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马场
大江以南的气候及其地理位置便决定了这里无法供养大规模的战马,然而几百的战马还是可以供养的起的,江阴城的这处军用马场几乎是其所在的天河郡的唯一的能够供养数百战马的马场,这里的战马虽说与北方的马匹无论是持久力和耐力上有一定的差距,然而作为保养战马的地方却是绰绰有余了。
却说江阴城的这处马场占地大约有三千五百亩,,马厩和马户的住所、草场、水源地、以及饲料存放处等等的养马设施一应俱全。
正值晌午,太阳很毒地照在地上,在马场的一处一处阴凉地处,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正躺在椅子上,手中摇着蒲扇,身边放着一个桌子,上边有着各种的水果和一壶茶水,这个人时不时地就拿起茶壶,将壶嘴对着自己,慢慢饮上一大口,
“啧,彩!”说着又摇了摇蒲扇……
在马场守关处的瞭望塔上,两个人正躲在阴凉的角落处酣睡,正在此时,陶擎天一行人骑着马匹到达了马场,看到马场的关口处大开,当值的士兵也不见踪影,陶擎天直接带着人闯过去,朝着马场内部奔了进去。
瞭望塔上的人听到动静,眯着眼起来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迷迷糊糊之中骂道:
“狗娘养的!大晌午的遛马!”
“这是从外面进来的,衣着也不对,快去告诉御马监大人!”另外一个瞭望塔上的的人踹了一脚那个迷迷糊糊的人,高声说道。另外一个糊涂蛋也从懵逼中醒悟过来了,两个人连忙摇塔铃传递信息,然后赶忙从瞭望塔上下去,慌乱中顺手拿起一杆枪,一路小跑朝着陶擎天他们所在的方向跑去。
而御马监这边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不时地有口水流下来,鼾声如雷。
陶擎天他们骑着马向着马厩这就冲来,正在喂养马匹的和为战马梳理毛发的马户们眼睁睁地看着陶擎天一行人冲过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其中一个麒麟卫走到一个马户更前问道
“你们的御马监在哪?”
“御马监大人在草场内河边上的小院里。”被问的马户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你们的马场能够养护眼前这些数量的战马吗?”这个麒麟卫问道
“回大人,可以的,现在正是马驹和成年马的交替时节,倒是可以容纳眼前的这些战马,但是……”,这马户抬起头粗略地看了一下之后,欲言又止地回答道。
“有话直说!”一旁的熊阔海直接大声说道。
“这马场每个季节都有固定的饲养出入,这近百匹战马小人们实在是担当不起,没有能力做主呀!”被问的这个马户立刻跪下诉苦道。
“阔海,不要难为他们了,直接去找御马监。”陶擎天出声说道。
“是,陶帅。”。熊阔海应道。
“你们两个去把御马监带来,限时一刻。”熊阔海转身指了两个麒麟卫说道。
“得令。”两个麒麟卫朗声应道。
两个麒麟卫施展起了轻功,蜻蜓点水般地十多个呼吸之间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这两个麒麟卫片刻间就已经来到了御马监所在的小院,两人直接从墙上跳了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仆从正在修剪花草,两个麒麟卫直接上前将这个仆从拿住,问道:
“御马监在哪里?”
“御马监大人在院子中央晒太阳”这仆从几乎是本能地答道。两个麒麟卫听到有用的消息,其中一个直接抓住仆从的后背的衣服,将仆从整个人提了起来,身形一提又是几个呼吸间便到了院子中央。
“那就是御马监大人”仆从几乎是带着哭腔连忙用手指指着说到。
两个麒麟卫也不再废话,两个人直接上前,一左一右将还在椅子上酣睡的御马监架起,御马监盖在脸上的蒲扇掉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还在睡梦中就被架起来,只觉得身体腾空了起来。
两个麒麟卫带着御马监数十个呼吸间将其带到了守在马厩外的熊阔海面前,回禀道:
“御马监带到!”
御马监还未感觉自己离了地方,张口就骂道:
“哪个不开眼的,打扰爷爷我睡觉!”
“看来还没睡醒,帮他清醒一下,之后再带进去见陶帅,不要扰了陶帅耳根清净!”一旁的熊阔海说道。
一个麒麟卫挡在御马监的面前,一只手按住嘴巴,御马监觉得不对劲,赶忙挣扎,竟然发现以自己四品的武道修为挣脱不开,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感觉到腹部遭了几道重击,想发出声来却不能,只能蒙在喉咙中。放开御马监之后,他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晌才缓了过来。便听到熊阔海说道:
“这回清醒了吗?”
御马监想要回答,却疼痛难耐,只得连连点头。
稍微缓了一下之后,御马监整个人才仿佛又活了过来。熊阔海也没有再多言,将御马监带入马厩中。
“陶帅,御马监带来了。”熊阔海拱手说道,说罢,就站到了陶擎天的身后。一进入马厩御马监就看到了站在那里和马户交谈的陶擎天。
御马监立刻行了个官礼,说道:
“下官天河郡江阴城军用马场御马监王大贵,拜见上官。”
“你如何知道我是上官?”陶擎天转身看到王大贵的举动,哑然失笑问道。
“上官说笑了,上官的这些下属都非凡人,武道修为都高出平常权贵一大截。下官虽没有多少见识,但是了解即使是江阴城城主都没有上官这样的得力下属;退而言之,即使不是,下官也不损失什么”,王大贵恭敬地说道,也才看清了陶擎天的脸庞。其实还有句话王大贵没说出口,我都被你的下属给打服了,一般权贵下属我也没见过敢这样殴打朝廷命官的。
陶擎天听到这里并未再多言语,只是问道:
“看到马厩外的这些战马了吗?能否养护他们?”
“完全不在话下,请上官放心。”王大贵连忙答道。
“那这些战马就交给你了。”陶擎天语气平静地说道,却让人觉得不容置疑。
“走吧,阔海。将战马留在这里。”说罢,就转身向着马厩外走去,准备离开马场,熊阔海和其他麒麟卫也跟着向着马场外走去。王大贵拱手弯腰低头,高声叫到:“恭送上官!”身后的马户也立刻跟着高声呐喊。
一直等到陶擎天他们消失在视线中之后,王大贵才又直起身来。大声问道:
“今天是哪两个人在瞭望塔当值?”
“大人,是我们两个人当值。”躲在马厩外的角落处的两个人赶忙出来。原来这两人在陶擎天他们到了马厩之后不久也到了马厩。他们本来想提前知会一声王大贵的,没想到正要去小院的半路上还没走多远,就看到王大贵被架过来,他们俩又连忙回到马厩,亲眼目睹了王大贵马厩外的经历,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躲在马厩外的角落里。直到王大贵出声询问,才又出来,因为躲也躲不过去,大家都知道是谁当值。
“你们两个明天来喂马!”王大贵生气地说道,“你,还有你明天以后去瞭望塔当值。”王大贵指着两个刚才和陶擎天交谈的马户说道。被点到的两个马户,连忙跪下磕头道:“多谢御马监大人!多谢御马监大人!”。
之前当值的两个人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原以为只是罚几个月的俸禄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直接到马厩喂马了,这喂马的活每天哪有在瞭望塔当值轻松,更别说还加了近百匹战马的工作量,以后没意外一辈子都呆在这马厩里了。
“大人,小人家里有祖传的跌打药,献给……”其中一个当值的人说,
还没说完,王大贵冰冷地说道:“去掏马粪!”直接让这个人将没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说完就直接离开了马厩……
这边陶擎天一行人从马场中出来,向着江阴城走去。一旁的熊阔海忍不住说道:
“陶帅,这马场守备如此松懈,要是在边境上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守备虽然松懈,但是马场的主要职责没忘,里边的马匹毛发大多都油亮光滑,粪便的形状也正常,草料也比较新鲜。不说其他的,这个御马监的基本职责还是做好了的。”
“难怪陶帅方才并未处置这御马监。”熊阔海一脸恍然。
陶擎天一行人还没有离开马场周围没多久,一队约五百人左右的军队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却是江阴城的城防大营的官兵。当前的三人骑着战马,为首的这一人身上的盔甲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亮,身后则是跟着稀稀散散的队伍。其中一名骑着战马的人越出几个身位出来,问道:
“你们是何人?!”
“阔海,你去处理一下,不要引起太大动静。”陶擎天在一旁说道。
“是,陶帅。”说罢熊阔海便向前走出几步,熊啸般地道:“让你们带队主将上前!”瞬间就将骑马的那人的气势压了下去,骑马的这人一时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作答。
之前为首的那人骂了句:“废物!”,双腿一夹,战马向前快冲几步,就到了离熊阔海几十步左右的位置,说道:
“我就是带队主将,你是何人?”
“自己看!”熊阔海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铁令牌,上边刻着“平西”二字,边缘雕刻着一只黑熊。带队主将一看到这令牌,立刻就下马想要行一个军礼,突然只觉得脑海中像是响起一声惊雷一样:
“执行军务,勿要多言!”却是熊阔海用真气压缩音波的扩散,直直地传到了这个带队主将的耳朵里。带队主将也只好止住身形,在马上微微行了一礼。之后,熊阔海便回到了队伍中
“陶帅,处理妥当了。”
“那便走吧。”陶擎天道,一行人继续向着江阴城走去。
先前一马当先冲出来质问的人看到陶擎天一行人就这样走了,赶忙拍马上前,想要询问些什么,却只听到带队主将的命令:“撤!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