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伐天灵脉，福地来人
翌日，北溟城内。
“照你这么说，顾辰极有可能是来寻找伐天灵脉，恢复修为咯？”牧雨凝不禁好奇。
“不错，对他体内的强者残魂而言，一处灵脉，足令其恢复生前大半实力，以灵身再现于世。”
面对牧雨凝的疑问，夜寒索性直言，不做掩瞒。
二人并行于城中街道，俊男靓女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过客的目光。
“好俊的公子，竟生得这般妖冶神异。”
“那绝色美人又是哪家千金，如此天颜，称是闭月羞花也不为过。”
“如此年轻的三阶尊者，还着一身幽紫裙袍，超然出尘，想来定是东荒第一美人，牧雨凝。”
众人议论赞美之言，不绝于耳，可对夜、牧二人而言，这些浮华虚辞，皆不过飘渺云烟。
“想不到你在仙州名气倒是不小，北溟城这种偏僻地方，都有不少人识得你。”夜寒轻声笑道。
闻言，牧雨凝美眸流转，小嘴一撇，俏脸上不免浮起一阵得意神色。
“怎么说我也是东荒第一天才美人，声名远扬不是很正常嘛？”
见牧雨凝一副洋洋自得之样，夜寒颇为无奈，面前佳人在与其熟悉后，越发活泼伶俐，闹腾得紧。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便直接暴露在了顾辰眼前，他定会早做防备。”
夜寒此言，无疑泼了牧雨凝一盆冷水，令后者一时愣神。
“……哼，你不早点提醒我。”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打趣，不知疲倦，一时竟如热恋中的道侣一般。
这时，识海内汐的话音忽而响起。
【宿主何不挑破与牧雨凝的这层窗纸】
汐的突然发问，让夜寒颇感意外，略微思绪后，其坦然道：
“汐，现在挑明，为时尚早，与其说这女人对我有好感，不如说那是新鲜感，她过惯了养尊处优，被人追捧得高高在上的日子。”
“而在我身边，她昔日光芒不再，只能屈服于这般落差，自然比先前的枯燥生活有趣。”
见夜寒分析的井井有条，汐也不再多言，只是如往常一般陷入沉默。
对于汐的日渐变化，夜寒都看在眼里，恍惚间，他甚至觉得前者也是某位强者的残魂，亦或是某种传承魂灵。
不过眼下，夜寒即便想深究汐的来历，也是徒劳无功。
毕竟，连姬凌霜这金仙大圆满的禁区巨擘，在多年相处中，都未能察觉到汐的存在，他一个小小的九阶尊者，又谈何找寻？
不多时，夜、牧二人便寻得一处客栈，暂作落脚之地。
尚未进门，夜寒便听得客栈之内，传来住客的阵阵议论：
“伐天灵脉入口再启，只怕这回，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不错，北溟各方世家大宗齐聚，其中还不乏东荒、南苍城的势力参与，”
“听说此次争夺灵脉掌控权，还惊动了上界强者，不知会生出怎番变数……”
对于仙州本土势力，夜寒并不在意，但住客口中的“上界强者”，倒是令其来了兴致。
仙州原住民少有知晓九天十地与两界的存在，更不知其中差别，因而对仙州外的区域，统称上界。
而这些住客所谓的上界强者，却不知是九天十地之人，还是同夜寒一般，来自两界。
“有意思，十年之隔，也不知我与这些‘上界’来者，差距如何……”
幼时的记忆，再度涌上夜寒识海。
昔年，尚还年幼的夜寒，先天储君，直踏九转轮回境，三岁便碾压劫天，四岁则傲然两界，无敌于年轻一辈。
众多仙道领域大能，争破头想做夜寒的护道者，只为一睹储君之姿。
那时的夜寒，风光无限，仅是出世起点，便成了无数所谓天骄，一生也企及不到的终点。
直至七岁那年，夜寒碰上了路过夜家生日宴的姬凌霜，自此风头尽失，根基尽毁，以至于有家难回，有苦难言，只能在玄霜秘境中，荒度十年。
“夜寒，想什么呢？”
见夜寒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之样，牧雨凝不免疑惑。
“……没什么，抓紧休息，半日后，出发伐天灵脉。”
另一边，北溟城东郊。
一条丛峰林立，湖光水色的崇峻山脉，宛若游龙，横踞群岭之间，四面长雾缭绕，灵云盘旋，极浑厚的灵气充斥此方天地，
而连绵山林的深处，一名身着朴素灰袍的少年，虽只能餐风饮露，却看不出一丝落魄，反倒一副心满意足，畅快欣然之样。
“莫老，这伐天灵脉果真不俗，才在此休养几日，便令我的修为直入劫天中期。”
少年正是三日前，被夜寒撵做丧家之犬的顾辰。
“顾辰，此番灵脉入口重启，是我恢复灵身的绝好机会，届时，虽不能以肉身重临于世，但也足以镇杀夜寒那小贼了。”
识海内，莫天生阴狠笑道。
听得“夜寒”二字，顾辰原先的得意神色，即刻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凶煞狠戾。
叮！
随着一道金属碎裂声起，顾辰手中长剑，竟在不自觉间，被生生攥碎。
滴滴血珠滑落，顾辰却无暇注意掌间刺痛，只是
“夜寒、牧雨凝……定要你们这对狗男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当日所见之景，顾辰也曾持怀疑态度，认为是牧雨凝受到胁迫，身不由己。
可这三日过去，以夜寒的无耻手段，应该早已夺去牧雨凝的清白之身。
一具失去了至纯之阴的绝阴圣体，对顾辰而言，那就是毫无价值，即便牧雨凝曾是他倾慕仰望的人间仙女，如今也不过破鞋一只。
“可恶，为何一想到夜寒，就会忍不住心神大乱，怨恨难抑……”
顾辰越发感到不对劲，可却无从探究，只能极力克制。
这时，数股凌厉强横的气息，正朝伐天灵脉极速赶来，引起了顾辰的警觉。
“这般灵气强度……是轮回境强者！？”
果不其然，山林之外，数名身着锦衣青袍的年轻武者，已踏空而至，对自身气息丝毫不予收敛。
“呵，仙州弹丸之地，掌教居然要我们一同前来，未免太过谨慎。”
“大师兄，难得下界，自当让这些仙州土著，见识我逍遥福地底蕴之盛。”
“哈哈哈哈，师弟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