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凶人
武馆大院。
殷川正沉浸在自己未来的规划时。
“咻——”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破风声。
一只箭矢毫无征兆的射了过来。
还没等殷川反应过来，那只箭矢已经射灭了他手中的烛火，插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谁！”
殷川瞳孔猛地一缩，忽地站起身，靠着墙，后怕，紧张，不安的情绪蔓延到了全身。
那支箭矢既然能准确的射灭烛火，又怎么会射不中他？
来人明显是在警告他！
扫了一圈，武馆内静悄悄的，四周空无一人，殷川把目光又转移到了空地的箭矢上。
这时，他才发现，箭矢后面挂着一张纸条。
殷川弯腰拔出箭矢，打开纸条。
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帘：
‘明天辰时带着老子的东西，一个人滚到山景医馆。’
上面写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没有署名。
殷川怔了一下。
带着什么东西？
莫不是，殷川突然想到了怀中的功法。
难道，刚才冲他放冷箭的人是陆尽劫？
只有这一种可能！
陆尽劫怎么知道是自己挖出了功法？
殷川的思绪瞬间混乱起来，不过他现在来不及多想，只在想陆尽劫的目的。
杀了自己？
那陆尽劫完全不必大费周章，刚才明明能直接放冷箭杀了他。
单纯要回东西？
殷川感觉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殷川想不出。
“完蛋了，要有麻烦了。”殷川看着天空。
今天，乌云密布，月亮都被遮上了半截。
……
第二天。
殷川几乎没怎么睡觉，一晚上思绪万千。
下了床，活动一下关节，背着砍刀。
想了想，殷川没打算告诉李老头陆尽劫的事儿。
他叫醒黑三，嘱托了一些事情，随后独自走出武馆。
一路上，心情沉重。
找了好几家医馆，他才发现，山景医馆居然是之前他买药遇到劫匪的地方。
此时，破旧的小医馆并未开门迎客。
殷川硬着头皮，上前敲了敲门。
“啪啪啪。”
敲了一阵，医馆的店主老头这才把门打开一个缝隙。
“货最近紧缺，今天没药。”他说，声音带着疲惫。
“我不是来买药的。”殷川回答。
店主老头沉默了一阵，“那你？”
“有人找我，要我辰时来这里找他。”殷川直接将话挑明。
店主老头将缝隙开大了些。
殷川会意，侧身挤进去。
“怎么是你？”店主老头关上门，扭头颇有些意外的看着殷川。
他对殷川记忆犹新。
殷川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二人默契的再没有开口。
“他人呢？”
跟着店主老头穿回大院来到昏沉沉的库房，殷川才有些没把握的开口询问。
库房不大，一股陈年药材的味道扑面而来。
库房前，摆着一张桌子，几十把椅子。
“陆尽劫啊，他早晨天未亮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店主老头示意殷川落坐，又给他倒了杯茶，才略显放松的坐在椅子上。
殷川未动，更没有喝茶的心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陆尽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呆呆的愣在原地，从辰时一直等到晌午。
院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愈来愈近。
殷川几乎是下意识的刚想回头。
只是下一秒，他动作僵住了，感觉身后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抵在腰间。
怎么一来到这个医馆就要被匕首要挟？
殷川面皮抽了抽。
他背后抵刀之人声音平静的说：“不要大声喊叫，不然会死。”
声音平稳沙哑，听起来却有绝对的自信。
殷川点了点头。
“我的东西，你带了吗？”沙哑的声音再次开口询问，声音里多出几分低沉。
“功法还在，令牌我弄丢了，找不到。”
殷川回答，但其实埋令牌的地方他还记着，只不过不能全部交给对方，要为自己有重保障。
“你胆子蛮大的啊。”那道声音略带戏谑。
殷川没有言语。
“偷我的东西，又把东西弄丢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陆尽劫又问，声音冷淡。
“怕。”殷川诚实回答。
“怕，为何还敢来？”
“不来，才会死。”殷川说。
库房沉寂了好一会，库房内殷川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跳动的声音。
陆尽劫似乎并未理会他，而是细细簌簌的不知道在鼓弄什么。
一分钟后，瞄了一眼店主老头，殷川才大着胆子缓缓回头。
就见一个人被倒吊在医馆库房门前，眼睛上蒙着布，嘴里还塞着布团，没有一点声响，似乎是晕了过去。
而这倒掉人的另一旁，就是传说中的凶人陆尽劫。
他个子大约一米七八，身材魁梧，颧骨突出，穿着青色长衫，留着一头长发，额头中央直到左边脸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双眼睛锐利且深邃。
他撇了殷川一眼。
殷川瞬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一个人的眼神怎么能可怕到这种程度？
他有一种在万丈楼台上下望，随时要掉下去粉身碎骨的感觉。
“哗啦——”
陆尽劫扭回脸，没有管擅自回头的殷川，而是对着那个倒掉的人浇了一盆冷水下去。
拔凉刺骨的冷水灌下。
“唔……”
那人幽幽转醒。
陆尽劫的嗓音依旧平稳且沙哑的对倒吊人说：“乱喊，杀了你。”
他说完，等着倒吊人缓了一阵，才一把扯掉他脸上的布，又将其嘴里塞着的布团拿了出来。
殷川定睛一看，脑袋“嗡”的一下。
他面前倒吊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黑缘城的护卫长之一——
石宽！
怎么会是石宽？
陆尽劫居然把石宽绑了过来？
“你认识？”陆尽劫瞬间捕捉到了殷川的脸部表情，尽管少年的扑克脸装的很是老练。
殷川摇摇头。
二人只有一面之缘，说是认识肯定谈不上。
陆尽劫没有说话。
石宽想试着挣脱绳索，才发现自己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了。
钻心的痛楚后知后觉，他瞬间疼的直冒冷汗。
风一吹，刚才的凉水浇泼在身上，他哆哆嗦嗦的开口问道：“陆，陆尽劫……你要做什么？”
“石大人，最近你好像一直在找我。”
陆尽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