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再创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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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锁鬼锄奸

几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到杨真起身,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走吧,跟上他。”布浪发话,刘监头领着几个横肉汉子忙向楼下跟去。

杨真走出万金楼,捡着偏僻小路摇晃而行,很快就离了人流喧嚣,到了僻静的巷弄中。

正值朔日,月只新钩,点点星光映衬下,巷弄里昏暗迷蒙,杨真醉步虚浮,扶着墙行走,忽觉眼前一黑,头给人罩上了。

耳畔传来呼哨风声,杨真已感觉到头顶有棍棒砸落。他入了炼气,六识敏锐早已不同以往,顺着棍棒来势就地一倒,棍棒看似砸在他头上肩上,实则大半力道已为他卸去。

一见杨真倒地不动,刘监头以为得手,忙唤几个横肉汉子上前将他全身缚住,扛在一人肩上,几人快步消失在黑巷中。

不多时,几人到了魏家内院一间僻静厢房里,杨真五花大绑坐在一张椅上,刘监头给他除去了头套,见他垂头昏睡,取来一瓢凉水浇下。

“唔……”一声梦呓般,杨真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们干什么!这是哪儿!快放开我!”睁眼后,看到满堂人影,杨真满脸迷蒙霎时转为惊惶,甩着头叫喊。

“妈的,狗东西,叫你姥姥!”魏康气不打一处来,走到他身前,奋力挥起手掌朝杨真脸上扇去。

杨真暗暗将真气运起,护在头脸之处,身子只随着魏康的动作摇摆,好似风中蒲柳,被打得七荤八素,一张脸在真气充盈下涨得通红。

十几掌下来,魏康初时不察,越打越觉得巴掌像打在铁块上头,右掌震得惨痛,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手掌已肿得老大,红通通的像是块烧红的烙铁。

“妈的,你这畜生脸皮倒厚,疼死老子了。”

刘监头瞧着魏康一顿巴掌下来,竟把自己手打痛了,只觉这老头不济事,不耐烦道:“魏老丈,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别瞎折腾,让我们来。”

杨真抬头环顾扫视一圈,魏家人都在,布浪、刘监头他也认识,其他几个喽啰无关紧要。

“舅舅,舅母,你们要干什么?”杨真声音里透着惊惶恐怖,已变了音色。

“呸!小杂种现在知道套近乎了。”张莹从布浪身边出来,指着杨真额头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坑害我们。”

刘监头阴笑道:“杨真,念着你爹跟我还有点交情,只要你把你家祖宅的房契乖乖交出来,我也不难为你,立马放你走路。”

“房契我不是早就交给你们了么?你们怎么还来问我要。”

“还敢嘴硬,看来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刘监头眼睛一眯,“上家伙吧。”

几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手中拿着各色古怪器具上前招呼,杨真一见,脸色吓得惨白:“别,别,我说,我说!”

“嗯?你小子还算识相,说吧,房契在哪?”

杨真叹息一声:“要我说可以,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们。”

布浪和刘监头对视一眼,上前笑道:“你想问什么?”

杨真突然轻笑一声:“你们这群魑魅魍魉,打算何时伏诛?”

杨真神色突然转变,室内众人都是一惊。

“你!”刘监头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在场几人中,魏家三个儿子和布浪、刘监头五人是野法炼气,另几个都只是胎息之人。

杨真运气一挣,遍身麻绳应声而断,他大方坐在椅子上,说道:“我已传报无用司,缉捕灵官顷刻就到。”

刘监头破口大骂:“魏康你个老蠢狗,他是炼气,他修成炼气啦!”

魏康双目圆睁,看着面前的杨真,脸色接连变幻,忙着淌下两行浊泪,颤声道:“真儿,真儿,我是你舅舅啊,打小我就看好你,一定有大出息,你果然修成了啊。”

布浪沿着墙边想要趁人不备溜走,杨真一步跨出,身如灵狐,拦在他身前,拍着他肩膀笑道:“布先生,不忙走。”

布浪尴尬笑着退后几步:“杨兄弟,多有得罪,这事也是张莹起的头,兄弟我一时糊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揪着我不放了,你们两家的事,你们自个慢慢算,我就不掺和了……”

刘监头向杨真鞠躬道:“杨兄弟,咱们兄弟几个纯是受了这魏老狗的挑唆——魏老狗,你个老不死的,把我害惨了你!杨兄弟,咱们之间就是个误会……”

另几个横肉汉子忙不跌地求饶,张莹满脸惨白,泪眼莹莹,以膝作足,跪地爬到杨真跟前,哭道:“杨真,这些年你整日只知修行,谁的话也不听,家里的事什么都不管,今日闹成这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杨真身子微向后仰,轻笑道:“小魏夫人,你为了占住我家祖宅,使了多少腌臜手段,你今天能说出这番话来,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外甥,好外甥!”魏康带着三个儿子也在杨真身前跪下了,“都怪我老糊涂,贪婪蠢笨,以后两家的事都由你来做主,你说一,我们绝不敢说二,你看可好?”

杨真摇了摇头:“舅舅,我以前就知道你无耻,但没想到你这么无耻,跟你扯上亲缘,可真让人无奈啊。”

“我无耻!我无耻!我无耻……”魏康一面骂着自己,一面往自己脸上扇起嘴巴来,不一会,他的脸也变得和他的手一样,成了烧红的烙铁。

“别演戏了,今天在场的,都走不脱。”杨真负手而立,挡在门前,声音寒彻,目光如电扫过众人,室内一场大戏就此僵住,死一般寂静。

过了几息,布浪咬牙打破死寂:“把这小子宰了,出了事我担着!”

话一出口,刘监头几人略有些迟疑道:“老大,这小子若只是个胎息,杀了也就杀了,大不了遮掩过去,但他既然入了炼气,到时后道院里闹起来,还是没法交待。”

“他不死,我们就要吃大亏,他死了,死无对证,那也遮掩得过,动手!”

他这一说,几个人都发了狠,目露凶光,朝杨真扑杀过来。

“想要杀人灭口,那也太迟了。”

一道符箓从杨真身后升起,在半空中无风自燃,一声尖锐的呼哨声响起,狂风向四周吹去,霎时将数人逼退。

“靖安锄奸,诛邪辟易!”号子高喊,火光闪烁,一队黑衣肃服的精壮男子齐列而来,个个腰配钢刀,手执铁索,肩上立着一只火鸦,那火光便是从鸟身上放出。

为首者高大威猛,足有丈许,身如铁塔,一步踏出,地面都似隐隐动摇。在他身侧还有两人同行,一人锦衣玉带,腰携长剑,另一人苍穆遒劲,灰袍素氅,正是齐悦和姜岑。

厢房大门猛地向内洞开,布浪当先看清来人,吓得尿湿了裤子,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许灵官,饶命啊!”

许骁是县内靖安灵官,是无用司内卫道使下第一副职,为人刚正不阿,也是姜岑早年的学生。

他一踏进屋内,地方顿显逼仄,杨真让开地方拱手道:“许师兄,久违了。”

许骁低头一笑,一只大掌在杨真头顶拍了拍:“杨真,你小子还真修成了,了不起。”

他敛了笑容,如同金刚怒目,高声道:“把这一屋奸邪恶鬼都锁了!”

“是!”

手下黑衣人鱼贯而入,火鸦展翅齐飞,在屋顶下盘旋成圈,整座厢房霎时照得透亮,有如白昼。

道道铁索如乌龙游动,将一干人全部锁住,许骁低头朝布浪说道:“小衙内,今日之事,早有讯影灵符录下,有什么话,法堂上讲罢!都带走。”

哭嚎一片,魏家一干人尤为撕心裂肺,只是嘴里已不是求饶之言,全成了恶毒咒骂。

黑衣人手脚麻利,顷刻索人而去,火鸦成队齐飞,随在众人头上,噫噫低鸣。

周遭各家各户听见响动,都出门瞧看,见是魏家众人,一时议论纷纷,人群中不乏有人拍手叫好。

许骁道:“杨真,你随我同回‘无用司’陈写情状,老师、齐悦,你们二位作为见证,也请同往吧。”

“好。”

众人离了魏家,许骁关上魏家院门,贴上一对封条。

一路上,姜岑抚须笑道:“恶人终有恶人磨,杨真,老夫先前还担忧多年来沉郁静修或许将你蹉跎得世情迟钝,如今看来,你是寒光内蕴,宝剑藏锋,老夫纯属多虑了。”

齐悦咧嘴道:“老师,您就别夸了,若虚这一顿谋划,只把我看得心惊肉跳,往后跟他交往,可得小心,万万不能得罪他。”

杨真笑着敲了敲他的胸口:“齐大少光明磊落,我这些设计,若非卑鄙无耻之人,是不管用的,你不用怕。”

许骁笑道:“这布浪平日里仗着卫道使的权势作威作福,荒淫无耻,败坏纲风,我早想整治他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下手,多亏若虚心思狡狯,引鬼入坛,这才有了机会。”

几人一路叙旧谈笑。夜高风轻,星辉蒙蒙,大队人马在一线火鸦焰光照耀下穿街而过,向‘无用司’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