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司马源
“唔……”
听到李君言的话，司马佳佳只是愣了片刻，而后很快反应过来。
满面羞涩的缩在被子之中，连脑袋都藏了进去。
只觉得心口一阵狂跳。
李君言笑了笑，没有继续调笑她。
正如他先前所说，临江城还需要收个尾。
次日一早，李君言带着顾引桥去了一趟府衙。
此时的府衙已然被重新修整过一次，先前沾染四处的血迹，如今都被清晰干净。
大概一眼看去，若非仍旧悬浮在其中的淡淡血腥味，大概是难以找到当初那般血案的痕迹了。
太史橧到底是新官上任。
就算他从皇城而来，多少也有些威信不足。
李君言所谓的收尾，便是亲自在府衙坐镇。
也算是给朝廷一些面子，毕竟府衙与齐王府先后因为他而覆灭，最终不曾遭受罪责，多少有几分是因为朝中给的台阶。
李君言也不是知恩不图报之人，一码归一码。
有了他坐镇之后，那些前来拜会之人，一个个也对太史橧谦恭至极，并未闹出什么乱子来。
只是一应政事李君言不曾参与，始终只是坐在一边冷眼旁观。
这也让太史橧手中的事情解决得飞快。
一日落尽后，太史橧放下手中墨笔，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看向一边端着茶杯默然坐着的李君言，笑了笑后，站起身来。
对着后者躬身行礼。
“今日多谢大人坐镇了。”
他也知道李君言的意思，自然是感谢不已。
若非有前者在场，只怕那些临江城的人，未必会真的服了自己。
就算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阳奉阴违的事情，太史橧为官这么多年，也都间的太多了。
“不客气，就当我还了先前的人情。”
“呵……大人这人情，当真够厚重的。”
太史橧笑了笑，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而后面色缓缓凝重，沉声说道。
“话说楚家父子，昨夜已经带着楚家族人尽数离开了临江城，如今大概到了青州边界，大人您看……”
听他这话，李君言只是摇摇头。
“这样就够了。”
楚家父子这种程度的人，在如今的李君言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若非他们自己招惹到了顾引桥与司马佳佳身上，只怕李君言连多看他们一眼都欠奉。
如今没了大半家业，离乡远走，对于他们的惩罚也够了，李君言也没想赶尽杀绝，否则反而落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太史橧不由一笑，正要奉承几句，却忽然被李君言打断。
“除此之外，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大人请说。”
“不知道李霄云何在？”
李霄云？
突兀听闻这个名字，太史橧一愣。
而后扯出一抹苦笑来。
“回大人，卑职也不清楚，但可以查一查。”
心中却腹诽不已。
那好歹也是魏王世子，多少也是凌驾在他们这些人头上的皇族。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李大人敢如此直呼姓名了。
“需要多久？”
李君言放下茶杯问道。
当初齐王府之事后，李霄云与那些所谓的大周栋梁就已经离开了，后来李君言也没有心思找他。
但如今突发的情况，他确实还需要李霄云帮个忙。
想了想，太史橧说道。
“回大人，世子殿下的行踪，是有专人盯着的，就算他离开了临江城，也有文卷记载，小人这便去看看，最多一炷香。”
“有劳。”
应下之后，太史橧转身而去，翻了许多文卷后，比预计还要快，左右不过是几分钟，便回到此处。
拿出一份记录放在李君言身前。
“大人，世子殿下并未离开临江城。”
太史橧指着记录上有关李霄云的地方说道。
闻言，李君言接过一看。
险些不由得笑出声来。
没想到啊。
当初李霄云给齐王站台，本已与李君言身处对立的位置上。
他还以为这人早已经跟着那些人离开了。
却不曾想，李霄云确实还留在城内，而且不曾掩饰行踪，就住在离陆家客栈不远的位置。
“这人……”
李君言苦笑着摇摇头，大概也明白了李霄云的意思。
于是将文卷还给太史橧，简单寒暄几句后，转身离开。
望着那两道背影远去，太史橧竟是仿佛松了口气。
低声呢喃。
“还真让陛下与杜大人说着了，大人果真要插手啊……”
另一头，李君言与顾引桥取来府衙的马匹，往李霄云暂住之地而去。
一路上，前者似乎总能察觉到背后有些莫名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必然是顾引桥的。
但后者始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却不曾开口。
反而弄的李君言一阵不自在。
但他也不好开口，索性就继续保持沉默。
就在如此古怪的气氛之中，二人已然到了那客栈之外。
此地名为鸿福客栈。
距离陆见吾等人的位置，也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
基本上走过两个拐角就到了。
甚至于，这鸿福客栈的楼层挺高，若是站在高层往下看去，还能瞧见陆家客栈几间屋子的情况。
此时二人站在门外，气氛有些诡异。
身为开门迎客的客栈，此时竟是唯有大门敞开，却不见来往客商。
正在疑惑之间，一道人影缓缓走到二人身前，一身小二的打扮，但顾引桥微微皱起眉头，侧过身子，将半个李君言不着痕迹地挡在身后。
李君言一挑眉头。
从前者的异样之中也察觉出不对来。
低头仔细打量一番后，这才发觉。
这哪是什么小二？
虽然穿着这身衣物，但显然大小不对路，隐约的肌肉如盘虬般若隐若现。
衣摆之下尽管藏得很好，但若是好生看一看，仍旧能看到他腰间被衣物遮挡住的刀柄。
还有手上虎口与几个指节上的老茧。
李君言与顾引桥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不低。
正想着，那人忽然开口说道。
“敢问二位中可有李君言李大人在？”
“是我。”
李君言也没有隐瞒，点头应答。
那人闻言，如鹰隼一样的目光上下翻飞几次后，似乎确认了身份。
稍稍侧身让出一条道路来。
“我家主人说了，若是李大人，可自行进去，主人在里头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