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滑的地板
“阿骏！”
在张天志应承陈骏合伙开铺，商讨后续计划的时候，门外走过一群人，当中一个身穿浅色帽衫，绑起麻花辫，身材高挑的女子忽地高喊一声。
没办法，陈骏一身意式西服配上那张脸，和旁边正装中介对比过于突出，经过的普通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被一眼认出。
“阿敏？”
陈骏有些迟疑，倒不是对方长得不行，好歹是霍家拳馆馆主霍环的女儿，懂的都懂，只是他是一个负责的男人，走身不走心是底线。
“霍师傅。”陈骏朝着后面的中年男人抱拳打招呼，至于旁边脸色难看的大师兄自然跳过，上次切磋陈骏把对面肋骨打断两根，确实很难有好脸色。
霍环的脸色也一般般，他对陈骏没意见，反而很欣赏陈骏年纪轻轻一身功夫比很多老前辈要好，但自己家白菜有想跑路的趋势，每次见到陈骏也很难高兴起来。
“阿骏，你不是说上班嘛？”霍敏眼色不渝，找了陈骏很多次，不是工作就是进城寨找人，她有时候都怀疑陈骏是不是有其他毛病。
“对啊，我来看看铺位，准备开个小分店。”陈骏指了指中介。
“那就不要妨碍人家了。”霍环拉住自己女儿，嘴上说道，“阿骏，有空来喝茶啊！”
“哎！”
谁知后面走进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张师傅？！”
张天志并没有踢过霍家拳馆，和霍环并不熟悉，本来安静站在一边，没想到有人认出他。
“你是…罗师傅？”
张天志想起了当年踢馆碰到的一位拳师，一手大圣劈卦从佛山到港岛都有不小名气。
“呵！难得张师傅还记得我！”罗莽抱拳冷笑。
“哦？罗师傅，这位是…”霍环有点想不出张天志是哪一派高手。
“早十年，横空出世了一位自称咏春正宗的高手，一夜连挑十几间武馆，震惊整个港岛武术界，直到和叶问闭门一战后才销声匿迹。”罗莽介绍道，“霍师傅应该从报纸看过。”
“张天志…”霍环面露惊色，张天志没有踢他的霍家拳，自然是他霍环手上功夫比霍家招牌不匹配，毕竟霍家嫡孙已经去了海外，他不过是留在港岛寻求发展的其中一房，但当时张天志挑战武林，霍环是既期待又害怕。。
经历这么多，张天志早就压下了当初的火爆个性，他带着愧意抱拳，“罗师傅，当年考虑不周，过于莽撞，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哼哼！”罗莽摆手说道，“我们练武之人，输了就是输了，哪有这么多借口！别说是你，就是叶问，我也没有跟他计较，难道在唐人街叶问请我吃宵夜我会到处跟人说吗。”
张天志刚想说要不要请罗莽吃顿饭赔罪，罗莽制止了张天志话头。
他看到和张天志站一起的陈骏，感觉对方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几分帅气，当下说道，“我昨天刚从金山回来，也不知道港岛武术界发展得怎样。这位小兄弟，择日不如撞日，让我看看你学到了张师傅几成功夫。”
陈骏定睛望向罗师傅，徐徐举起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罗莽气势汹汹走上前，“来，让我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功夫如何，用你的全力！出拳！”
“罗师傅…”
霍敏要出声提醒罗莽陈骏的战绩，霍环一手按住，憋着笑意道，“罗师傅可是武术界老前辈，徒孙遍布海内外，亲自下场指点你，阿骏你赚到了。”
陈骏和霍环交换了眼神，传递回来的意思分明是给罗师傅一个深刻的认识。
“男人老狗磨磨唧唧干嘛！”罗莽不满道，“当年张师傅跟我没聊三句就送了我一套日字冲拳。”
果然，罗师傅对张天志还存在介怀，以为陈骏是张天志门人，特意来找找场子。
“那我来咯！”陈骏也想试试罗师傅能爆多少金币。
“放马过来！”
罗莽展开拳架，前掌虚实参半，身如灵猴坐禅。
大圣劈挂，即大圣拳和劈挂拳的组合。
劈挂拳本就凶猛，和通背拳相似，放长击远，虚实交错，气势蓬勃，其差异处在于通背两臂如鞭，劈挂状若抛锤。
又融入大圣猴架之诡猾，步法多变，劲力脆快，早期港岛搏击比赛有不少大圣劈挂门人打出偌大名气。
陈骏把身上西服外套抛给张天志，露出底下白色T恤，还未发力下，衣衫勾勒出的肌肉足以让人眼皮颤动。
铁线拳修炼之时可配以铜环，通俗来说即是负重练拳，锻养气血，五声五脏，由外及内，故而修习洪拳者体魄必定不差，尤其双臂。
罗师傅感觉到陈骏身上磅礴如海的气血，心里稍稍一惊便听到陈骏说了一句“罗师傅，我来了”，眼前出现遮天拳影。
只能说不愧是几十年老师傅，罗莽身若灵猴，虚跃腾挪间抓住陈骏拳下的缝隙，见缝插针。
流星赶月，罗莽臂如绳，拳若锤，从侧边切入，被陈骏膀手截下，身子翻转，腿如弹簧猛然点入。
“嘭！”
陈骏曲膝硬顶，一股冲劲排山倒海逼得罗莽往后退去。
过了几招，罗师傅察觉到问题所在，从陈骏拳脚中看到一位洪拳老朋友的影子，“好小子！你打的是女人拳吗？”
女人拳是咏春别称，现在多为戏说。
“还未自我介绍，虎鹤双形，陈骏。”
张天志不忘接话，“罗师傅，现在我在陈总底下打工。”
罗莽嘴角抽搐，余光看到霍环压不住嘴角，心中冷笑一声，阴我？那又如何，陈骏年纪轻轻的，他罗师傅几十年功力岂是浪得虚名？
知道了对手门派拳路，罗莽立刻转变打法，不想搭上陈骏厚如铜柱的双臂，专走下三路。
刚起几脚，罗莽又听到陈骏说道，“罗师傅，我要发力咯。”
“哎哟！”
罗莽好像撞车一般，胸口传来一阵冲击力，让他整个人离地跌出，不断后退。
“外劲大成，内气贯通，刚柔兼并…”感受到胸口两段劲力透体爆发，只有冲击而无伤害，罗莽脑海冒出几行字。
“罗师傅，到门口啦！”霍环顶住倒跌到门口的罗莽提醒道。
“啊？”罗师傅抬头看到光猛的太阳，果然不是天花板，“有没有搞错，什么破房子，地板滑就算了，退两步就到头？！”
“罗师傅，金山回港岛要记得调时差，承让。”
陈骏大步走出，吓得罗莽不由得贴到霍环臂弯。
“咳咳！”见陈骏给面子，罗莽整理了一下衣服站直身子，“陈骏，阿骏是吧。很不错！少年英雄啊！我和霍师傅走走缅怀下以前的武术街，晚点一起喝茶。”
几人离开后，张天志把外套扔回给陈骏，“你有没有发现今天街上武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