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关键线索（新书求收藏追读）
内堂。
“哼，你与二弟的瓜葛，在场之人有谁不知，肯定是你心怀报复起了杀心。”
姜尘不紧不慢道：“程公子这话就说笑了，平阳县与二公子有恩怨的，想必应该不止在下一人吧？”
程威面色铁青，对方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程荣在平阳县干的好事，人人得而诛之。
“有百姓亲眼目睹昨夜二弟前往你府上，你有何解释？”
“他的确来过，至于目的想必你也清楚，在下出手将他教训一顿后，他们二人便离开了。”面对程威的指控，姜尘解释道。
教训？
众人闻言，这才注意到姜尘已成功入品，成为一名修行之人。
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主座上的李县丞挑眉盘问：“可有人看见他们出府？”
“这个卑职不清楚，但是徐姑娘可以作证。”姜尘想了想，说道。
当时二人出门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路上行人甚少。
程威噗笑：“城中有谁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万一你们私下串通作伪证，呵呵......”
姜尘皱眉沉默，没有反驳，以他和徐妙清的关系，的确不足以让人信服。
正说着，一名衙役走了进来，拱手道：“禀大人，我等在姜捕快家中发现打斗的痕迹，院子中还有血渍。”
此言一出，顾士诚和李县丞同时皱眉。
姜尘亦是眉头紧锁，仅目前的情况来看，所有的矛头都在指向他。
“李大人，肯定是此人在家中杀害二弟，然后趁夜晚无人注意时，偷偷抛尸树林。”仗着父亲和李县丞不错的关系，程威继续施压。
如今证据就摆在眼前，他不相信李县丞敢包庇对方。
“你还有何解释？”李县丞目光直视姜尘。
姜尘脑海中回忆起案件的经过，思维快速飞转，忽然灵机一动：“禀大人，卑职还有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
“你说。”
姜尘看向那名进入内堂禀报的衙役，问道：“你们在搜查时可曾发现程荣二人的足迹？”
正所谓凡走过，必有痕。
古代的刑侦技术虽然受限，没有监控，更无法比对DNA和指纹，但是辨认脚印的能力还是具备的。
“有。”
“在何地？”
“从大门至院子的路段都有发现。”
姜尘继续问道：“大门处，二人是否都留下出门的脚印？”
入门和出门的脚印方向有所不同，很好辨认。
衙役皱着眉细想了一会，点头。
“既然如此，依程公子所言，在下在家中将程荣二人杀害，那他们又为何会留下出门的脚印？”
李县丞目光灼灼，似有所悟。
只听顾士诚赞同道：“姜尘说的有理，如此一来，便可以确定二人一定是安全离开宅院。”
程威则是脸色一沉，另有见解：“或许是他趁二弟回府途中下的死手。”
衙役出声反驳：“程公子此言差矣，我等虽然也发现姜捕快出门的脚印，但是并非昨夜留下。”
“何以见得？”
“程公子有所不知，脚印会随着时间逐渐消散，愈发模糊，在下观姜捕快的脚印清晰可见，想来是方才出门时所留。”衙役解释道。
这一次，轮到程威沉默。
“顾兄，在下还有几个案情的细节想向你讨教一二。”
姜尘沉吟了片刻，说道。
虽然目前已经初步将他从嫌疑人的名单上移除，但在案情尚未尘埃落定前，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嫌疑。
在封建时代，疑罪从无是不可能的，区区肉体凡躯，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其中屈打成招的例子不少，完全取决于当地衙门如何行事。
万一迟迟找不到凶手，李县丞迫于压力，只能找一个替死鬼。
顾士诚回答：“你想问什么？”
姜尘开口：“树林是否为第一案发现场，或者说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地，死者死后的表情神态怎么样，你们何以断定是仇杀？”
对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使得顾士诚愣了一下，略感诧异。
在他印象中，姜尘只是一名小捕快，平时很少参与案情的勘破，结果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感觉很专业的样子。
于是略一思忖后：“树林中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应当是凶手刻意抹除，就连打斗的痕迹都未曾留下，所以不太可能是第一现场。”
“同时我们也搜查了其他几条街道，均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
行事这么谨慎的嘛...听闻后，姜尘若有所思。
“死者没有太多表情，脸上并无恐惧，痛苦之色，非常正常。”
没有表情？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姜尘眉头微皱。
“两人身上并未有其他东西和财物丢失，所以排除劫财，正如你所言，与二公子有恩怨的人不少，因此暂定为仇杀。”
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姜尘思索一会，随后神色认真道：“在下想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
众人一愣。
回过神后，顾士诚倒是没有明确拒绝，转而将目光望向主座上的李县丞。
程威跳出来制止：“大人不可，此人尚未完全脱离嫌疑，或许他是用了别的办法行凶。”
你有病吧，为什么非要咬着我不放......姜尘险些爆粗口。
然而，李县丞没有过多犹豫，欣然应允。
姜尘刚才的一番操作，让他提起了几分兴趣，或许此子去了现场后能找出关键的线索。
......
发现尸体的树林占地不大，距离县城仅有一里远，至于尸体经过仵作检验后，已被程家人带走。
姜尘向前走去，只见一处空地残存着殷红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在周遭转了一圈，他眼神微动，确如顾士诚所言，整个现场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
于是蹲下身子，双手开始刨地，见深度挖的差不多了，姜尘抓起一抹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
“咦，姜捕快这是在做什么？”
不远处的一些衙役面面相觑，望着姜尘的动作，感到疑惑不解。
程威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目光一直盯着姜尘。
顾士诚走了过去，问道：“有何发现？”
姜尘将泥土放下，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习惯性的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但却发现没戴眼镜：
“此地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程荣二人并非死于仇杀，凶手与死者关系非同寻常，且不是凡夫俗子，十有八九是一名武夫。”
话落，顾士诚等人大惊，就连一旁的程威都是神情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