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司马源现身
司马源？
三个字入耳的瞬间，便让司马佳佳陡然愣住。
连带着她身边，原先还因为看到自家堂姐如此威严，不免有些兴奋的司马尹月，都微微傻了眼。
眼前那个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的人，就是那位司马源？
这个名字对于司马家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切看到这人的面容。
司马佳佳深吸一口气，打量着这个几乎将司马家逼入绝地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耀眼夺目，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与李君言不一样。
对于这个人的形容，司马佳佳第一反应是，潇洒。
司马源不拘泥于所谓礼节，坐下之后，便翘起二郎腿，倚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捻着酒杯，嘴角的笑意不羁。
有某种夹杂在野心家与浪子之间的独特味道。
似乎是察觉到司马佳佳正在打量自己，司马源抬起头冲着她笑了笑。
“怎么？”
“不知道阁下今日所来，所为何事？”
司马佳佳深吸一口气，收回眼神。
皱起眉头问道。
话音有些生硬。
毕竟司马家今日之所以沦落至此，少不得这人在背后做的事情。
司马佳佳自然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我如何不能来？说起来，你我多年前还曾是一家人。”
“那也是多年前了。”
“今日也一样。”
对于司马佳佳的话，司马源倒是不可置否，只是笑着耸耸肩。
“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提亲的。”
司马源笑道。
“提亲？”
闻言，司马佳佳当即气笑了，眼神在司马越身上剐过一刀。
她当然知道司马源的意思。
无非是看中了自己这个司马武长女的身份罢了。
要的，不就是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吞并司马家的理由。
“司马源，你也有脸面，说什么曾是一家人的话？非要我将脸皮撕破不成？”
“这些日子来，你对司马家做了什么，还需要我多说吗？”
“趁现在滚出去，我不拦你。”
深吸一口气，司马佳佳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她并不打算在这里与司马源彻底翻脸。
虽然后者做的事情已然是路人皆知，但在她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还是得忍住。
现在站出来出头的，不过只有郑海天一个，即使依靠李君言，这也是司马佳佳觉得自己能扛住的极限了。
再多出来一个司马源，便是给李君言招惹麻烦。
她不想如此。
此时还有四大家族的人在，她怎么也要护着些家族的颜面，分脉与主脉的事情，日后再说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话，司马源笑了笑。
“倒也未必仅仅只是看中你的身份，说真的，我对司马小姐，倒确实感兴趣。”
“以往就听说了，司马武膝下一儿一女，皆是天姿国色之人，如今见来，倒也并未说假。”
他忽然站起身来。
目光中几度变换。
“司马小姐，我无意对司马家做什么，但你也知道，分脉与主脉其实可以不必像如此这般，分则两害和则两利的道理，我想你应当比我清楚些才对。”
“就算你再如何不肯承认，但也必然清楚，大周之内的蛋糕就这么大，若是多一个人分，那在场之人手中的东西就会比如今要少一分，长此以往，你真的觉得司马家还能存在多久？就算没有我，日后也有更多的人想要整合起来。”
“我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还是说，你真的希望，看着自己父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就这么慢慢的被人蚕食？”
他笑道。
不得不说，司马源确实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人。
他的话中，仿佛带着某种未可知的魔力一样，调动人的心弦。
即使是司马佳佳早已下定决心，此时都不免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些许失神，好似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一样。
此时见占了上风，郑海天也笑出声来。
附和道。
“丫头，还不明白吗？这不是你我恩怨的事情，是大势所趋，大势不可违的道理，你莫非就不知道吗？”
闻言，司马佳佳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咬着牙。
不得不承认，她到底还是年轻。
眼前尽管只有郑海天与司马源二人，但这股几乎要将人撕碎的压力，却已经几乎超出她能面对的极限。
司马尹月往前一步，站在司马佳佳身后。
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司马佳佳似乎也感觉到什么，苦笑一声，回头揉了揉司马尹月的脑袋。
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
那里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也不知道李君言给司马武诊治的情况如何了。
若是此时强行将李君言牵扯进来，对于后者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有些挣扎。
而这抹挣扎，也正巧被司马源看在眼中。
他已然知道司马佳佳到了极限，于是补上最后一刀。
“司马小姐，我在来之前，司马家已经是一副囚牢了，不仅仅是我分脉的人，还有郑家与四大家族之人，此时都在外头。”
“甚至于博陵府衙的人，都已然齐聚，这个时候，你莫非还觉得会有什么奇迹可言吗？”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此乃必然，凡有违抗之人，皆是死路一条，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算你不怕死，那司马家的其他人呢？你父亲呢？他会希望看着自己呕心沥血一辈子的东西，最后消亡吗？”
“我司马源自认并非什么好人，却也不是所谓恶徒，并未婚娶，也没有恶习，你若是愿意，便是我正妻，对你而言，嫁给我并不算亏，日后司马家主脉仍旧有如今的地位，大家都有好处，为何要拒绝呢？”
“你……”
司马佳佳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眼神之中的挣扎似乎越发明显。
司马尹月却只能站在她背后，不知道说什么，一切只能交给司马佳佳自己决断。
正在司马佳佳挣扎之时，一道苍老的笑声，忽然在大堂之内回荡而起。
“司马源啊司马源，这么多年，别的东西没有什么长进，胡咧咧糊弄人的本事，你倒是学了不少。”
司马端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手按住司马佳佳的肩膀，对着司马源冷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