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醉打掏肛豺
赵建国接过赵建军手里的碗,担心他中途离席还没吃饱,催道:“你快回去吃饭。”
赵建军打了酒嗝:“算了,我吃饱了,不回去吃了。大姐,我要回家去了。”
赵建国看着赵建军,担心地说道:“你姐夫说,合拢宴上喝的是泡酒,那酒后劲足,你能回得了家吗?要不,再住一晚?”
赵建军摇了摇头:“不住了,我还得回镇上给爸买药,医生说他有气管炎。”
赵建国听赵建军这么说,便不再挽留,只是说道:“那你等下我。”
她返身走进屋里,片刻之后,提着一条鱼走了出来,说到:“这是你姐夫捞的鲤鱼,你带回去给爸妈。”
这条鲤鱼有三斤左右,赵建军不想带,皱眉说道:“大姐,这么远带条鱼回去多累啊,你不要担心爸妈没鱼吃,他们要想吃的话,我去给他们捉。”
赵建国笑骂:“还是一点都不懂事,你捉的是你捉的,我送的是我送的,那能一样吗?”
说着,赵建国便将鱼强行塞到赵建军手里,嘱咐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要回去,就赶紧走,免得走夜路。”
赵建军拍了拍腰间的手电筒:“嘿嘿,不怕,我有这个。”
赵建军嘴里说不怕,但是也不想回到家太晚,他将鱼挂在后腰,跟赵建国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他路过晒谷场的时候,合拢宴已经到达了高潮,整个晒谷场到处都是捧着酒碗乱窜的人。
赵建军本想找李文华打声招呼,但是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人,只能无奈放弃,直接出了侗寨。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
赵建军担心天黑了不好走,脚下飞快,抵达镇上的时候,晚霞才刚刚升起,同时升起的还有泡酒的后劲。
赵建军还记得要去镇医院买药。
他抵达镇医院的时候,大部分医生都下班了,只有值班医生在留守。
赵建军将来意一说,值班医生立即笑了起来。
说来也巧,前几天正好就是这个值班医生给老赵头做的检查,他和赵建军一通交流后,确定患者就是那个将“气管炎”听成“妻管严”而骂骂咧咧的老头,干脆利索地开了药。
买药总共花了赵建军一块五毛钱。
这个年月,一块五毛钱其实不算少,但是赵建军“兜里有钱,心里不慌”,反而有种这个年月看病挺便宜的错觉。
赵建军提着药出了医院,又迷迷糊糊往供销社走去。
到了供销社,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大门紧闭。
赵建军也想不起来,自己要来供销社买什么,索性穿过镇子,踉踉跄跄往老虎冲走去。
出了镇子没多久,晚霞散去,天慢慢黑了下来。
赵建军有手电筒,在崎岖的山路上晃晃悠悠定走着,山林里不时传来各种虫鸣兽吼。
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现在大山里的猛兽可不少,狗熊、豹子、狼、野猪、蟒蛇……应有尽有,经常有人兽遇袭的事情发生。
若是平时,赵建军一个人走这样的夜路,即使不害怕,心里也会有所警惕。
但是他现在醉意上头,不仅不害怕,心里反而隐隐期待,心想:“若再来一只不开眼的娃娃鱼撞到跟前就好了,实在不行,来只野兔再撞我的小腿啊……”
赵建军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并没有意识到这是酒劲上来了,走起路来左摇右摆,手电筒也跟着东摇西晃,昏黄的光线不时扫过路边的茅草。
忽然,赵建军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路边有一丛茅草,被人扎成了鸡头的模样。
若是平时,赵建军必然会引起重视,但是此刻他正迷糊着,只是瞟了一眼,就忽略掉了,以为只是路过的孩子玩闹之作。
然而,他往前又走了没多远,再次看到了茅草扎成的鸡头。
这下,赵建军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同时在脑海中努力回忆这种鸡头草结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这片大山里,各族混居,风俗禁忌特别多,又因为群山的阻隔,即使是相邻的两个村,风俗禁忌也不尽相同。
赵建军想了半天,也想不起鸡头草结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肯定不是路过的人随意而为。
如果是平时,赵建军肯定会选择绕路,但是他现在不太清醒,想了一会之后,又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赵建军反应有些迟钝,刚想要转身查看,突然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后腰一轻,鲤鱼不翼而飞。
赵建军踉踉跄跄稳住身形,转过身,举起手电筒照去,只见一只红毛狗正抓着鲤鱼撕咬。
赵建军大怒,合身扑上,举起手电筒,照着红毛狗的脑袋乱打。
他一边打,一边大吼:“谁家的狗,竟敢抢老子的鱼!”
红毛狗显然没料到眼前的人类这么莽,瞬间就挨了好几下,嘴里发出“嗷、嗷”的高亢叫声。
赵建军丝毫没意识到狗发不出这种叫声,兀自按住红毛狗猛锤,不一会儿,红毛狗的嘴里就流出血来,“嗷、嗷”叫声也变成凄厉的“叽叽”尖叫。
突然,“啪”的一声,赵建军因为用力过猛,将手电筒前面的玻璃敲得粉碎。
手电筒也在瞬间熄灭了,周围彻底陷入了黑暗。
恰在这时,周围的树林里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种声音,只有在人或动物在山林中快速穿梭,将灌木撞得乱动的时候,才会发出来。
赵建军意识到不对劲,扭头看去,只见黑暗中,十几个绿油油的的光点在山林中不断闪烁。
赵建军第一反应便是,这是一群狼。
刹那间,他惊出一身冷汗,“刷”地一下,醉意全无。
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路边有一棵笔直的杉木,赶紧跑到树下,抱着树干,拼命地往上爬。
赵建军刚爬了两米左右,“群狼”就到了树下,围着杉树“叽叽”乱叫。
赵建军为了保险,赶紧又往上爬了两米,然后紧紧地抱住树干,不敢乱动。
这时,他也听出了“群狼”的叫声有异,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他之前殴打的那只红毛狗的模样——圆耳朵,短嘴巴,尾巴蓬松,全身长着红毛,体型比德国狼狗小了一圈。
“草,是一群豺狗!”
赵建军一阵后怕,豺狗最爱掏肛门,但凡他爬树的动作慢了几秒,菊花定然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