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启程北溟，关系升温
一夜过去，二人无眠，一向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的夜寒，只是默默听着牧雨凝的倾诉。
原来，牧雨凝生母，乃一介凡人，早在牧雨凝降生那日，便因承受不住圣体威能，被汲尽生机而逝。
圣体出世，天生异象，三千里细雨凝霜，万籁俱寂，阴云蔽日。
可身负圣体的牧雨凝，却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娘亲。
牧高峰心知愧对闺女，因而这些年，将所有资源与关爱，都倾注在牧雨凝身上。
“爹看不上出身贫寒的顾辰，觉得我应当成为真正天之骄子的道侣，可……”
牧雨凝话说到一半，却听得一阵细微鼾声，打断了其思绪。
回眸一看，只见原先侧卧床榻的夜寒，不知何时，竟已昏沉睡去。
“……哼，登徒子。”
话虽如此，但牧雨凝还是悄然取出一床被褥，轻手轻脚的盖在夜寒身上。
恍惚间，牧雨凝只觉眼前少年，应该背负着难以想象的重压，否则心性怎会如此沉稳果决，全然不似同辈。
“或许跟他上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牧雨凝喃喃自语，如烈焰般明艳的朱唇，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幽美弧线。
两日后。
“夜公子，您对仙州地域尚不熟悉，此去北溟，不如带上凝儿，也好相互照应？”
宗主殿上，牧高峰正为即将启程北溟城的夜寒饯行。
仙州有四大域，分别设有北溟、南苍、东荒、西川四城。
而夜寒所在的灵玉宗，正处东荒城内。
“不瞒牧宗主，夜某正有此意，有雨凝小姐带路，想来此行定然顺利无虞。”夜寒欣然笑道。
自当日顾辰大闹宗门，狼狈败逃，夜寒便断定前者会寻一处灵气旺盛之地，疗伤静养。
果不其然，莫天生施展的斗转乾坤，道纹有缺，遗留下的一缕空间道韵，方位直指北溟城中。
反观牧雨凝，在听得夜寒欲带上自己一同远行时，虽心中欣喜，却极力保持着淡然神色，故作一副不在意之样。
“只是不知，雨凝小姐意下如何？”夜寒忽而发问。
可一时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牧雨凝，却并未注意夜寒之言。
稍许，待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牧雨凝身上时，其方才感到不对。
“凝儿，夜公子问你呢。”
牧高峰扶额轻叹，这两日来，牧雨凝成天心不在焉，特别是夜寒不在场时，尤为严重。
虽知这是宝贝闺女情窦初开，对夜寒暗生情愫的表现，但牧高峰还是觉得进展有些过于迅速了。
“嗯？啊，我没问题呀。”
话音刚落，牧雨凝竟是不自觉攥紧了夜寒的大手，小鸟依人般的紧随其后。
见此，殿侧一众弟子，皆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显然对牧雨凝的变化难以置信。
“夜公子，好手段哪！”
“瞧把师姐调成啥样了……”
“到底是才子配佳人。”
这时，夜寒却是注意到，为其饯行的弟子中，偏偏没有陈常生的身影。
“牧宗主，不知常生兄何在？”
听得夜寒发问，牧高峰思绪片刻，旋即低声道：“夜公子，还请勿怪，常生这小子，自得到公子所赠功法后，成日闭门苦修，现在正于灵山上冥想。”
闻言，夜寒并无愠怒，相反，陈常生的表现，在其意料之中。
若这位灵玉宗真传，也如顾辰那般莽撞无能，百无一用，夜寒也不会在其身上浪费功夫，寄以期待。
“也不知这陈常生，到底能将六脉无极身，修炼至何等程度……”
不过眼下，夜寒可没心思多想，这顾辰不远万里也要赶往北溟城，定不是只为躲避自己的追杀，显然别有所图。
若是能借顾辰之手，寻得什么秘宝机缘，那正可以一箭双雕，坐收渔利。
稍许，待牧雨凝略作收拾，辞别牧高峰，夜、牧二人即乘飞行灵舟，启程北溟。
望着牧雨凝离去的背影，身为人父的牧高峰，不免鼻子一酸，心头苦涩。
毕竟自牧雨凝出生后，牧高峰便将自己这唯一的女儿，看作掌上明珠，无论前者外出何处，他都会安排宗门长老随行护持。
可今日，牧雨凝却要随夜寒这不知底细的上界天骄远行，实在令牧高峰有些许不舍。
“也罢，反正凝儿日后也要前往上界，岂能因我这伤春悲秋的老骨头，误了闺女前途……”
牧高峰殊不知，此时正于灵舟厢房内，帮夜寒端茶倒水的牧雨凝，心里却是畅快得紧。
“总算摆脱爹了，天天叫几个糟老头子跟着我，出门都不自在。”
想到这，牧雨凝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线。
而卧坐摇椅上的夜寒，自然注意到了身旁佳人的异样神色，一时只觉不对。
“凝儿，本座有些乏累，来帮我捶捶肩，对了，这摇椅不摇起来，还叫什么摇椅？”
夜寒这使唤言语，若被东荒任何一人听见，只怕都会惊掉下巴。
灵玉宗主千金，仙州最年轻的尊者境，公认的东荒第一美人，令无数男子倾服拜倒的天之骄女。
此刻，竟在夜寒面前，老老实实的充当着丫鬟一职。
闻言，牧雨凝黛眉微蹙，只好先把手中茶杯置于一旁，故作愠怒道：“真把我当丫鬟了！？”
见牧雨凝还在嘴硬，夜寒摇头轻笑，旋即抿了抿杯中清茗：
“也不知是谁让我别叫她雨凝小姐，私下要叫凝儿的。”
被夜寒一语揭穿的牧雨凝，顿时俏脸熏红，美眸躲闪，可却无法反驳，毕竟前者所言，确是事实。
这两日相处，牧雨凝本以为夜寒是个不近人情，凶残狠戾之辈。
未曾想，面前的妖冶少年，性格其实并不冷漠，反倒温柔风趣，体贴细心。
且夜寒身上，似带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令牧雨凝不自觉的想靠近，准确来说，更像是一股勾人的女子幽香。
“……哼。”
略显无力的冷哼一声后，牧雨凝还是一边为夜寒捶肩，一边踩动着摇椅。
与此同时，天衍禁区。
玄霜秘境之中，一位才姿绝代的冰山美人，正于寒池沐浴梳洗，玉骨雪肌，仙姿尽显，酥香幽兰在霜雾和池水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而这冰山美人，正是夜寒的师尊，玄霜仙子，姬凌霜。
“好徒儿，将为师裙袍取来。”
良久，四周一片寂静。
见此，姬凌霜长吁一口浊气，黛眉微蹙，娇躯沉重的自寒池中起身，玉手轻拂，随意化出一袭霜裙，用以蔽体。
“这小混蛋，也不知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