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火焰图腾
喜愿大惊,慌乱地喊道:“有水鬼!”
风不鸣无语,头也不回地喊:“躲进船舱!”
喜愿和沈植赶紧躲进船舱,扒着门看船头两人对招。
那蒙着面的黑衣人湿漉漉地跳上船,手中持刀,左砍右砍。
喜愿出门没有带剑,看风不鸣徒手对敌只能左躲右闪,心里着急。
“风不鸣,攻他的下三路!”
在宫里,教她武功的师父说过,若是力量悬殊,便不需顾及江湖道义、礼仪脸面,往死里攻对方的下三路即可。
也不知风不鸣听没听见,反正对面那个黑衣人是听清了。
肉眼可见,对方愣了一瞬,挥舞的大刀顿在半空,迟疑地并住了双腿……
风不鸣叹了口气,一掌拍在黑衣人持刀的手腕上,趁着间隙嘱咐喜愿,“闭嘴。”
喜愿闭上了嘴,却感觉船身晃了又晃。
她猛地回头,却与船尾刚跳上船的另一个黑衣人四目相对。
呃,紧张的气氛一度十分紧张。
她从牙缝里问沈植:“你打得过吗?”
沈植从牙缝里回她:“打不过。”
喜愿便指着船头的风不鸣,对那人大声说:“找他打!”
黑衣人果真听话,冲着风不鸣就去了。
沈植扭头看她,目光耐人寻味。
喜愿无辜地摊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听话,我可不是什么幕后黑手。”
沈植无奈扶额,“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此时船头一方天地,风不鸣以一打二,游刃有余。
旁边画舫歌舞升平,一片祥和。这边小船上下颠簸,杀机四伏。
风不鸣刚将一人拍下水,另一人便虎爪掏心,掏向他的胸口。
只是这一掏被风不鸣闪过,反将掌心反转,绕过那人的胳膊,以同样的招式,攻向对方。
黑衣人一个闪躲,却被撕破了胸前的衣裳,露出一枚红色图腾。
那图腾画着一团火焰,裹着一条被剑钉穿的蛇。
月光照在上面,好似真的燃烧了起来。
烧红了风不鸣的眼,将他整个人钉在原地。
以至于另一个黑衣人从水中蹿出,攻向他时,他都未有反应。
喜愿大急,闷头就冲,使出吃奶的力气抱起棹竿,对着飞来的黑衣人就挥了过去。
那黑衣人眼见就要刺中风不鸣,却猝不及防地在半空中被棹竿又打飞了出去。
喜愿还没来得及高兴,因那棹竿挥得太用力,脚下摇摇晃晃,又带着她整个人轮了一个圈。
只见棹竿那端越过船舱顶端,继续轮转,向船头甩来……
电光火石间,风不鸣神游归位,偏头躲开,棹竿便轮过对面黑衣人的脑袋,将人给砸晕在船头。
“风不鸣,救我!”
喜愿跌跌撞撞,眼见着就要控制不住身体掉进湖里。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绕过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大掌稳在她的腰侧。另一只手则覆上她的手,带着棹竿在头顶轮过半圈,稳稳插入水中。
喜愿得救,劫后余生地舒了口气,又一脸得意地笑:“风不鸣,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风不鸣放开她,淡淡地说了句“胡来”,便走向了船头被砸晕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半个身子搭在船外,半个身子拖在船头,绵软无力地被风不鸣一脚踹翻过身。
他蹲在地上,细细看着那人胸口的图腾。
没错,是它。
他这辈子都记得这个图腾。
师父死时,手里紧紧攥着的牌子上,刻着的便是这个图腾。
长公主死后,他曾潜入过她的宫殿,翻找各处,都未曾发现与这个图腾相关的物件。
原以为,这条线索随着长公主的死断掉了,没想到,今日却又被他给撞上了!
喜愿凑过去,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图腾。”
“我知道,我是问这图腾是什么门派的标志吗?”
“不知道。”
喜愿翻了个白眼,指着那黑衣人对他说:“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她便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
“哎呦喂,好疼!”喜愿一边甩着手,一边呼呼,“这脸真硬。”
风不鸣叹气,抬手又是一巴掌过去。
这下,那人终于悠悠转醒。
风不鸣捡起掉落在船上的刀,抵在那人脖子上,问道:“这哪门哪派的图腾?”
黑衣人狰狞地大笑,继而两眼放空,越过他的头顶……
喜愿大喊:“不好,他嘴里藏了毒!”
可是为时已晚,那人嘴角溢出黑血,人已经没了气息。
身后的沈植折扇轻摇,问道:“刚才我见风兄面色有异,难道是这图腾有何特别之处?”
风不鸣答:“无甚特别。”
“风兄江湖见闻广博,之前可曾见过?”
风不鸣站起身,淡淡道:“未曾,刚才只因被月光晃过,如火焰燃烧,栩栩如生,一时看愣了神罢了。”
沈植点头,又猜起起两人的身份,“会不会是水匪?”
喜愿摇头,“京都哪来的水匪?更何况,若是匪盗劫财,也该到旁边的大船去。看看我们三个,是我有钱,还是他有钱,还是你……”
说到这里,喜愿顿了顿,“也就只有你看上去还有个三瓜两枣,值得一劫。”
风不鸣说:“可这两人明显是冲我来的。如我是他们,定会先对弱者下手,或胁持做人质。但是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
而且,这两个黑衣人虽手中持刀,却似乎并无意杀他。
尤其是那招虎爪掏心,似是想取他身上的什么东西……
他突然想起白日被翻过的客房。
难道是同一伙人?
白日在他的客房没有寻到,便以为他将东西随身携带,所以又在入夜后正面袭击。
可他身无长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让人掂记?
看两人的身手,确是江湖中人,一招一式皆有章法,绝非等闲毛贼可比。
喜愿灵光一闪,“你想想你都有什么仇家,不就行了?”
风不鸣无语,虽说他以前因为年少轻狂得罪过不少人,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哪里来的仇家。
只是他还未开口,就听喜愿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仇家太多,记不清是哪家了。”
“没有仇家。”
“怎么可能没有?你这人多欠抽,有时候我都想捅你两刀呢。”
风不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