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阴城
江阴城地势北高南低,大江支流从其旁边经过,占地百十余万亩,有着近三十万的常住人口,是天河郡数一数二的大县城了。
陶擎天这一行人走到离东城门不远处的时候,周围的行人看到他们近百号人这样的统一黑色劲装都有些害怕,纷纷拉开距离。陶擎天也察觉到了不妥,久在边境,忽视了这一点,便对身后的熊阔海说道:
“阔海,你带几个人和我先进城,让剩下的人分批进城。搜集所有关于陶雨荷这个人的一切。”
“是,陶帅。但陶帅你的安危……?”
“无妨,这世间能威胁我性命的人不过一手之数,更何况还有阔海你在。”语气之中透露出了睥睨天下的自信和对熊阔海的充分信任。
“有我在,敌人一定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能伤到陶帅!”熊阔海对着胸口重重地锤了一下,依稀又回到了战场上。
熊阔海转身就挑选了几个能干的麒麟卫,之后下达了让剩余的麒麟卫分批进城和搜集信息的命令,之后又回到了陶擎天身边:
“陶帅,安排好了。”
“走,进城!”陶擎天说道。
在城门处几个士兵正在一一查证出入的行人旅客的包裹等,一个士兵时不时就要为难一些人。待到陶擎天几人过城门的时候,这个士兵拦住陶擎天几人,趾高气昂地道:
“你们几个交一下通关费。”
“只听过查证路引的,还没有听过要钱进城的,真是笑话。”一旁的熊阔海说道。
“你现在不就听过了,交点钱就能进,没钱你们进什么城啊,趁早滚蛋!”这个士兵讥讽地说道。
而在这名士兵旁边刚检查完一位行人的约莫五十多岁的汉子,转身看到陶擎天这几人穿着不凡,赶忙上前将这名士兵拉在身后,口中连忙说道:
“贵人见谅,贵人见谅。在下是管理这方城门的,他年轻不懂事,给贵人添麻烦了。在下只看路引即可。”这老汉一脸赔笑地说。
那在身后的年轻士兵还要再上前说些什么,就被这老汉的一句:“你闭嘴!”给打断了。
跟在陶擎天身后的一个麒麟卫从怀中拿出一张鱼符,老汉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些人是官吏,连忙道:“果然是官人,请进,请进。”从陶擎天他们面前向侧面让开几个身位,陶擎天也没有再追究,向城中走去,但是熊阔海却是不能容忍有人有一丝一毫地侮辱陶帅,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他长长记性。”
“手下留情!”这老汉大声说道,话音未落,身后的一个麒麟卫腰间的剑已然出鞘,一瞬间这年轻小兵的脖子上就出现一道血线,却不会让他致命。这年轻士兵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之后就感觉有粘稠状的液体流出,低头一看,却是红色的血液,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大小便失禁。
而老汉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而陶擎天几人已经进入了城中。周围聚集一群围观的百姓,另外几个士兵将这些吃瓜群众一一驱离。
这老汉上前将这个年轻士兵扶起,为他打理了一下衣服,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和你爹是多年的朋友,小时候叔我没饭吃,你爹时常带我去他自己家吃。后来叔我侥幸混了一个守城门的差事,你爹求到我身上,安排你在我手底下混个差事。可是你不是第一次闯祸了,叔我这里实在是容不下你这尊佛了,你另寻差事吧!”说罢,就回城去了,这里查证的事交给其他人也能办,他每天就是日常打发时间才来这,没想到今天碰到了这样的事。
陶擎天几人进入了江阴城中,江阴城中人声鼎沸,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城里的道路能够容纳四辆马车同时并驾齐驱,道路上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道路两旁有各样的商铺,这些商铺都整齐地建立在一条水平线上,虽然有高有低,装饰风格也大相径庭,但是它们都没有侵占城中大道。城中的烟火气十足,不时可以嗅到一些小吃的香味。
“陶帅,这内地的县城和边境果然不一样!”熊阔海有些激动地说道,因为他自幼便出生在边境,十几岁时就参军入伍,常年在边境上打仗,都没有机会进入内地,他们这次一路披星戴月地赶路,没有在沿途的大县城停留过,只是在沿途的驿站或者适合休整的郊外休息。
“边境常年有战乱,稍微离边境近的县城都容易受到波及,自然没有商贾愿意出资建设,也没有人口愿意久居,繁华程度上自然差了许多。”
“陶帅,我们军士不就是为眼前的场景而拼命吗?我想让我娘和两个弟弟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熊阔海眼中充满希望地说道。身后的几个麒麟卫听到这里也都无不动容,在尸山血海里都摸爬滚打这一刻都有了具象的目标。
“我会带你们让这陈国遍地都是这样的场景的!”陶擎天坚定不移地说道,他不仅是在告诉熊阔海和麒麟卫们,同时也在告诉自己。他不禁想到了被封为上将军时与陈皇的对话:
“陈国百年积弊,世家已然遍布陈国各个角落,孤欲要改变此状况,却深感无力。如今恰逢爱卿你出现,孤才觉得有了可依仗的人。你且尽心在外征战,朝堂之上一切都有孤在。”
“臣必不辱使命,辜负陛下。”
“孤且赐你金龙剑和金龙玉,见此如孤亲临,望你外扫诸国强敌,内除世家奸贼!”
正在这时道路前方出现了一阵骚乱,几个人骑着马在路上横冲直撞,路上的行人都纷纷狼狈避让,一个母亲带着带个小男孩被人群给冲散了,只剩下小男孩无助地站在道路中央,手中还拿着一根糖葫芦,这几个人看到眼前的小男孩,竟然没有避让的意思,直冲冲地就向着小男孩冲过来,被裹挟在避让人群里的男孩母亲看到这一幕已经吓得昏厥了过去。
眼看马蹄就要践踏在小男孩的身上,一个麒麟卫直接闪身向前,一脚踹在马头上,顺势将小男孩抱起。
受到这一重击之后,马痛苦地嘶鸣了一声,轰然倒地,而坐在马背上的人也是直接摔倒在地上,连续翻滚几圈之后才止住身形,旁边陪同的几个人立刻拉住座下马匹,翻身下马,将摔倒在地上的这人扶起,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忙询问道:
“哎呦,我的少爷!没受伤吧!”
“滚开!在江阴城还有人敢动我王天,不想活了是吧?!”这叫王天的年轻人站起来后,身体没有什么损伤,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极为凌乱了,脸上也沾了许多的脏物,在将扶她的精瘦男子踹了一脚之后,又指着站在那里抱着小男孩的麒麟卫:
“把他给我废了!”
“惹到王家小少爷王天,这后生今天恐怕要躺着离开这里了。”一个六旬的卖菜大爷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可惜了这小伙了。”旁边一个大婶也是低声附和
一时之间周围都是这样为这个麒麟卫感到可惜的窃窃私语。
原来这王家是几年之前还只是江阴城中的一个小家族,在南边街道上占了一片地方收取保护费,依靠着家族里的一股血勇凶悍之气在这里立住了根脚,但是就在短短近几年之间,王家整个家族膨胀式的发展,几乎一跃成为了江阴城的第一家族,从餐饮住宿,青楼娱乐,乃至粮食等各行各业都几乎被控制在他们的手中,将之前的老牌家族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抱团取暖。前几年也有游侠勇士在这江阴城鸣不平,但是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消失了,终究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被踹了一脚的精瘦男子听到王天的指令,转过身来
“小子,只能怪你多管闲事了。”一边说着,一只手缠绕着蓝色真气势大力沉地向抱着男孩的麒麟卫袭来,正是江湖上有着不小威名的摔碑手,轻易就能将人的筋骨给废掉,以这精瘦男子的七品武道修为展示出来更是看起来骇人非凡。
而站着的那个麒麟卫,丝毫不显慌乱,右手握拳同样是缠绕着蓝色真气,直接对着这精瘦男子袭来的手冲了上去,只是一接触,这精瘦男子的整只手都冰冻了起来,他运起真气想要化解却不能,而且这冰冻还在向着全身蔓延,在手和整个身体的选择中只是犹豫了一下,整个人已经被完全冻住,成为了一个冰雕。
王天看到曾经屡次得手的精瘦男子竟然被冻成了冰雕,心下骇然,知道这回碰到硬茬子了:
“快快快,先离开。”平时跟着王云耀武扬威的这些人听到这话,在地上撒了一大把银子,周围的百姓都忙赶着上前捡银子,场面一时极为混乱,依靠着这混乱场面,将王天扶上马,顺着原路逃跑了。
“让他走,先看这妇人怎么样了。”几个麒麟卫还要再追,听到陶擎天的话止住了身形,向着昏厥的妇人这走来。
“陶帅,这妇人无碍,只是受到惊吓昏过去了。”说罢,上前看这妇人情况的麒麟卫在小孩娘亲身上输了一些真气,这妇人便醒了过来。
“儿啊!”看到被抱在麒麟卫手里的孩子,这妇人哭着从麒麟卫手中接过小男孩。
“娘亲,是这个叔叔救的我!”小男孩指着之前抱他的那个麒麟卫。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快过来,感谢恩人。”就拉着小男孩跪下了。
“要谢就谢我家陶帅。”麒麟卫颇为生硬地回了一句,从母子俩身前错开身位,回到了陶擎天身边,这妇人还要再拜,陶擎天手掌向上轻抬,母子二人直接从地上被抬起。
“以后当心,照顾好孩子。”说完,就带着熊阔海和麒麟卫继续朝着城中走去。母子二人一直目送着陶擎天等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