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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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审吴庆太子用重刑

“能调动锦衣卫的人多了。正好你们都在,把吴庆带过来。”

吴庆被两个锦衣卫架上来,惶恐不已:

“冯公公,这小相公是谁?不是,这不合规矩啊!我要找干爹!”

冯保哼道:

“你祖宗来了都没用,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太子殿下。”

李瓶儿为之一震,倒吸一口凉气。

小脸上充满了惊诧。

她在街上随便捡了个人居然是太子?

她来不及细想。

随即带着李老汉行觐见礼:

“民女参见殿下。”

李老汉一跪不起,趴在地上嚎啕痛哭:

“太子殿下!太子爷啊!您要为老汉做主啊,我大闺女当年就是被他们逼着卖进青楼,现在他们又来打我小闺女的主意了。”

吴庆顷刻间脸色惨白,筛糠一样发抖:

“太子爷,奴才有眼无珠,冒犯了太子爷。”

说完便瘫软在地,仿佛来到了鬼门关。

朱翊钧瞧着李瓶儿头上伤口,脸上有几分愠怒:

“吴庆打你了?”

李瓶儿道:“他逼我跟他对食儿,我不愿意,就寻了短见。”

朱翊钧一脸严肃:

“瓶儿姐,你先前说吴庆在民间抓人送给王九思,都被那妖道糟蹋了,是真是假?”

李瓶儿脸颊腾地一红:

“殿下折煞民女了,岂敢应姐。”

朱翊钧看着她:

“你救了我,叫声姐还是应得的。”

冯保打个哈哈,嘿嘿笑道:

“殿下,宫外私下这么叫叫倒也无妨,但是到了宫里可不敢叫她姐。”

“知道了。”朱翊钧坐直身子,目光如电看向吴庆:“你个狗奴才,身为宦官竟然逼迫民女对食儿。”

语气一顿,朱翊钧问道:“什么是对食儿?”

他只是预感到不是好内容,但究竟什么意思并不清楚。

李瓶儿脸更红了,没想到太子不知道这个,自己又不好意思说。

冯保小声说:“殿下,对食儿就是那个……没有硬弓,全靠嘴上功夫。”

朱翊钧缓缓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冯大伴在宫里有对食儿吗?”

冯保哪料到火焰这么快烧到自己这里,汗颜道:“老奴惭愧,有……一个。回去老奴就跟娘娘认罪,以后再也不做这些勾当。”

朱翊钧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不止一个,问道:“有规定让太监宫女对食儿吗?”

冯保道:“没有明文规定,武宗皇帝当年不管,有时候知道了,甚至还送太监宫女贺礼。”

朱翊钧道:“没有规定就是不允许。”

冯保尴尬一笑:“是。”

李瓶儿悄悄抬头,偷偷望一眼朱翊钧。

发现他正在看着她。

李瓶儿赶紧低头,怀里踹了个兔子般怦怦乱跳。

朱翊钧觑了觑天色,时候不早了,不能在外耽搁太久。

“吴庆,这两年你的罪行已经记录在东厂。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孟冲的罪证你了解多少?”

敢如此问,朱翊钧自然心里有数。

作为孟冲干儿子,吴庆几乎全都知道。

这一点各种史料都有记载。

按正史,隆庆驾崩,高拱孟冲倒台。

高拱这一派被张居正清算。

孟冲那一派被冯保赶尽杀绝。

在朱翊君未来的规划里。

吴庆这种小角色无足轻重。

没有吴庆他也有的是办法收拾孟冲。

今日遇上吴庆,乃是因缘际会,既是公事公办,也是个人恩怨。

因此。

他不会跟吴庆绕圈子。

他配合最好。

不配合就直接要他半条命。

吴庆脑袋嗡嗡作响。

太子这一开口让他惊愣住了。

他就说杀鸡焉用牛刀,又是冯公公又是太子爷,原来是冲着干爹孟冲来的。

“奴才不知道,孟公公为人一向规矩,深得皇上宠信,不然也坐不到那个位子上去啊,您说是吗殿下?”

吴庆不傻,到这地步,绝不可能出卖孟冲。

孟冲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孟冲不倒,他就有翻身的希望。

“问你话呢,你敢反问殿下?”

冯保冲上来就是一个大电炮,一拳把吴庆打成了乌眼青。

“把他耳朵割下来。”

朱翊钧心里有气,自己要是晚来一会,李瓶儿怕是要被吴庆逼死。

“让咱家亲自来。”

冯保推开锦衣卫,拿着小刀就要割吴庆耳朵。

他对孟冲的恨犹如滔滔江水,今日终于能释放一下了。

“殿下为何上来就给奴才用刑?这不合规矩啊殿下,奴才要见孟公公!”

吴庆吓得脸色煞白。

“本宫就是规矩。”

朱翊钧眼神示意冯保。

冯保二话不说揪住吴庆耳朵尖,一刀切了下去。

伤口先是发白,而后有血渗出。

锦衣卫洒上止血药粉,用布头包扎好。

“殿下,割一个还是一对儿?”

冯保没过瘾,还想再割一个。

朱翊钧本不想理他的恶趣味,但是想想刚才李瓶儿受了委屈,便道:

“一对儿。”

“好咧!”

冯保咬着后槽牙,顺手就把另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吴庆杀猪般仰天嚎叫。

地上淌了一片鲜血。

冯保也不嫌他脏,左右血糊糊扇了两巴掌,“闭嘴!”

朱翊钧继续问道:

“吴庆,孟冲贪赃枉法的事你清楚吗?如果清楚,愿不愿意在皇上面前作证?”

吴庆满头大汗,心里敲鼓一样。

这话问的跟刚才相似,只不过多了一句在皇上那作证。

他现在知道,太子就是个恶魔,一言不合就动刀。

于是不敢再敷衍周旋。

瞪着一双牛眼,一脸渴望活下去的诚恳:

“奴才什么都知道!孟冲这些年串通高拱,里应外合,将皇权架空,他所犯罪行罄竹难书!”

朱翊钧满意的点头:

“先带回东厂好好养伤吧。”

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两张牌。

全都关在东厂。

一张是假太监,可以钳制隆庆。

一张是吴庆,可以随时当做炸弹炸死孟冲。

孟冲是高拱的桥头堡。

孟冲垮了,高拱自然也面临唇亡齿寒的覆卵局面。

当然仅有两张牌是不够的。

宫里宫外,现在接触的都是这个时代最精明、最权势的人物。

他可不想当那种一心想打高端局,结果一回合败下阵来的菜鸟。

必须有足够多的底牌,才能上桌跟他们对局。

只要二十万两白银到手,新区建起来,也是一张强劲底牌。

朱翊钧的方向很明确,不搞空头政治。

先把经济拉起来,兜里有钱,心里有底。

“回宫。赏李瓶儿五百两银子。还有附近所有被吴庆抓走的民女,每家每户赏银一百。”

朱翊钧大方的道。

“殿下,奴婢大概知道王九思抓了不少人,每家都赏吗?”

“都赏。”

“殿下……”

“支支吾吾干什么,就算几十户人家也才几千两银子。”

“殿下,内库已经没钱了。”冯保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钱呢?皇庄和矿税这两项,内库每年至少能收入几十万两银子,钱都去哪了?”

“殿下英明,每年是有几十万两进项,但宫里开销一年比一年大,今年尤甚,皇上给后宫各妃子的头面首饰钱花了二十万两,定制的两件龙袍十八万两银子,就这两下内库便空了。”

听到皇宫如此捉襟见肘,李瓶儿低下了头,假装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