屋的幽森树林，整理着道家的经典，翻译成艾薇儿能够理解的语言和文字，搞得自己焦头烂额。
后世各位先贤除了不想将道家的经典外流之外，恐怕翻译的难度也是尤为重要的一点。
唯有自然可以让江石的内心平复下来，清风拂面，道法天书迎风而现，恍惚间，江石看到面前的天书慢慢的摇曳翻页，仔细看去，除了前三页外依旧模糊不清。
想要触摸制止书页的翻动，却无形之中有一股阻力出现，道家思想讲究顺其自然，江石索性也任由天书自己翻动。
江石一边诵念着道经，一边数着页数，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天书回到了第一页，江石也终于数清了天书一共108页，暗合天罡地煞之数。
难道是108种神通？江石暗暗想到。
不等江石深思，两匹黑马朝着自己驰骋而来，其中一匹马上的骑士正是一早见过的牛仔杰姆斯。
“江石先生，怀特夫人让我来找您！”
杰姆斯翻身下马，喘息的非常急促。
“还有镇上的约翰神父德洛警长，还有威尔逊先生，庄园里来了很多人，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杰姆斯眼里似乎蕴含着畏惧，但还是努力告知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因为小人物也有自己的认知，大人物来找的人也肯定不是普通人，怎么一辈子没有见过大人物来找过自己？除非是送自己上绞刑架的那一天可能才会出现吧。
江石听到杰姆斯的话，明白是怀特夫人找来的公证人和见证人到了，盘腿而坐变为起身而立，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石感觉这一片土地上变的更加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不知道是否是天书晒太阳的缘故，总不可能是自己诵经造成的影响吧？
江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顺着杰姆斯的指引翻身上马，随着杰姆斯的牵引慢慢的向怀特夫人的房子骑去。
路上杰姆斯一直喋喋不休，从德洛警长的酒瘾到威尔逊镇长的出轨，似乎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当做示好，但当江石问道他自己的事情，杰姆斯欲言又止，最后却依然没有说出口。
直到到达了房子门口，杰姆斯牵着马准备离去时，江石才对杰姆斯说道。
“你的女人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杰姆斯先是一愣，立马惊喜若狂的搓着双手。
“谢谢您，江石先生，感谢你的仁慈，恭祝您一生无病无灾。”
“但是你自己，无法看到孩子成人，这你也要感谢我吗？”
江石路上掐算，早就知道有关杰姆斯的传言是真的，他的手上确实有几条无辜的人命。
而不久的将来，终会有人会让他付出代价，这片土地上永远不缺复仇的戏码，江石也无意改变什么，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杰姆斯表情一瞬间变得阴郁起来，脸上的刀疤这个时候就像是活了过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伪装会被人看出来，要知道在他金盆洗手前早就将自己的同伙全都干掉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目击者或者是幸存者传出自己的秘密。
“你到底是谁？”
特意压低的声音这一刻显得是那样冷酷和阴狠，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威胁。
“我是江石，一个道人。”
面对突然一瞬间变的残暴的杰姆斯，江石面色如常，平静的回复道。
“听着，我不管你是谁，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喜欢现在的平静生活，谁也别想破坏它。”
“哈哈哈。”
江石仰面而笑，面对威胁毫不在意。
“杰姆斯呀，杰姆斯，放心吧，你的命是别人的，我可不会横刀夺爱。”
“你是什么意思？”
杰姆斯很是担心江石暴露自己的秘密，内心慌乱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向着江石慢慢靠近。
江石笑完早就不再理会杰姆斯，看向房子门口。
杰姆斯慢慢向着江石身后走去，但是似乎又显得十分纠结，走两步停一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这么做。
杰姆斯的手慢慢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永远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刀，总是在不经意间夺走别人的生命。
一步，两步，最后一点距离了。
杰姆斯犹豫之间还是用藏在背后的手握住了短刀，对不起了，这位有礼貌的大人物，我不想这么做的，是你自己给自己召来了杀身之祸。
“江石，你终于到了。”
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一大帮人从房子里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